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措吉很快系好,我低头看,根本找不出结头在哪里,规整漂亮。他退开几步,“达木把药给我,让我提醒你。”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褐纸,鼓鼓的,冒着热气。
“还有你的早饭。”央措吉解开上面的绳结,左边的白布包着几块糕点,右边则是小纸裹好的药丸。三天前,塔金老叔开始给我换药,从一大碗的中药,变成手搓的药粒,闻着和先前黑漆漆的药汤毫无差别。
我接过纸包:“谢谢。”
婪雀做的很好吃,我一鼓气全部吃完,只在吃药的时候喝了点水。央措吉等我,不愿坐,他侧头望着屋外斜斜细雨,至脖颈蔓延几道艳丽的色彩。
我狼吞虎咽,咽下最后一口:“走吧。”
走之前我把手机放进抽屉,虽然达木没有说不可以带手机,但我思来想去,手机要不要带无所谓,更何况这身衣裙没有口袋,一直手拿着不太好,干脆不带好了。
雨时急时缓。
萨仁图有自己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看似山峦阻挡去路,实则蜿蜒曲折的小道自在其间。央措吉推开沉重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鲜艳的红幕垂地,沉软的布,盈透的纱,不算亮的天光被材质、深浅不一的红艳分割,偌大的屋内中间摆着一张羊绒铺成的圆榻,低矮,高度只到我的小腿中段。
再往里,便是三张老扶椅,用挑高的红绸与圆榻之间做了阻断。
央措吉说:“他们还在外面祭祖,要晚些过来。”
我对这里的氛围说不出的熟悉,可这种熟悉又无比陌生。央措吉绕进扶椅后的壁墙,小会儿便不见踪影,我此时才注意,这面壁墙描绘了许多图案,繁茂的巨树,遍地欢跃的走兽,三条像人形状的细线扭曲,看不清真正的动作,他们的头顶有一群飞鸟环绕。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脸,连绵的乏意钻进我的手脚,呼吸逐渐黏重,仿佛身上有累赘压着。
塔金老叔告诉我,这种药有副作用,嗜睡脱力属于正常现象,多休息少走动,身体新陈代谢后逐渐恢复常态。
………我蜷缩着,头一偏,脸颊被柔软的绒毛扫过,仿佛身躺天堂
等等……为什么会躺着?不是在……我被人扶正头,比羊绒更加软的东西划过我的额头,眼皮,嘴唇。我垂下眼,却坠落在一片朦胧红海。
“……新人入……”
“……契……”
我晃动头,快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靠着对肢体控制的记忆力,我下意识抬手,殷红的绸缎捆住手腕,我使不上力,可手自己会动,滑亮顺丽的缎面延伸,原来是左右两人各执一头。
我张了张嘴,好困,好累。又是谁站着,他比我高,面具似哭似笑,三杯酒樽,摆在我的面前,液体溢出醇甜的香味,两只手探入我的视线,端起酒,似是一饮而尽。
到你了。戴面具的人低低出声。
……我?
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咚咚咚。
神经倏地疯狂凸跳,太阳穴遭受一下又一下的钻打,我更是一声凄叫大喊,惹得身旁人侧目。我的身体正经历一场巨大的爆炸,脑浆迸裂,肠子飞溅,血管崩射的液体积成血洼,几乎要把我淹没……
我狠狠咬破舌尖,钻心刺骨的疼痛终于使我清醒过来我一把掀翻面前的盘托与酒,央措吉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倒地。
“!”
我清醒得毫无征兆,那两人皆是一惊。
凭借仅剩的意识和力量,我撑着手踉跄地爬,最后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冲向紧闭的门。原来这间屋子站满了人,他们隐匿在红幕之后,面目难以辨析。
跑出去、跑出去就可以了!
门锁近在咫尺,我来不及碰,一人拦腰截断,大力之下我被他抱进怀里,闷闷的胸膛震动声自后背传至我的心脏。他在笑,“怎么有力气了?都怪小婪心软,做的吃食少放了剂量。”
他打横抱起我,不客气地将我摔回圆榻。
砸得我眼冒金星,本就不多的意识一瞬间消散不少。他生得俊美,新郎官的外衣被他轻松卸下,只留一件内衬,他顺势压下,我推不开他,混杂酒香的气息不断洒落,快要溺毙我。
腰带,摆裙,直到最后一层遮挡被脱掉,全身接触冷空气的那刻,我忍不住打起寒颤,话不成句,“你们……骗、不要、这是犯罪……”
他俯身,舔一下乳头,遂而含住嗦咬。
一阵摩挲声传来……被另一人捏着下巴扳后,我的眼兜不住泪,一滴滴地砸在这人的手背上,他咬吻我,后把手背的泪珠舔干净。
他的耳坠冰凉,贴着我,犹如坠入冰窟。
那些人,那些寨民还在,他们藏进满室喜庆红火,窥探着这等以欺骗编织的淫行。亦如过去的某一天,他们也这样望着我。
“……为、为什么?”
我吃力地问,每眨一次眼,泪便流下。
他的手指挤入身下的甬道,抠挖,无意碾到某点时我弓身一弹,前面颤悠悠地半硬。他的愉悦显露无疑,“因为你是我们的契,不然救你做什么。”
“为什么哭。”轮到他反问我。
平日热情善意的笑容变得可憎,残忍,“大喜的日子,不应该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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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时】
噩梦。
我甚至还在可怜地幻想,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场久久未醒的噩梦。只要一睁眼,我还在咖啡厅坐着,听前女友的哭诉,苦涩香浓的黑咖啡倒映出我彷徨的神情……许久,黑色液体微微泛起涟漪,我的眼神、五官逐渐被振动的水波分割,亦像碎裂的镜面,突如其来的痛苦犹如剜骨剔肉,恨不得咬舌了断才好。
未经造访的地方干涩,紧缩。达木异常耐心地开拓那片幽地,他抬起我的大腿,搭在肩头,笑,“哥的敏感点生得好浅,插一下就找到了。”
连怒视的表情都做不出,婪雀搂着我的腰,我脱力后仰,他低头衔住我的嘴唇厮咬,手抚过胸肉,揉搓,挤压至变形。
我全身开始打抖,不知达木伸进了第几根指头,已对骤然入侵的痛感感到麻木,他一手把玩我的前端,一手戳弄着那点,舌齿时不时啃玩腿肉,留下不甚清晰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