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诀在几声呼唤声里回过神,一个激灵射在了小巧的内裤里,浓白的液体很快又被喷头水冲走。

蒋诀喘着粗气,听见哥们陈飞敲他的门:“喂蒋诀,还在洗啊?你丫逃了晚修也不跟我们讲。”

“马上。”蒋诀应着。

“洗多久了你。”陈飞笑,“出来,别撸了,跟你说个好玩的。”

在浴室里自慰,这些男的都干过,心知肚明,也没什么不好讲。

只是他们不知道蒋诀的性幻想对象突然变成了云筠。

蒋诀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蒋诀把云筠的内裤揉搓干净,放在脏衣篓里,一起带了出去。

陈飞那伙人吃饱了宵夜,给蒋诀也带了一点,蒋诀这晚没来得及吃饭……也不知道云筠吃了没。

云筠应该也没吃,他一放学就走了。

蒋诀脖子上搭了一块毛巾,只穿了裤子,上身裸着,吃着陈飞买来的煎饺,“什么事情?”

“今晚云筠不是请假了吗。”陈飞乐呵呵地笑,“诶对了,你又去哪了?”

“家里有点事。”蒋诀错开他的视线,“你快讲,要熄灯了。”

“哦哦,就是……”陈飞话没讲完,另一个朋友韩宇迫不及待插嘴:“他下晚修后又把云筠柜子里的牛奶扎破了,笑死!不知道明天云筠会不会发现。”

“我先说啊,这回没漏了,只要他不捏,就不会漏!”陈飞眉飞色舞,“我技术可是变好了不少。”

蒋诀还嚼着煎饺,听他们这么一说,以前的话,他会跟着乐一下,反正陈宇这些人不对云筠搞小九九,也是对别人。他又管不着。

但是现在蒋诀心里不舒服,嘴里的煎饺也不香了,草草吃完,漱了个口,熄灯后宿舍不怎么聊天,蒋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盯着手表,一直等到凌晨两三点,眼睛瞪得像铜铃,毫无困意,闭上眼就在想云筠书桌里那瓶牛奶,以及云筠回宿舍后到底有没有吃点什么,会不会饿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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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衰人

9

蒋诀后半夜睡得也不踏实,六点半打了起床铃,宿舍里还是一片死寂,蒋诀难得没赖床,一骨碌爬起来洗漱,惹得陈飞几个人叽里呱啦地骂他吵。

吵就吵吧。

不到十分钟,蒋诀出门了,早晨七点前的太阳,蒋诀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他先是去看了看云筠的宿舍门牌,他们宿舍也安静,六点半的铃声叫不醒疲倦的高三学子,大伙儿通常踩着七点的铃起床,赶七点十五的早读。

他在窗口张望片刻,云筠床铺正对着窗,床上干干净净的,被子叠很好,蒋诀便飞去饭堂打早餐了,他不知道那瓶牛奶到底漏了没有。

只不过蒋诀还是来晚了一步,云筠每天六点就醒了,雷打不动在起床铃响之前出门。

校园只有清晨和深夜是绝对安静的,听着屋外的鸟鸣声,云筠可以专心学习。

蒋诀拎着包子和新买的牛奶赶到教室,没到七点,教室里没别人,只有云筠,他正在拿抹布擦桌子。

云筠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手里的抹布被牛奶泡太湿,他只好又抽了一大把纸巾,吸掉桌上的白色液体。

“这么早。”云筠云淡风轻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蒋诀看着云筠柜子里的卷子湿了一大半,被晾在桌上,他说不出话,把早餐递给他,进教室的小阳台找到拖把,拖着云筠座位下流了满地的奶。

云筠用完了一包纸巾,将湿漉漉的纸巾都丢到小阳台垃圾桶里,折回来,拿起蒋诀给他买的早餐,坐在一边,让出位置给蒋诀拖地。

他吃着豆沙包,看了一眼手里的牛奶,若有所思笑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买早餐给我。”

“顺手。”蒋诀说,“你以后别在教室放牛奶了。”

云筠“嗯”地应声:“昨天走太急,忘了。”

蒋诀握着拖把杆子,站直了,视线落在云筠脸上,云筠对牛奶漏了的事情无动于衷。他应该是知道这些牛奶不是无缘无故破掉的,但是云筠又什么都不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平静。

蒋诀不知道怎么开口替陈飞道歉。

“……那卷子怎么办?”蒋诀摸了一下他桌上的几张试卷,“今天要交吧。”

云筠摇摇头,吃完一个豆沙包,又开始吃肉包,腮帮子鼓鼓的,“没事啊,没人管我交不交。”

蒋诀只好把地拖干净了,在小阳台把拖把洗了,再出来,教室热闹了不少,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陈飞也在。

云筠若无其事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写作业,那是他自己挑的位置,云筠从不听课,也没有老师逼他听课,他上课通常自己做自己的事。

蒋诀远远地望过去,云筠忽然抬起头,隔着人群和他对上了视线,云筠没有表情,大大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和以前一样,书呆子的模样。

唯一的区别在于,蒋诀知道云筠不是他想象中的书呆子。

云筠从柜子里掏出来一管药膏,放在桌上转了转,起身,朝后门走去,离开了教室。

蒋诀的视线追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陈飞拉住了,问:“你起这么早,你看见云筠那牛奶啥情况没,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不知道。”蒋诀挣开他的手,“我去个洗手间。”

“诶”

洗手间里有几个隔间,另一排是没挡板的,快到早读时间,没有人会再来厕所,而只有一个厕所门是关上的。

蒋诀在门外站了好几分钟,抬手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