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的荆棘脊骨弯折到不可思议程度,他从这最淫荡的罪证吻起,一路吻上,乳尖锁骨喉结,都像吃蜜一样细细含吮,席归星便被阿嘉德吻得融化,四肢都柔软伸张,任虫子予取予求。

熔岩一般的吻终点在唇,炙热来自于阿嘉德自己早已烫化的真心。原来他是这样的坏,因为自己先向爱情献祭心脏,也要拉高山白雪里的玫瑰下来融化。

席归星也真这样说他了:“阿璨,你真贪心。”

阿嘉德笑。妈妈爱他,就一定包容他坏,所以阿嘉德的羞惭与理直气壮都冲出闸向席归星叫嚣。阿嘉德一下下地啄吻妈妈,呢喃地寻求办法。

“我克制不住,我太坏了,但我没有和妈妈撒谎。”

虫族是多骁勇善战的残酷种族,哪怕是雄虫,骨子里的掠夺也不遑多让。他们操控雌虫和比自己低等雄虫,这是一代代血脉与记忆传承的征服快感。射精意味着完全占有,繁衍子嗣是占有欲的派生,这些统统写进阿嘉德的本能,但他半路杀出自私的爱情,凭一己之力与整个虫族的基因抗争。他既想狠狠射进妈妈的子宫,完完全全在这里昭告胜利;也不愿意在妈妈子宫里射精,实现这样的胜利。他想这些,浑噩、懵懂、又执着地想,一无所获,竟然哭了,所以哭了。

真的,不会再有第二只虫子像阿嘉德这样了。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阿嘉德。

席归星希望,这世上不该再有。无人与阿璨媲美,也无人同他共有。

妈妈起来,跪到了阿嘉德身上,他把阴茎吃得更深,又抬腰将它吐出。湿淋淋的虫茎更显狰狞,但被妈妈柔软的臀肉包容,哪怕它挤开滑腻多水的阴唇、顶着充血挺立的阴蒂。

快感绵密又刺激,席归星仰长脖颈喘息,不得不双手撑在阿嘉德肩上,令自己稍远离阿嘉德的阴茎。阿嘉德虚拢着妈妈的腰,成为他最忠诚骑士。他们的性器官相互抵着,仿佛下一秒又要死死地交合缠紧,但席归星亲自握住了虫子的肉棒,让头部在肉缝周围滑动弄湿更多地方。

阿嘉德定定地注视着妈妈。圣经里的人子代人受难被钉于十字架上,从而洗净了万万人罪孽;而妈妈被钉在床上也受难,只救赎到他孱弱的人母慈悲下仅仅庇护的唯一孩子。可在阿嘉德心中,妈妈胜过那几千年被顶礼膜拜的人子,是他最神母的爱人。

而爱人此刻总算玩够,他停止了自亵,也放过了阿嘉德。他向阿嘉德展示他亲自开拓的新瑰丽,那阿嘉德此前从未有过过多概念的后穴,它现在也被注射了淫荡的毒药苏醒。

席归星很小心地埋了一个指头进去,紧涩,但尚能忍受,基因的劣势在床上倒成了淫靡的赠礼,双性人的身体做爱起来真是得天独厚。席归星自己的手指退出来,接着牵阿嘉德进去,阿嘉德会让他更快乐,哪怕手指,也用爱语纹满戒指。

“伸进来,弄开它……以后就射在这里。”

人类说完这句话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了更一无所知的虫子,不去管虫子接下来让他快乐还是崩溃,席归星双手上下撸着阿嘉德涨挺的虫茎,掌心被那些柔软肉刺吻出粉艳的鞭痕,他都不管。他只弄着这根阴茎,展露他这份赤裸欲望的期盼。

阿嘉德为席归星的话心头火热头晕转向,他忽然被点醒自己的傻,就死死盯着他新发现的密道。手指探进去、伸进去、捅进去,妈妈都包容了,唯有后穴紧致的肉壁紧紧地箍着他,训斥他的无礼。妈妈的最正经与最淫荡,什么都袒露,阿嘉德忽然兴奋,嗬嗬喘着开拓妈妈身上另一个从未有人来至的巢穴。席归星伸手玩弄阴茎,拿虫茎的龟头和肉刺碾阴蒂和阴唇,把前头弄湿得一塌糊涂,阿嘉德就搜刮这些淫液往后穴的更深处挤。他在指奸后穴,阴茎用力顶撞阴蒂,阿嘉德觉得自己可以被分为好几个部分,而每一个部分都在奸淫自己深切的爱人。他还要用上舌头用上眼睛,无所不用其极,所有的所有,都为再一次地破妈妈的处。

崭新的巢穴更贞洁烈妇,阿嘉德插进来的时候所有的内壁都在推拒他的阴茎,它们要将阿嘉德掐死,掐死这个把最俄狄浦斯的恶毒孩子。阿嘉德这样地爱妈妈,但此刻也会兴奋地鞭笞伤害,用肉棒不管不顾地推开重重阻碍。所有人都不可以在爱情的战争中与这年轻的骁勇善战虫子为敌,哪怕是他的爱人妈妈。

虫子冲进了很深的腹地,开始在这里孤勇而孤立无援。人类以最大的代价换取了反击,现在他把虫子阴茎上每一处的武器都钳制住了,开始伸出柔软肉壁里的牙齿绞杀。做爱是最柔软与最刀锋,彼此撕咬攻击又舔舐疗伤,倘若被贴上伤害的标签,那么相应他们就是最爱的爱人。

