......

理智的她说准了。

林深一家人离开后,唐家主回来得知这事,跟唐夫人大吵了一架,但两天后,不知道前一刻还势同水火的夫妻两达成了什么互惠互利的协议,第三天,唐家主就将另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带到了唐家,像唐夫人一样,让她下来见见人,叫弟弟,说这是他们家的养子了。

唐穗沉默的看着父慈子孝的场面,心脏好似凝结了一层冰霜,将跳动的血液冻结,刺骨的寒意渗入身体四肢,侵蚀着她的灵魂。

她逐渐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在唐家主和唐夫人眼里,他们的儿女另有其人,而她则是为了完成两个家族的香火传承和“友好”被推出的傀儡。

每日的“其乐融融”都像是一道道冰箭,刺向了她,将她推进幽暗的深渊,与阳光下牵着手的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唐家主说,你大度点,不要那么介意弟弟的存在。虽然他是个男孩,但你才是留着唐、白两家正统血脉的继承人,你弟弟以后不会跟你抢的,还可能要靠你来养他呢。

唐夫人说,你妹妹只是想让我这个母亲多分一点爱给她。她以后不会成为白家的继承人,没有那么富裕的物质和资源,你已经拥有很多了,懂事一点,不要跟妹妹抢。但凡你像她一样让我省点心,我都能少生气,多爱你一分。

话语权最大的唐老爷子也被唐家主说动,出面劝了唐穗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他们不会争抢的,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孤立无援的唐穗沉默的听着外公的话,想着她那半个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不安分的眼神,在外公无奈和带着点责备的眼神下,将话头咽下。

她想告诉外公,她的那两个便宜弟弟妹妹,可不像她的父亲和母亲说的那样安分。

果然,在一次另一个帝都大家族发起的聚会里,临时离场的她与她的便宜妹妹林安念,现在改成了白安念一起,被刀口舔血的绑匪给绑架了。

他们只要五千万的赎金,但只能带走一人。

光线昏暗的废弃仓库,浑身脏土的老鼠在倒下的杂物之间蹿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时不时还“吱吱”地叫个两声,那双在黑暗里似乎散发着诡异红光的眼睛看的人心生寒意。

双手双脚都被胶带捆扎的严严实实,由一根粗壮结实的麻绳捆绑在木柱子上的白安念害怕的发出小小的泣音,声音逐渐变大。

“嘎吱”

破旧的木门被从外粗鲁的推开,背光而立的人影轮廓渐深...

题外话

穗穗的过去是个很重要的伏笔嗷,不要嫌弃墨鲤啰嗦嘿呀。

还有一更,0点后掉落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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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他们也问了我想要的

未曾戴着任何遮挡物的壮汉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渐渐走近。

唐穗注意到,那把镰刀上残留的红色液体还很新鲜,刚刚他做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朝她们走来的壮汉颧骨处有一道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留下的疤痕,配着他粗糙黝黑的面庞,如蜿蜒攀爬的百足蜈蚣般狰狞可怖。

“终于醒了?”刀疤男人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蜷缩在角落,拼命的朝着三角夹缝里靠,企图寻求一丝安全感的白安念,眼里闪过憎恶,视线一转,落到被绑在木柱子上,平静望着他的唐穗身上。

哪怕满身狼狈,似乎陷入了绝境,那张精致的脸庞也没有因为歹徒的逼近露出半点害怕和惶恐,只有一片漠然的平静。

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这样的眼神让刀疤男人心头的恶意和嗜血再次被激起,他双目通红,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些有钱人家高高在上的嘴脸。

轻而易举的便能决定他们这些穷人的生死......

刀疤男人诡异的笑了两声,听得蜷缩在角落,泪流满面的白安念不安极了,惊恐的看着刀疤男人的脸,颤声道:“你...你不是那个服务员吗?!你绑架了我...和我姐姐的话,唐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她后悔了,她真的不应该在宴会上跟着唐穗,想要悄悄找她的把柄一起追出去的!

谁知道竟然真的会有人大胆的在冯家举办的宴会上公然绑架人?!

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让她像一只竖起了浑身尖刺对准敌人的刺猬,声色俱厉的威胁着。

刀疤男人眼神轻蔑的看着白安念,扯了扯嘴角:“我当然知道唐家不会放过我,所以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们。”

听到这儿,唐穗心脏一颤,目光都是一滞。

她看着刀疤男人半掩在黑暗中的高大身体和因为恶念扭曲的面容,迟来的寒意袭上心头,让她的声音都艰涩起来:“你想要什么?”

害怕和恐惧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将她麻木的心脏再次捅出一个血洞,吝啬的滴淌着所剩无几的血液。

可唐穗知道,她不能露出害怕的表情。

那只会让恶人更想要欺辱她。

刀疤男人嘴角一咧,半点不嫌脏的将镰刀的刀背抬起,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镰刀上不明的红色液体染红了他的衣衫,那扑鼻而来的锈铁味,也印证着她们的猜测。

“你们知道吗?刚刚我的同伴们在死之前也问我想要什么,他们说他们可以把这次绑架的六千万赎金全都给我。但是我想要的,可不是赎金。”说着的,刀疤男人脸上流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视而不见两人微变的脸色,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三十年前,我和我的弟弟也绑了你们唐家的人,哦,就是现在那个唐家家主,唐泽礼。当时那个男人欺骗了我弟弟,对他允诺只要放了他,他就不追究这次的事,只是花钱消灾了。”

“我天真的弟弟相信了。背着我在我跟警察对峙的时候放了唐泽礼。”说到这儿,他的脸扭曲起来,染上憎恶和仇恨,衬着他一身血腥气,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叫人心生寒意。

他另一只还染着血的手摸上自己颧骨处的那道疤痕,嘴角咧开一个森寒的笑:“知道我的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在那些警察在唐泽礼的控诉下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我跟一个小警员近身搏斗,他夺了我手里的刀,反手给我捅的。”

“但是可惜啊,那个小警员还是太年轻,搏斗的技术不如我,只能跟我那傻弟弟一起死在仓库里。哦,就是你们现在呆的这个仓库哦。”

说着,他的面容忽的平静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狰狞,变成纯纯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