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隔天早上发生的一件事,彻底叫她对楚洵产生了无边的恐惧。

翌日,两人依旧是一起用早膳。

早膳的饭桌是支在院子的,也只有这个时候,阮蓁才能透透气?。

暌违已久的日光,空气?中的自由气?息,都?足以叫阮蓁开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才有笑意。

楚洵瞥见女子面上的笑,给阮蓁夹了块胭脂鹅脯,“瘦了,多吃点。”

日日这么?折腾,能不瘦么??

阮蓁幽怨地瞥了楚洵一眼?,终究还是举起筷子接过了这块鹅肉,只她才吃一小口?,便捂着肚子开始干呕。

林婆子和周婆子都?是过来人,一看?便猜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朝着楚洵福身,“恭喜楚爷,贺喜楚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想着,这位楚爷出手大方,虽然这宅子并不很富贵,但是里头供那位夫人的东西,却?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只要他一高兴,没准能得个赏钱。

可这位爷,面上却?半点喜色也没有,反倒是铁青得可怕。

是以,林婆子连忙拿眼?神去问昌平。

昌平却?是不住地摇头,暗示她们先下?去再说。

表小姐离开国?公府时,是没有身孕的,而如今同主子爷重新在一处也不过十?来日,表小姐若是有孕,昌平不知道是谁的,但绝对不是主子爷的。

昌平虽然不喜欢阮蓁,却?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主子爷如今的脾性,可算不得好,没准真要了她的命。

果不其然,当昌平看?向楚洵,就看?到自家?主子爷,眼?中满是肃杀之色,搁在桌案上的手背更是青筋暴起,“阮蓁,你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阮蓁方才只顾着干呕的,如今想想,倒也记起来两个婆子的话?。

难道说她真的怀孕了?可是也不对啊,她记得她离开国?公府的前几日,才刚来过月事。不过她平常月事是五天,那次却?只有三天,没准是见红也说不准。

可她怀孕了,需要交代什么??

阮蓁一脸无辜地看?向楚洵满是压迫感的眼?,“我应该要交代什么?呢?”

下?一刻,便有人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大力拖进屋子,将她往南窗的榻上狠狠地一甩,“你老老实实交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若是胆敢再骗我一个字,我非把?你宰了做花肥不可。”

花肥?

这人还想过让她做花肥?

阮蓁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洵,便对上他那双,昨儿还阴郁中带着委屈,如今却?只剩下?霸道和压迫感的眼?,忽然明白,他说的可能不是气?话?。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剁成肉泥,阮蓁忍不住地全身发颤,她蜷缩在软榻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脑袋,眼?里尽是惶恐。

然这看?在男子眼?里,却?是心虚地表现,他揪着女子的衣襟,近乎咆哮地质问,“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了?”

阮蓁脑子又乱,又怕,被他这么?一晃,只觉得脑子都?成了浆糊了,头痛欲裂,却?哪里有功夫回话?。

不想这份沉默,却?叫早已耐心告罄的楚洵彻底抓狂。

他一把?将女子放倒,强横地覆上去,尖利地牙齿啃噬着女子的柔软,直把?女子疼的眉头紧皱,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楚洵的脸上,“你又在发什么?疯?”

楚洵不惧面上火辣辣的疼,笑得甚是邪性,“你打我,为了个野种,你竟然打我。”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又欺了过去,这回他学乖了,取出一方手帕,将女子的两只手给绑起来,举过头顶压在手下?,这才又发狠地隔着布料咬噬女子的柔软,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按压着所有能起火的地方。

手被捆住,阮蓁只能使用脚,终于在她踢了不知道多少次后?,踢到了男人的要紧处,趁着男人吃痛,阮蓁赶紧下?了榻,然而脚一落地,便被整个人扑倒,紧接着她还未解开的手,被他用外袍再捆了一层,最后?绑在茶几的腿上。

他再次覆下?时,眼?眸中满是充血的红丝,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怖。

这叫阮蓁想起,去岁狮子会,那个用断竹杀死狂狮的男子。

是啊,她怎么?忘了,不管他面上如何清隽,他骨子里其实是个嗜血的修罗。

就比如现在,他的手,似两把?钝刀,正在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似带着灭顶的仇恨,要将她灰飞烟灭。

突然,肚子一阵的疼痛。

阮蓁这才反应过来,她可能有身孕了。

若是平常,他疯也就疯了,这个是她的孩子啊,也是他的孩子,怎么?能有事呢?

阮蓁哭着求他,“表哥,你不要这样凶,会伤到孩子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楚洵手中的力道却?是更大了,直叫阮蓁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

“伤了才好,一个孽种,就这么?没了倒也干净,省得再废功夫去落胎。”

说罢,男子撕烂她的裙子,作?势就要□□。

这是要强迫她啊。

此时的阮蓁,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却?也还是泪流满面地劝道:“表哥,不行的,真的不行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今日这么?凶,他会没命的。”

她不住地摇头,但男子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狂风骤雨一触即发。

阮蓁认命地闭上眼?,既然他这个做爹的都?不认,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坚持生下?来。

就这样吧。

却?也许,是这个孩子命不该绝,在即将要被他爹弄死之前,木门被敲响了,“主子爷,衙门里有要紧的事,主子爷得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