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最近又?对你做什么了?”

陈闲余也?就是?这么一猜,好奇问道。

之前他?就看出杨靖今日?不止是?单纯的送高经正过来与他?会面,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在和高神医单独见过后,将他?先行送上地面,陈闲余返回便听杨靖这样道。

后者闻言没有叹气, 但看表情, 是?更沉了一分,没有直接回答陈闲余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先前的话题,“这个你不必知晓, 我只想知道,我们当初定下的约定可还做数?”

“当然做数,在下从?未忘记。”

见他?不愿多说,陈闲余也?不是?非要从?他?口中亲耳听到一个答案的,因为,看他?这幅样子?和今日?来催自己的行为来看,陈闲余就猜到,八成又?是?那个穿越者一号、也?就是?假陈不留又?针对杨靖了。

他?施施然向前跨出两步,正好就停在了杨靖正前方的位置,而后转身面对着他?,双手负在身后,身姿颀长,狭长的眼?中盛着笑意?,缓缓启唇,整个人似午夜幽昙,美丽却?带着寒凉。

“这桩婚事,不可能?有成真的一天。”

“为什么?”

他?的语气太过淡定,透着极致的笃定,这叫杨靖不禁感到疑惑,“你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他?不知道陈闲余的底气从?何而来,因为对方没跟他?说,他?就怕对方不小?心翻船了。

陈闲余弯腰,将手搭在杨靖的肩上,似预告,又?似意?有所指,“我说这桩婚事成不了就成不了,杨将军大可放心,因为啊,安王有一个致命的死穴被我知晓。”

“我暂时不动他?,是?因为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我自会让这桩婚事告吹。”

杨靖低头,看了看对方搭在自己肩头上的那只手,眼?神动了动,还是?没有将之抚落下去,面带三分迟疑,剩余几分思索,问道,“什么样的死穴?我能?否知晓?”

“不能?。”

陈闲余笑嘻嘻地答了一句,于是?杨靖没好气的把他?的那只爪子?拍了下去。

真是?白瞎他?感情,杨靖干脆不再和他?绕弯子?了,直白的道:“你这空口白牙的说了一通,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在胡扯?”

“你这人,委实叫我不能?交托太多信任。”

就好比前不久那件才交托自己办的事一样,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陈闲余对明王妃实施诛心之计的帮手,帮忙带那么一封信去。

事后才知道自己当了回工具人。

那种?感觉吧,着实有些?憋屈。

杨靖也?是?没心情再和他?伪装或是?演戏,直言不讳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唔……”

“那杨将军是?等不及想自己动手对付安王了吗?你想他?死?”

杨靖哽住,僵硬的摇头,“不是?。”

他?忠于皇室,对方又?是?皇子?,他?哪能?一出手就奔着要对方命去的。

“好吧,那我劝你以静制动,对方出招你接着就是?,不损伤你身家性命、在你的可容忍范围,就别跟对方计较。因为我不想有人在我的计划里,节外生枝。”

陈闲余一边作思考状,一边在杨靖面前踱步慢走着,其实他?先前还在想,如果?杨靖现在就要那个穿越者一号的性命,该怎么办,但杨靖似乎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他?背对着杨靖,不动神色的将脸上危险的神色压下去,转过身来道:“你就算暂时什么都不做,他?也?注定是?娶不成谢三小?姐的。”

“如果?杨将军不信,又?或是?他?最近做了什么,实在惹杨将军不快的话,你不妨去找一个人。”

“他?能?劝止安王之后一段时间莫再做出些?无?脑又?令他?人不快的事,也?省得安王再来败坏杨将军心情。”

找人?什么人有这么大能?力?

“谁?”杨靖不太确信有人真有如此能?力,但也?免不了好奇,想问上一问。

“袁湛”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杨靖先是?没想起来,后来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这不是去年秋闱状元的名字吗?!

“我知道他?,但是?此人和安王有什么关系?”

“他?本是?去年秋闱的状元,但是?如今在司天监中任职……”官职低微,入朝后就隐没在一大堆官员当中了,平时连水花儿都没溅起一个,低调的近乎隐身。

说到一半儿,杨靖看着面前陈闲余但笑不语的表情,忽而福至心灵,悟出点儿什么,话语停顿了一下,后接上前言,“你是?说,他?早已成了安王的人?安王很看重他??”

那这两人搭上线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相当于安王前脚刚进京,后脚就在新入朝的一批官员里,成功拉到了一个新人为自己效力。并且这个人还赢得了安王一定的信任。

杨靖对此不禁有些?沉默。

是?他?因跟安王不和,所以看人带有偏见吗?

他?是?真觉得安王这人有些?小?心眼?儿,自私又?无?礼,还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经,因为他?时常看不懂对方的一些?操作。

远的不提,就拿最近两人遇上的一次经历来说吧,那天,他?明明是?和谢三小?姐在街上正好遇上,就打?个招呼、话都没说上两句,彼此间也?是?守着礼数在的,算是?见过两面不太熟的点头之交吧。

结果?安王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直接横眉立目的对着自己,说的话也?是?很有几分难听,好像自己和谢三小?姐做了多出格的事一样。

借由未婚夫的身份,不由分说就要拉着谢三小?姐走人,但谢秋灵身为高门?贵女,又?岂是?个听之任之由着别人帮自己做决定的性子?,听不惯对方霸道又?不尊重的话,当即甩脸子?,不理安王,反而是?拉着自己走了。

杨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安王该是?更气自己了。

“我可没说他?是?安王的人,但安王目前该是?对他?颇为信任的吧。”

不然怎么两人交往如此密集,陈闲余神秘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