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翎儿唱支曲子如何?”他蓦地要求。

循声便望见他清冷含笑的眼睛,仿佛有种令人着魔的魅力,使得她怔怔的看住。待回神转开眼,耳边便响起他熟悉的低笑,登时没忍住红了脸。

她咬牙暗骂自己,抿直了唇不吭声。

“罢了,不唱就不唱,即使不会唱,翎儿也深得我心。”卫肆沨朗声一笑,毫无预警的将她横抱起来,分明没醉,却因眼神中晃动的迷人水光,让人误以为他醉了。

她后悔,早知如此,她宁愿自己喝醉。

第五十五章 接风宴(1)

晨风吹开帐帘,微凉的空气中带有山林独特的清新。

睁开眼,看到的竟是卫肆沨安睡的脸。想到这两天的事,她忽然很害怕,若是对这人动了情,哪怕是一点,都将万劫不复。她不想再重复上世的悲哀,纵然是夫妻,也是同床异梦,大难来临各自飞。

早饭后,卫肆沨不急着回城,而是牵来马,带着她往林中狩猎。

记忆中,商紫翎是懂得骑马的,可她坐在马背仍是紧张。

卫肆沨瞥见她满脸紧张,不禁嗤笑:“怎么,如今添了些别的本事,骑马倒不会了?别紧张,你若紧张,马也会跟着紧张。”

“我、我还是用走的吧。”她的确胆怯,万一马发了狂可怎么办?

卫肆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大笑,就似发现了有趣的事。

能不有趣么?一个事事聪敏冷静,面对死亡都能镇定自若的人,骑马却如此惧怕。他很清楚,徐少棠教过她,若她是商紫翎,就不该不会!

“侯爷!”忽有家奴策马跑来,禀道:“锦公子派人稍信,按行程,今晚之前就能到达。诸事平安,请侯爷放心。”

“知道了。”卫肆沨似在想什么,而后策马靠近她:“本想带你在这儿多玩两天,没想到他们提前回来了。等过段时间闲了再来,现在,得回去了。”

回城后,府内已在忙碌,西苑重新打扫布置,厨房也忙着准备晚宴所需的各项食材。卫肆沨在沁梅院小坐了一会儿,而后去了书房。

出门一趟,她有些累,哪儿青奕好不容易等她回来,心里巴巴等着点心。可眼下厨房哪里有空?只得又先把他哄住。各处间或有来回事,或是添什么,缺什么,大多和接风宴有关。

刚安静的歇会儿,姚姝媛来了。

“打扰夫人了。我来,是想代婶婶问一问,不知那件事儿怎么样了?”姚姝媛低声问着,满眼打量。

“哦,那件事儿,在办。”

姚姝媛犹豫一笑,又道:“到底人还关着,婶婶怕他受苦,所以希望能快些解决。不知夫人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她明白,知府担心夜长梦多。

抿上一笑,她端足了架势:“亲戚被关在牢里,自然是担心,我能理解。然而三夫人也清楚,从锦州到京城,传信最快也要几天,更何况这其中的事不是一言两语。你转告知府夫人,我既然答应了,定然尽全力,让她宽心等待。”

见状,姚姝媛笑着附和:“是啊,办事都得时间。”

紫翎见她事情说完却不急着走,反而另有话似的,不禁疑惑。恰在这时,外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一群人,虽是前后脚,却像约好似的默契。

她们、又是为什么事?

第五十六章 接风宴(2)

这些人落座后,先是拣些场面话说了说,彼此眼神交汇,颇为刺探的朝上望。

紫翎尚在纳闷,终于是琉璃张口问了:“听说侯爷在山庄里犯了头痛病,是夫人治好的?”

原来是为这事!

“我哪会儿治病,又不是大夫。”她淡淡一说,把话题岔开,说起晚上的宴席。她清楚,她们不是想证实传闻真假,而是想问她如何治的。

天近黄昏,外面来人通禀:“夫人,锦公子、萱小姐和孙姨奶奶回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

卫锦之卫若萱是弟妹,姨奶奶虽是长辈,却是侧室,她身为侯夫人,自然没有亲自去迎接的道理。而那几人回来,第一个得先来见她。

很快,院门处一阵动静,一群下人簇拥着两人走进来。

紫翎与诸位夫人姨娘站起来,悄眼打量那两人。

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侯小姐卫若萱:正值二八年华,披锦带绣,身段娇俏,举手投足尽是尊贵,微抬的眼梢藏着傲气。她与卫肆沨乃是同母所出,地位身份不同一般。在其侧是四十上下的华贵妇人,看上去十分慈霭,这便是孙姨奶奶,卫锦之生母。

“见过夫人。”孙氏先开了口,而一旁的卫若萱则用毫无掩饰的审视目光盯着她。

“路途劳累,必是辛苦了,快请坐。”她选择忽视卫若萱的无礼。

孙氏笑道:“锦之去见侯爷了,晚些时候再来见礼,望夫人见谅。”

“不妨事,都是一家人。”她的话,不过是客气对客气。

相较而言,其他人与这两人熟悉多了,一落座便聊起来,气氛倒也不错。坐了一会儿,两人告辞离去,略适休息后还有晚宴。

入夜,侯府一片灯海明亮。

这是场家宴,只有三席,就摆在后花厅。左边的席上是邱姚二人、孙姨奶奶,右边的席上是三位姨娘,中间的席则是她和卫若萱,还位主角还未到。这花厅布置的锦绣辉煌,内外安静无声。

“侯爷与锦公子来了。”一个小厮小跑着通禀。

众人起身,在华美宫灯的照耀下,清楚的看见卫肆沨与一名锦衣公子行来。身量与卫肆沨差不多,只是体态偏瘦,明显有不足之症。这卫锦之果然是常年吃药的人,长相便是趋于阴柔,但观其言谈举止,倒承袭了其母之风,温柔和煦。

不待她张口,卫锦之已先行见礼:“锦之见过大嫂。”

“哦,不必多礼。”乍听他喊“大嫂”,一时发愣,随之才将视线望向卫肆沨:“开宴吗?”

“嗯。”卫肆沨瞧见了她眼底闪过的那抹不自在,不禁卷了抹笑,携手入座:“都坐吧!今晚既是接风宴,也是家宴,之前侯夫人进门多有仓促,趁此家人齐聚,彼此都见见。”

众人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