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人呢?”紫翎心里着急。
“来了。”双喜喊来了侍卫,合力将卫肆沨压制住,捆绑了手脚,搁下各色东西,纷纷退了出去。
紫翎踩着满地碎瓷片,坐在床边,用所知的一切缓解他的痛苦。
或许这是十五岁那年之后他们母子的头一次正面相对,看似得胜的他,心里掩藏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那种痛苦可想而知。卫锦之曾说,十五岁那年晚上他的衣领有血迹,又偏是从那晚开始他开始犯病,定是争执中头部受了伤,加之心结难解,才闹的如此严重。
当她的手轻揉到他头部的某个地方,忽听他低声喊“疼”。
“疼吗?”她停了手,却又觉得蹊跷,当怀着猜测拨开他的头发,赫然看见一块小小的旧疤痕。伤痕虽小,却似一根针刺在了他的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疼,很疼。”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喃语,疼痛不在身体,而在记忆。
“很快就不疼了。”她轻声的安抚,像哄着受伤的孩子。
做完了按摩,她又将薄荷精油滴了几滴在清水中,浸润了巾帕为他擦拭全身,希望借由薄荷清凉安抚他的情绪。直至他安静的疑似睡着时,这才解开他手脚的捆绑。
无疑,若能解开母子心结,便是治愈他的顽疾的最好良药,然而那个***并非一般人能擅闯的。
确认他真的睡着了,她蹑着手脚出来,却见卫锦之站在厅里。
“大哥怎么样?”卫锦之从早起就在担心,最终没忍住回来看看,却从双喜口中得知出事。
“睡了。很不好。”她说道:“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化解,不仅需要时间,也需要合适的途径。你去看看老太太吧。”
卫锦之恍惚间觉得她知晓了不少内情。
第二百四十章 特殊照料
更新时间:2012-10-30 22:09:01 本章字数:3246
傍晚凉风吹来,阴沉的天空便下起了雨。舒唛鎷灞癹
尽管距离那天的事已有几天,然而侯府内沉寂压抑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淡,但凡见到卫肆沨的人,莫不是战战兢兢,谨言慎行。正因如此,尽管红豆说青奕想她,她仍是没派人去接。
每晚卫肆沨都在她这儿,少了狎昵戏谑,只有冷冷的眉眼,于她也是煎熬。
此外,卫肆沨明令不准她去净月庵。
一把油纸伞出现在雨中,是双喜:“小的给侯夫人请安。侯爷命小的来转告,晚饭不过来吃了,请侯夫人不必等。汶”
“侯爷一直在书房?”她问了一句。
“是。”
雨在不停的下,书房里灯光明亮,摆着一席酒菜,卫肆沨望着雨幕自饮自酌。眼前这番情景,令他想到记忆中似曾相识的一幕婕。
回神时,雨已停,菜已凉,他也有了几分薄薄的醉意。
“什么时辰了?”他问。
门外的双喜忙回道:“回侯爷,刚敲二更。”
他起身朝外走。
出了书房,走在湿滑的路面,丝丝清寒萦绕在身上。双喜在前打着灯笼,除了那一点光,天上地下都是一片黑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安静的夜色里,远远传来孩童稚嫩的背诵。
卫肆沨些微恍惚,遥远记忆里的温馨一幕被勾了出来。曾几何时,也有个人温柔的教他背诵诗句,天热打扇,天冷添衣。
巷子转角出现一盏小灯,照亮了一抹小人儿,正是他念着诗句,并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个药罐儿。是旭儿!
“你在做什么?”卫肆沨见他是一个人,不免疑问。
旭儿看到他很紧张,小声的回答道:“娘病了,我去厨房端药。”
“你?这些事没别人去做?你才多大,你娘怎么能让你去?”卫肆沨盯着他,看得出他的衣裳都是崭新的,一张清俊的小脸令他多了几眼打量。
“我、我长大了,我可以个照顾娘!”旭儿鼓足了勇气反驳一句,转眼气势又低了:“娘还等着喝药呢。”
卫肆沨蓦地夺过他手中的药罐,方向一转,向百花院而去。
双喜一愣,旭儿则跑着跟上去。
旭儿母子如今住的屋子正是胭脂曾住过的,一色东西都很齐备,虽在卫肆沨看来仍旧简陋,但在百花院众人眼中已是恩荣了。安娉婷看到他的到来,吃惊的从床上坐起来,禁不住又咳嗽。
“娘。”旭儿忙跑过去,像模像样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卫肆沨瞥了一眼,从桌子拿了只白瓷碗,将药倒出来,递给她。
“谢、谢侯爷。”安娉婷完全是处于震惊之中,端着药碗半天不知道喝。
“赶紧喝,要凉了。”卫肆沨打量了她的脸色,双颊泛着殷红,略微凌乱的鬓发,使她看上去越发柔弱娇媚。倒有些曾经的风华痕迹。“什么病?”
“伤寒,不碍事,吃点儿药就好了。”安娉婷一口气将药喝了,旭儿伸手喂她吃了一颗蜜饯。
卫肆沨在一旁看着,说道:“这么黑的天,刚下过雨,路滑,你怎么让他去端药?万一摔了呢?”
“我……”安娉婷无言以答。她倒是想自己去,可偏生跳舞时把脚腕扭伤了,这时候又有些晚了,怎么好麻烦别人。才来不久,又不熟。
“我会派个人给你,如果需要什么,就和她说。”卫肆沨完全是看在旭儿的面儿上,见她始终垂着头,忽而问道:“你认识姓阮的人?”
安娉婷没能抑制的颤抖了肩,摇头否认:“不,不认识。”
“那你怎么自称姓阮呢?”卫肆沨看到她的反应,越发心里生疑。
“我……”安娉婷显然没料到他会追究一个姓氏,嚅嗫了半晌,居然回答:“我曾在舞轩里听舞姬们谈论一位很擅长跳舞的女子,她便叫阮娘,当时瑞大娘问我,情急之下想到了她,便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