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柃呼吸不过来,用力掰着段寻麟的手指,口腔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祝青柃福至心灵,艰难吐息道,“我错了……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求您……放过我。”
他滚烫的眼泪和唇边的血迹一起往下流,慢慢渗进段寻麟掌心之中。段寻麟松开了紧咬的后槽牙,也慢慢松开了手。
得了喘息,祝青柃顿时虚脱无力,趴在段寻麟身上咳个不停。
等祝青柃缓过了劲,段寻麟抬起他的下巴,捏着他的脸颊,抽了几张纸巾裹在手指上,在他嘴里翻搅,终于弯下腰去,跟祝青柃脸贴脸,唇瓣若有若无吻过那染了血的唇角:“你今天穿这么漂亮,是欢迎我回家吗?坐上来,找我抱。”
第10章
和段寻麟相处时间不长,仅在这短短一个月,祝青柃觉得自己已是黔驴技穷,在段寻麟面前无所遁形。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反抗段寻麟的力气,眼下他是真的没有对付段寻麟的好办法了,只能学乖,对如此雷霆手段的段寻麟百依百顺。
他缓慢地站起来,万分拘谨地坐到段寻麟腿上。
“你去了会所,没见到会所的小姐是怎么讨好男人的吗?”
段寻麟嗤笑,手指挑起祝青柃的发丝缠绕。
祝青柃嘴里含着纸,声音含糊不清,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我不是小姐。”
那么轻的声音,还是被段寻麟捕捉到。他伸手勾住祝青柃的腰,把人带进怀里,紧紧抱着,问:“不是小姐,去什么会所?穿什么小姐的裙子,留什么长发?”
“......我是男人。”
祝青柃半天才憋出话来,他转过头,露出了半边白润的脸颊,“我也不是变态,不喜欢跟男人乱搞。”
段寻麟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几声后,他抬起手从祝青柃的脸颊摸到脖颈,捧着祝青柃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遍,手滑了下去,隔着那层朦胧的布料摩挲祝青柃的腰:“那怎么办?你是个男人,但是个美人,美人不分性别的,就适合躺床上挨*。我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你迟早要上我的床,张腿给我*的。”
祝青柃故作冷淡的神情陡然泛起一阵青,渐渐完全变黑,话都被吞没了。
段寻麟看他敢怒不敢言的可爱模样,伸手摘掉了眼镜,戴在了祝青柃脸上,他把人摁进怀抱里,像给老虎顺毛似地抚摸着祝青柃的长发,“这么不情愿,那让你跟其他东西玩玩好了。我可怜你,替你做的选择,永远都是最好的。你不喜欢,那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祝青柃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可他太累了,这样提心吊胆着,也还是依偎在段寻麟怀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他仍在逃跑,耳边有祝福儿绝望的哭喊:“你不是爸妈亲生的……你是抱养的,抱养的!祝青柃你听到没有?!我是死是活不重要了,反正得了这个病,早晚都是死,你别管我了,我求你……快点丢掉我……”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此清晰地落进祝青柃耳朵里,他脑袋很好用的,处理信息的能力也快得很,可这些字句入了祝青柃耳朵,就全是无意义的名词介词,句子,句子也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不如不听。
他搂着背上祝福儿的双腿,往无尽梦魇里,唯一的光源处狂奔,嘴里不断重复:“回家,姐……我带你回家,我一定带你回家。”
可梦魇森林异象丛生,树枝和荆棘幻化出一只只诡异扭曲的手,在他即将触碰到光明时,迅速缠上他的脚腕,拖着他往无底炼狱送。
冰凉光滑的触感迅速传遍全身,祝青柃嘴里的低喃逐渐变大:“不要……不要!”
