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闻言,自己又摆手作罢,“罢了,还是让年轻人自己折腾去,乐宜要?去,就还是让闲余跟去吧。”

“文欣那边,你自己问她。”

反正她若要?一同前往,那张文斌往后一段日子也有尚书?府帮忙照看,再加上张丞相和张知越也在京中,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张丞相在张乐宜一早暴露想去江南的时候,就同张夫人商议过陪同的人选,她还想劝阻张乐宜,但不成功,哪怕是选择挨打张乐宜要去江南的决心也坚定异常,就是太坚定,反而让张夫人内心产生了那么一丝疑虑。

他知道陈闲余有要?事要?去江南,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只知道跟周澜有关,所以一早就和陈闲余打起?了配合,也问过张夫人是否要?一同前往的问题,只是对方虽对他们莫名要?去江南一事存疑,但到底不想出远门的心理也占了一部分?因素影响,让张夫人一直在犹豫着。

抬头,状似无意地打量过自己老丈人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未对自己的话起?疑,张丞相也是心底松了口气,应下后,暗想,文欣这次大概是不会跟着一起?去了吧?

正这么想着,就听面前的老丈人又提起?个让他心底冒汗的话题。

“对了,听说前些日子,你狠狠地打了闲余一顿。”

张丞相面上一顿,也不意外?齐尚书?会知道这事儿,并不怀疑对方在他丞相府安插了什么眼线的,因为有什么事,他夫人就能告诉齐尚书?。

“拎不清,犯了糊涂,自当?责罚。”

张丞相猜不透齐尚书?这突然提起?这一茬是想说什么,只得老实又半遮半掩的道。

万没想,齐尚书?的下一句话却是:“打的轻了。”

四?目相对,张丞相强忍住心虚。

齐尚书?表情严肃认真?,语气十分?有指向意味,看着他的眼神更?像在看某个不成器的东西,眉心的川字都明显了几?分?,字音加重。

“年轻人谁不犯错,但犯了错,需得严加管教。”

齐尚书?恨铁不成钢,“有句话叫‘慈母多败儿’,怎么到你这儿,倒是反过来了?”

来自对女儿一家日常生活多有了解的老丈人的锐评:“国事再忙,家事也得顾上,依我看,文欣在教养孩子方面可?比你强太多。”

哦,懂了,原来夫人连当?初他假装抽了陈闲余一顿的事都告诉岳父了呀。

所以,最后你俩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说他慈父多败儿,连陈闲余踩了丞相府红线的事都能容忍,轻轻揭过去?

怎么说呢,他们能这么想,张丞相应该高兴的,就是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好像有哪里被玷污。

张丞相:emmm……这很难评,心情还有点复杂。

“……岳父说的是,小婿往后自当?改进。”

迟疑思考了数秒,张丞相卑微的发现,自己好像除了认下这一形象外?,别无他法。

于是他就发现,对面的齐尚书?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更?加嫌弃了,齐尚书?:……直楞木头玩意儿,这么多年来面对自己,除了这一句常说的,你就找不到其他言词了吗?

还丞相呢,要?不是老夫年纪大了,这个丞相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个直楞木头玩意儿上。

当?然,这嫌弃的话齐尚书?也没说出口,只在心里第不知道多少遍吐槽。

寻得个空档,齐尚书?就将?今日的试探结果跟女儿说了,结果自然是未发现什么异常。

虽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好像表现的比自己更?加怀疑陈闲余去江南有猫腻,但今日他也确实没试探出什么。

“文欣,你若不放心,便一同跟去也无不可?。”

封闭的书?房内,只有齐文欣和齐尚书?两人。

外?面天气晴朗,白云悠悠,太阳自窗外?斜射进来,风摇动?竹枝,带起?地面上的光影重重,晃动?不止。

齐心欣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说心里的疑云,因为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心里的不安和怀疑是为哪般,她莫名就是觉得,在当?下这个档口,她女儿乐宜和闲余跟着去江南恐怕没好事,丈夫虽然看似无所谓,似乎也不担心他俩去了之后会有什么危险,但她就是有些不放心。

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为母亲看着孩子们要?出远门所惯有的担心。

但她这些天,也思量好久了。

最终,她只是摇头道,“不了,将?乐宜交给闲余我很放心。”

“不管他们去江南是为了什么,只要?最后能平安归来就好。”

更?重要?的是,她隐隐能感觉到,在自己女儿和闲余一开始的设想中,似乎就把自己排除在随行人员名单之外?了,虽然他们此行的目地不明,但……

“虽然作为母亲,该有的担心不少,但也不能太拘着他们了,各人总有自己的路要?走,要?管教,但也要?放手。”

这会儿,齐尚书?看向自己女儿的目光更?加满意,透着骄傲,还隐隐从她优雅淡然的脸上看到了从前某个人的影子,这种感觉只一刹那,但还是让齐尚书?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那人的脸庞。

如果人生是一场修行,那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必将?教会点自己什么,影响可?能不多,但必然存在。

果然啊,他就说自己女儿比起?女婿,更?会教养孩子!

第79章 后知后觉上了贼船 “你想好要如何帮我……

“你想好要如何帮我破坏谢三小?姐与安王的婚事没有?”

“陈闲余, 光说不做,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下去。”

特别是?在发现最近某些?时候,安王瞄向他?满是?杀意?的眼?神,杨靖心情更加烦躁, 虽说不惧, 但素来只有千日?做贼,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想想就烦。

更何况, 从?他?和陈闲余早期定下那个约定起,除了延后两人的婚期, 后来就没见对方再做什么, 难道还真等两年多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完婚不成?

他?不能?看着谢三小?姐受他?牵累。

长青酒楼的地下秘室中,杨靖神情略显不悦的坐在一张旧木椅上, 不足十平的空间内,充斥着暖黄的烛光, 黑色的影子?在他?脚下被拉得细长,右侧通道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直至最后在杨靖几步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