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他扯起一个微笑,倾身过来抱了抱我的肩膀,我也回抱着他。
窗外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天边。
盯了一晚上月亮,我稀里糊涂睡过去的第二天,太阳已经晒到屁股,我爬起来磨磨蹭蹭的洗漱,父亲催促我。坦白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桠说,可是父亲的视线就像两把追在屁股后面的刀,我象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似的跑向桠山,跑到桠的面前,这时候,他正靠着神社旁一颗巨大的杉树睡觉。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沙砾布满的地面树影摇曳,那人苍白的脸上一缕金色光束也来回晃动。
我缓缓靠过去,坐到他身旁细细瞧着那张精致的脸。
怎么说呢……
拐弯抹角还是开诚布公的说……
不过说起来这人可真好看。
俊敏的细眉,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下沐浴着清晨爽洁空气的薄唇轻启,能看到显露的洁白牙齿,许是阳光太晃眼,桠的睫毛颤动,好像在挠痒心脏,我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又忍不住压上那双唇,尝到唇间清甜的味道,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源源不断的涌入鼻腔,这带来一种十分隐秘的,亲密的感觉。
每次做这种事,总会闻到这股味道,我把这理解为传达情欲的信号。回过神,发现那人早已醒过来,他看着我,近距离放大的银色瞳孔像倒映晨曦的溪流,而我的影子流淌其中。
趁着别人睡着占便宜……可是,他也是想的吧?
我感到脸颊在那双漂亮的瞳孔下越来越烫,索性闭上眼,卖力的吻他,那人像尊没反应的雕像,肌肉也又冷又硬,我抚摸着他宽阔健美的胸膛,缓缓向下……然后我便愣在当场,血一下冲上脑门,恨不能念个魔法咒,变成小石头。
13
那人一直定定看着我,银色瞳孔半点杂质也没有,这愈发显得我的热烈有多么愚蠢,掌心下的物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安静的蛰伏着,好像在对我这个小丑报以无声嘲笑。
我挺着顶起帐篷的下身呆愣了好久,半天,讪讪的说,“对,对不起。”声音干涩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身体热得像个火炉,夏天的热风却意外的让我头脑发冷,在理智稍微掌控这具身体之后,我尴尬的移开手,想找个理由解释这事,又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事实就是我像个不要钱的妓女脱光衣服贴上去,人家还不感兴趣。
这么想着,臊意让我无法在那人的眼神下再停留半秒。
“对不起,我没有忍住,趁你睡着了做这种事,我以为你愿意……”
我一口气说着,舌头打结了好几次,说完便站起身走,手腕倏地传来一股力量,我毫无防备的摔倒在那人身上,他的眼睛狭着笑,按着我的头附身亲过来,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探进衣袍里抚慰半天,那粗大的物事才总算是给了些面子,微微抬头。
可即使这样,与我升腾的情欲相比都是如此冷淡,那地方只是半软不硬着。我感觉尊严受到极大的侮辱,避开那人的唇,颤着声音道,“你不行就让我来。”
那人不答,静静看我一会儿后,解开了长袍,衣衫褪去的身体在阳光下呈现出艺术品般的美感,苍白的皮肤细致而又美妙,匀称的肌肉像由世界最好的手艺雕刻而成。
我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一瞬间梦想成真的虚幻感,虚幻带来的错愕之后便是狂喜,鬼知道我想这么做想了多久。我几乎急切的像个发情的公狗那样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向那人隐秘的下处……然后,距离那处几个呼吸的距离,我动不了了,彻底的动不了,连眨一下眼也做不到。
那人伸出手,迎着我愤怒的目光,将我的头按向他半硬的性器,那处灼热的气息扑在我的鼻尖,我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
[想做的话,舔硬它。]
然后,我眨一下眼,意识到自己能动了。
这耍弄人的混蛋!
