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咯吃醋咯!”绮罗超兴奋地拍着中也的肩膀,大声说,“中原先生吃醋啦!”

“你再乱讲,我就要松手了。”

中也的吓唬行为从表情升级到了言语,可谓是质的飞跃,然而对于绮罗来说依然没什么用。她扬起下巴,小腿调皮地晃荡着,这做派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得意。

“你才不舍得让我摔在地上呢。”她停下了晃腿的小动作,“不过我现在想站一会儿。把我放下来吧,好不好?”

中也后退了几步,走下楼梯,回到平坦的地面上,这才放下绮罗,忍不住想问:“哪有人会和你一样,这么想要让丈夫吃醋?”

“可是吃醋的表情很可爱啊。”绮罗眨了眨眼,“你吃醋的反应也很可爱,所以才会想看嘛。”

“真奇怪。你是变态吗?”

中也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虽然嘴上说得毫不留情,但眼神显然是在笑,看得绮罗也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对于名片的这件事,绮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没错,她是很期待看到酸唧唧中也没错,可她才不希望这张名片让中也产生什么奇怪的误解。

“今天,在河边遇到了这个人。”

绮罗指着名片上“太宰治”这三个字,一脸认真地说。

“他想跳河,我把他救下来了;结果他又说想要和我殉情,但我以我是有夫之妇的为理由拒绝了,并且劝导他看到人生的光明一面,可惜他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然后,他就暂且放弃了和我殉情的念头,并且把他的名片给了我……我就收下了。”

至于太宰的那番“和人.妻一起殉情岂不是更好吗”的大胆发言,绮罗感觉还是按下不表比较好,以免中也产生什么过激情绪。

毕竟现在,中也的情绪已经足够激动了。他的眉毛都快要压成一道直线了,看得绮罗好想劝慰他,多皱眉真的很容易变老,还莫名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明天就冲去武装侦探社找太宰算账,这么想想她甚至自己都莫名紧张起来了。

当然了,这种事才不会发生。中也怎么可能会明天就冲去武装侦探社找太宰算账。

他可是在想着现在就踢开太宰家的门把他裹成一个木乃伊然后向他推荐木乃伊式的自杀方法哟!

至此,中也可以彻底确信,太宰绝对就是在故意搞他心态,一旦自己愤懑不平,那正落了他的下怀。

这么想着,中也的心情也逐渐趋于冷静了。他摸了摸绮罗的头,又捏了捏她圆圆的脸,柔软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多捏了好几下,小声嘀咕着:“他一直就是这样子……”

绮罗任中也的手乱动不停,但他的这句自言自语让她有些疑惑。

“你认识太宰先生吗?”

“嗯。不用尊称他什么‘太宰先生’,直接叫他太宰治就可以了。”

“哦哦哦……那你们是朋友吗?”

中也想了很久,始终没能给出一个答案,只好笑了笑,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绮罗的猜测。

“好了,快去睡觉吧,‘坐在沙发上都能睡着’小姐。”中也催促着,还轻轻戳了几下绮罗的后背,“你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说起来,从昨天傍晚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头晕乎乎的,直到今天下午才好一点。”

这话让绮罗不由得瞄了中也好几眼,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把可爱的小绵羊形象与此刻满脸苦口婆心的中也重叠在了一起,竟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小羊中也比较可爱呢,看来软乎乎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我已经不困了。刚才睡了一会儿,把睡意全部睡走了,现在一点也不想睡。倒是你……”

她把手掌轻轻贴在中也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你感觉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

中也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摇头:“现在已经彻底不觉得难受了。”

“呼……已经不难受了就好。”绮罗长舒一口气,稍许心安了一些,“那你今天更要好好休息了。请中也先生快去睡觉!我先收拾一下储物间,等收拾累了再睡吧。”

“要收拾储物间?那我来帮忙吧,反正我也不困。”

“真的?”绮罗眨了眨眼,“不要逞强哦,困了就应该去睡。”

这番正经的确认居然遭受到了中也的一记弹额头重罚。

“这句话还给你,你自己别逞强才对。”

??44 ? 打痛了吗

◎嘀嘀咕咕的,不会是在讲我的坏话吧?◎

谁都能看得出绮罗爱逞强, 唯独她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就算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从他人的口中得到了“不要逞强”这样的建议,她依然觉得惊讶, 当然也依然还是会很不服气瞪着眼,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句话。

尤其是面对中也, 这种不服气的心情自然而然翻了个倍。

“我才没有逞强呢, 不许乱讲。”

嘟哝似的这么说着, 绮罗轻轻锤了一下中也的后背, 拳头恰好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完全没能给她制造出太多的痛感,反倒是坚硬的骨头硌得她的手隐隐生疼, 只好悻悻地收回拳头,转而用更柔软的手掌轻轻打了中也一下, 算是对于刚才那记无心的“肩胛骨攻击”的报复。

原本那一拳的力气就很小了, 后来添上的又一掌力度更轻,存在感弱到可怕, 简直可以说是根本没什么感觉,不过中也还是发出了很做作夸张的“啊”一声,佝偻身子,用手按着刚刚被绮罗碰过的地方, 仿佛挨了一记神龙掌似的。

不得不说,他演得实在是太像样了,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绮罗当真被他唬住了,慌忙小跑到他的面前, 连道歉的话语都已经想好了, 结果看到的却是中也忍笑的嘴角, 这才总算是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这是被他骗了。

她气得又拍了中也一下。这记稍许用了点力气,终于让中也发出了一声真实的轻嚎虽然依旧不是很疼。

“这才像话嘛。”他笑着揪了揪绮罗的耳垂,“这一下比较符合你的真实力气。”

这么说听起来有点像是逞能。毕竟,如果绮罗真的用上的全部的力气且中也毫无防备的话,那么他的后背真的有可能会被拍到散架。

毫不意外,中也收到了来自于绮罗的一个白眼。

“你好像变态。”她嫌弃地撇下了嘴角,连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了,上下打量着他,磨磨蹭蹭地说,“中原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变态嗜好的?”

“我没有变态的嗜好。”中也不自觉地挺直了后背,正声说,“我很正常。”

“是吗?实不相瞒,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说法……算了算了,人的爱好是自由的,虽然我真的很想建议你去看看医生,但现在还是该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