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宜想了一下,便问:“还有一方是我们对吗?那还有一个人呢,是谁?”
第84章 各怀鬼胎 陈闲余收回手,双手交握成拳……
陈闲余收回手, 双手交握成?拳抵在下巴处,撑着脑袋,眸色一片幽深,半响儿后, 面对着眼前疑惑的张乐宜徐徐吐出两?字, “存疑。”
张乐宜怔了。
陈闲余又道:“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张乐宜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看?得出来, 此刻陈闲余不是在逗她, 是认真的在跟她谈话。
“这牵扯太深了,乐宜。连我暂时?也无法断定他是否也是暗中?执棋的人之一。”
温济出现在这儿, 无非是他自己是穿越者, 又或者是因前头?剧情改变,所以三皇子一党也搅和进了这段剧情里。
但?从昨日温济的回答中?, 陈闲余内心还衍生出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 他之前一直猜的,宁帝、太后、顺贵妃三个人里,那个从十二年前就身边跟过一个穿越者并让自己知晓了剧情的人,会不会其实就是顺贵妃?
戴维的事之前,他曾近乎六成?怀疑这个人是顺贵妃,三成?怀疑宁帝,剩下一成?则是太后;
但?在戴维的事之后,他对顺贵妃的怀疑减了, 因为对方若真知晓剧情, 怎么会任由三皇子痛失戴维这一大助力。但?也不排除是她看?出了回朝的安王也是个穿越来的,所以有意伪装成?不知剧情,好后面再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就变成?了五成?怀疑顺贵妃,四成?怀疑宁帝, 太后仍是想?来最不像知晓剧情的人。
但?现在,若温济不是穿越者、主?观的想?搅和进江南之事里,而是顺贵妃真的知晓剧情安排他来江南做些什么呢?
存疑的那个人也就是宁帝。
目前他仍没打消对他的怀疑。但?十二年前,那三人中?就曾有一个知晓剧情的事,陈闲余还不打算让张乐宜知晓。
“究竟是谁?真的不能说?”
张乐宜不死心,还是问了句。
陈闲余坐正身子,轻摇了下头?,“是你?知道了没好处。”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张乐宜:“你?能帮大哥的,就是在外人面前,藏好自己的尾巴。不要犯蠢,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遇事不决先想?想?大哥的教导。大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丞相府出事。”
他相信张乐宜一定能够听懂自己意思?。
“你?若知晓能力不及我,就该学?会听话。”
对方此刻的神情以及话语中?的暗示,更让张乐宜明了一点。
对方确实是知晓自己穿越的身份的。
她静默了几秒,眼神提溜溜的盯着面前人打转,思?考了一会儿,面上装着不想?被人比下去,但?眼神却是透着几分认真,别过脸去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会好好防备温济和安王的。
以及……
“在江南,我若想?出门做些什么,会提前跟你?说的。但?你?不要我插手,你?可不能消极怠工,要知道,这可是要命的事。”
她斜了陈闲余一眼,见对方认真听着,语气也更严肃几分。
“还有,进展怎么样了,你?有时?间?得抽空跟我说上一说,让我也能安心。”
张乐宜转头?瞥陈闲余一眼、两?眼,好像在等他做出回应,果然,话音落,就见陈闲余温柔的笑了开来,一下子兴奋自豪起来,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哎呀,我家乐宜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又识时?务。”
这好像在拍狗一样的姿势和调侃的话,让张乐宜没好气的就想?挥开陈闲余的手,再顺带挠死对方,但?陈闲余收手的速度更快。
没打到,张乐宜不开心的撅着嘴,扭过头?,不想?看?他,小手往他面前一伸,理?直气壮道,“哼!既然什么都不让我操心,那就拿钱来,到了江南,我要和二舅母玩儿个够。”
不然她这一趟跑的多冤啊,正事不让干,玩儿难道还不行吗?
总不能让她到江南,就是睡大觉来的。
陈闲余哧笑一声,装作惹不起的样子,乖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像上供一般双手恭敬的递到那只小手儿上。
“给?给?给?,乐宜想?怎么花都随意,玩个开心就好,不用替大哥省钱,花完了再找大哥要,但?是那匹乌夜马,能不能等咱们快离开江南了再卖?”
“在此之前,大哥可能还要用到。”
陈闲余好声好气的请求,张乐宜被哄的高兴了,接过银票兴奋的数着钱,大手一挥,“准了!”
“好勒,谢谢小妹。”
还未正式踏入江南,兄妹俩就接下来的分工问题,意见达成?了一致。
陈闲余负责干正事,张乐宜负责伪装好自己土著的身份,吃喝玩乐。
嗯,真是可喜可乐!
双方心情都舒畅了。
“闲余,你也别太纵着你妹妹了,你?看?这日头?烈的,这丫头?自从学?会骑马,心就玩野了,回去叫你?母亲见着白嫩嫩的小丫头出去一趟就黑成个煤球儿回来,指不定要怎么念叨我呢。”
刚开始,张乐宜学?骑马也只是新奇好玩儿,累了就回马车里坐着,但?十几日过去,后面倒是越来越不耐烦坐马车,反而更喜欢骑着马,在队伍里瞎溜达。
陈闲余是由着她的。
但?眼见张乐宜骑马的动作是更娴熟了,但?人也越发黑了,整个人似玩野了一般,看?到路边没见过的草都要手欠薅一把,这里钻钻那里看?看?,没了在京时?张夫人跟前的优雅精致,反而有了向混小子的方向发展的趋势,齐二少?夫人那看?在眼里,心里是越加发愁。
劝阻的话越憋越往嗓子眼儿上窜,今天看?到张乐宜骑着小马在草地上追兔子,累的一头?汗还要往杂草里钻,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这话一半儿玩笑,一半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