我心里气呼呼的咒骂着,动作却老实得很,那人……以绝对的武力压制着我,即便多么想一窥真容,都只能暂时老老实实的埋在心底。反正,来日方长。
我收起心思,认真对待起眼前堪堪硬起的物事,“看你这么卖力,那就勉强给点面子好了”简直如同施舍,真是可恶。我带着发泄的势头含进去半根,那玩意儿颤了一下,脑袋上方的喘息粗重起来。
性器在嘴里胀大几分,占满了口腔,我难以动作,只得将它吐出来,仔细的舔舐,桠长的好看,连下面也白皙干净得像个玉柱,除了大小实在过分非人外挑不出其它毛病,那东西在我的又舔又含下渐渐硬如铁石,我跪趴在桠的腿边,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腰线探进我的裤子,裤子被扯下一半,露出一边臀部吹着凉嗖嗖的风,我感到桠的手没轻没重的猛力揉捏着,有时候捏得疼了我正想嚎,又温柔的揉,于是,我也懒得管他。
桠的那处用两只手才能完全圈住,我两手并用,舔得无比认真,顶端的小孔总是溢出些金色的粘稠液体,弄湿了我整个下巴,我含住它像小时候吸饮料底部的最后一点液体一样用力,何况,它比饮料美味。
桠轻哼了声,也不算哼,一种嘶嘶声,像声带发育不全的人尝试说话,我没有停下,因为知道他很舒服。
那人的手也不安分,好像在对我表达不满,指尖滑到穴口,徘徊两圈,猛的插了进去,我差点儿咬到嘴里的东西,想吐出来说话,另一只手强硬的按下我的头,那玩意儿全根没入喉管,我被这突然的一遭弄得眼冒金星,甚至顾不得去管后穴的手指,喉管好像在痉挛,止不住的干呕,桠猛烈挺动起来,有力的手掌死死按着我的后脑勺,我的嘴巴被撑到极限,好像一具供人使用的器具。
与此同时,后穴的修长手指缓缓扭动,深入,探寻着内壁的每一寸,我下意识抬高臀部,这磨人的感觉就仿佛骨髓都在痛苦的麻痒……终于,那人的手指停在内壁的凸起,他以指尖搔刮着敏感的一点,电流般的快感迅速窜起,我打了个颤儿,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背脊绷得比琴弦还要紧。
[这里?]
他停在那儿不住的逗弄,还要用言语使我更加无地自容,我怀疑他在为刚刚的失控报仇,于是使劲全身解数对付口中的性器,这场无需言语的较量就以如此形式默默拉开,嘴巴好像麻木了流出来津液,我大幅度吞吐那人的性器,上上下下间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然而体现的是后穴堪称酷刑的淫亵玩弄,那人猛烈抽插,每一下狠狠的刺激男人极度敏感的一点,性感带被挑逗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含着那人手指的后穴,高高抬起,下意识做着迎合动作的臀部,我的身体阵阵痉挛着好像快死掉一样,可是……
不够。
就像能够听到我的心声,那人倏地放开了我合不上,只是痴痴流着津液的嘴巴,他走到身后,搂住我早已软成一滩水的腰,抬高,重重插进后穴,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叶子,陷进情欲旋转的漩涡中心。
[想怎么对我?用你嘴硬的身体,还是流水的后面?]
那人贴在我耳边吹着气,我气得想扭头咬他,可是顶撞的动作又深又重,布满泥泞的草地扣出一道深深的五指痕迹,我既羞愤又不甘心的想,等着吧……混蛋……总有一次,总有一次我要让你老老实实的躺在我身下。
渐渐,神经象是泡进了温泉里,我挣着迷茫的眼,望着天空,泪眼朦胧的视野里太阳耀眼的光充斥全部。
明明虚幻到象是眨眼都会消失的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那种滚烫的真实,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好像更喜欢他了……
这无可救药的爱欲之火。
14
我走在小道回到村里,六月末的太阳毒辣的炙烤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戴着蓑帽的村民们弯腰植下一株株青翠欲滴的秧苗,来年秋天将会丰收整片金黄色的麦穗,到时,战争结束,父亲会带我离开这里。
泥路崎岖,田野灌满水,满的溢了出来,我小心避开路两道的湿泥,稳稳走成一条直线。
村民们发现我的出现,齐齐停住动作,一个个直起身看向我的位置,日上三竿,蝉鸣倾泻田野,人们蓑冒下的脸半掩在阴影,一片空漠,无目的了望使空气也带上一丝寒意。
我低下头,在一众木然的目光中缓慢的走,后来,步子迈得越来越大……最后,不由跑了起来,好像有索命的厉鬼紧追其后。
一口气跑回村长家,村长坐在门口,宰着手里的鱼,白翳覆盖的眼睛对准我问,“怎么样?”,刀刃刮上鱼鳞发出咖嚓咖嚓的怪声,我点点头,越过他走进屋里。
离去前跟桠表明村长的意愿,那人亲了亲我没有说话,应该,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