人类举起战旗,在阿嘉德虫族的身躯领地上,耳语宣告他的挑衅。

“射进来,阿璨也就都是我的。”

谁没有占有欲,那是爱情的原罪与原爱。席归星也同样希望自己被阿嘉德彻底填满。

阿嘉德恶狠狠地射了,把妈妈的肚子撑得无比大,毫无隐患地满足他繁殖的本能快感。他咬了席归星一口,虫茎的刺还没收敛就继续肏人。精液被堵在肚子里,肏出来,又有新的射进去。

从此,那些失落的虫精都有了温暖的着床。当然,它们都无用,也永远不会孵化。

【作家想说的话:】

又双叒爆字数了,没写到要写的剧情哼哼。

二十

席归星比阿嘉德更喜欢掠夺与被占有之间的角力。人类天生就喜欢温暖体温,席归星比别的男人多长一道裂口,就拥有了阴郁的贪欲。阿嘉德将它撕裂,阿嘉德得将它填满。

席归星有时候会故意引诱阿嘉德在他身体里射精,阿嘉德分辨不出妈妈的蓄意,对他来说,妈妈说什么都是神谕。这样好骗,仿佛哪一天席归星再骗骗他,虫子就会忘了他的警惕与固执,而在席归星的子宫内射精。

就连他们分别的那天,席归星的后穴也都含满阿嘉德的精液。

虫子没彻底射尽兴之前,虫茎的肉刺会一直勃张,牢牢扯着那或褶皱或平坦的湿热肠壁,席归星往往在这时会经历四肢发麻的高潮,前面的屄泄得一塌糊涂,后面的淫液也和精液涨大肚子挤压膀胱。这时候人类仿佛不是在和虫子做爱,而是在较劲,席归星生长在阿嘉德身体之上,他那些被称为四肢的枝条那么柔软又那样坚韧,阿嘉德把他抱在怀里,他也牢牢把阿嘉德困在怀里。

虫子的射精很持久,但人类心理上的兴奋勃起更久。阿嘉德射了以后,席归星潮红着脸,那是阿嘉德画板上总调不好的颜色。席归星会呢喃,阿嘉德凑近了想听,就被人类捉住,在他耳骨间咬一个吻。

“我在说”席归星哑声笑,“宝贝阿璨。”

这是对他的捉弄吧。阿嘉德连鼻子都长出皱纹,一下子比妈妈还要年长,他认为妈妈诓骗他,妈妈说的肯定不是这句话吧。但他哪里生得了妈妈的气,阿嘉德甚至连两秒伪装都坚持不了,他笑了,鼻子的皱纹舒展,转而长去了弯弯的眉眼,他重返青春,又变回妈妈的孩子,永远年轻而真诚的爱人。

阿嘉德埋在席归星的肩膀里直蹭脑袋,撒娇。

“那妈妈也是我的宝贝。”他连和席归星也要攀比爱情,“是我的星星。”他要赢过世界上的任何一人,他是爱情里那个最骄纵的小王子。

他们又吻在一起。席归星为了这个虫子,都快忘了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变得不容许自己说谎,变得在爱情里锱铢必较。他告诉阿嘉德,他就是喊他宝贝,而宝贝也是真的。弄得阿嘉德亢奋地再次勃起,并且毫无克制地射在席归星后穴的最深处,等阿嘉德终于把虫茎从妈妈身体里抽出来时,席归星就像揣了满肚子虫卵的孕夫,媚态而母爱。阿嘉德才惊觉他上当了,懊恼地抱着席归星,被驯化的手指钻进妈妈的巢穴里开始驱赶那些恶客。

“呃嗯!不要手指……阿璨你拿出去……”

席归星受不住这份暴力的快感,谄媚的穴肉以一种完全跪伏的方式战栗欢呼,人类有时候还是不想变得那样低下而淫荡,像个久旱的妓女,他就假模假样婉谢再呈一份这样湿漉漉的爱情饮下,长的短的指甲在阿嘉德背后留下月牙。

阿嘉德会不可置信且委屈:“只是手指……”

虫子说完,更做坏,他让席归星称为禁锢在怀里挣扎甩尾的鱼,而他则作为无情又无理的爱人。黏腻的一滩滩精液被抠出来,那些本亟待出生又永远不可能出生的小虫子,就这样被他的血缘父亲最仇视。

阿嘉德缠着吻筋疲力竭的人类。

“我不想要它们……”他说祈求的话,企图骗妈妈喝下毒药,扼杀一个未来会变为别人母亲的妈妈,“你也不要它们,好不好?”

他要俄狄浦斯的血脉就在这里终结。

世上的最后一个俄狄浦斯才值得被猎奇追捧,探究的、唾骂的,他的血肉会被历史的眼光翻烂,相反,他这朵玫瑰般的爱人则被捧上瑰丽的神坛。

席归星就当真被他喂下昏头的药,幻觉阿嘉德掏空的是他的血液,但这都不要紧,从他见到这只虫子第一眼为他流血第一刻,他的腹腔从伤疤到内里,都长出阿嘉德的名字。他的虫子摧毁他整个生命都无所谓。

席归星捧着阿嘉德的脸颊,手指有点用力,陷进阿嘉德脸庞的肉里。无时无刻不共生。

“妈妈不是就该永远陪在阿璨身边吗?”

原来当年黄昏长长的那条路,妈妈明白他懵懂委屈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