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蛇瞳,它嘶嘶吐着红信子,分叉的舌头舔过祝青柃的鼻尖,祝青柃瞳孔骤缩,缓慢地,僵硬地低下头去看,黑蛇大约两米长,缠在他的腰上,尾巴在白色地毯上扭动,似乎是预备捕食的动作。
“呃、呃……”
祝青柃说不出话来,喉间只能发出单调的音节。
他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心脏乱七八糟跳了几十下后,他强迫自己闭上眼,重新睡去,重新做梦,重新醒来。
没等他有半分睡意,脚边也有了滑腻腻的触感,那东西沿着他的脚腕往上爬,缠到他的膝盖上,还有继续往上的趋势,祝青柃胸膛剧烈起伏着,哆嗦着睁开眼,尽力忽视身上的异样,无意间望见了坐在昏暗角落一言不发的人,顿时冷汗淋漓,血色全无。
“你……你想干什么?”
祝青柃有气无力地问。
“睡了一觉,就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我记得你脑袋挺好用,一招暗渡陈仓,偷梁换柱,用得多妙啊。”
段寻麟从黑暗中走出,手臂上也缠着一条黑蛇,通体漆黑,目露凶光。他踱步到祝青柃身边,蹲下身看着一动不敢动地祝青柃,把那条蛇送进祝青柃裙底,“你不愿意给我/干,那让蛇/干好了。”
这话比爬在祝青柃身上的任何一条蛇都让祝青柃胆寒,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段寻麟,眼眶迅速泛红,摇头嗫嚅:“不,不……”
段寻麟无情开口道:“没有对比,你就不知道我的好。这些蛇都是训练来服侍人的,它们的技术,不比人差。”
“我,我……”
祝青柃这次的求饶准备的很快,可段寻麟不乐意听,嘘了一声后,便勾起祝青柃肩上的肩带,看着那条通体玉白的细蛇爬向祝青柃的胸膛,一一蹭过去,反复缠绕。
“真漂亮啊。”
段寻麟神情专注,像在研究什么书籍,话却都是淫词艳语,“你不止脸漂亮,这副身体更是叫人喜爱啊。那下面,又是什么好春光?”
祝青柃惊骇万分,只觉从脚心到头皮都在冒冷汗,他就那么任人宰割地躺在雪白的毛毯上,一副任君采颉的美样。他只想求饶,可段寻麟让蛇爬过他的唇,蛇体刺骨的温度冻住他的嘴,冰封他的全身,让他真的变成了一个玩具。
“唔…!”
不知道那条蛇碰到了什么,祝青柃眼里的水波荡漾起来,段寻麟伸手摸过祝青柃的膝盖,卷着长裙往上,瞧着那缠在粉上的黑,不由地滚了下喉咙,痴痴地看着那一览无遗的春色。
正如段寻麟所说,这蛇受过训练,有条不紊地一步步走,即使蛇的体温冰得厉害,也能带给人无上欢/愉。
“我……我……”
祝青柃松开咬得出血的唇角,眸光陡然一冷,反应迅猛地拔下发夹,握住离自己最近的那条蛇,发夹狠狠刺入蛇的七寸,凛声道,“我不要!”
话音刚落,段寻麟一把压住他的脖颈,把他摁回了地面,兴奋地盯着那双被水润得亮堂的眼睛,用戴着手套的左手一点点撬开祝青柃握着发夹的手指,往下嵌入紧扣,问:“不给它们,给不给我?”
“……”
祝青柃的眸色渐暗,蒙上一层湿漉漉的雾,腰间的蛇往下爬,要往那里去。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往上紧抱住段寻麟,心跳超速,“给,我给……!”
千钧一发之际,段寻麟抓住了那条蛇,吹了声口哨,所有的蛇都从祝青柃身上爬走,只留下人与人相贴,最温热安全的温度。
祝青柃再也忍不住,眼泪狂掉,压抑的哭泣声也迅速充满整个房间,可他也不敢松手,就这么抱着让他心惊肉跳的罪魁祸首,哭得无法自抑。
“这样多好。”
段寻麟丝毫没有半点把人吓哭了的负罪感,把人抱起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动作轻柔地给祝青柃擦掉不完的眼泪,“我们才是同类,最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