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雅仁泉比我想的要小,与其说泉,不如说是一口较大的井,但正常的井又没有雅仁泉那么浅。泉水清澈不见底,我好奇问多深,达木不知道,告诉我,雅仁泉水是萨仁图先祖流尽的泪汇聚而成,澄澈,却无鱼虾生存。

故事挺感人的,先祖因爱人去世而悲痛欲绝,对着月亮倾诉爱意,日夜思念痛苦,才有了雅仁泉。新人用泉水沐浴,不为是一种爱情的象征。

“受过泉水洗礼的人,都将与爱人厮守终生,不再流泪与分别。”

甫一讲完,我转头,看见婪雀,他莞尔一笑,“水烧好了。”

一座房屋建在雅仁泉的后边,里面布局有点像常见的桑拿房,人赤脚踩上去时,木板会发出嘎吱声。没走几步,脚掌的温度开始上升,我不禁咦声,又原地绕一圈,确实不是我感知错了。

见状,婪雀解释道:“之前修缮过一次,更换了不少新设施,但大家一般回家洗,不怎么用。”

还以为是三个人打赤膊站在山泉旁边,配好一桶水一条毛巾直接开洗。萨仁图先进的点真是出乎意料,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幸好有这里,不然光着身子在野外洗澡,怪不好意思的。”

脱衣时,我自觉背过身,反而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大学没有独立卫浴,公共澡堂即使有遮挡帘,但相当一部分同学不拉帘子,大大咧咧地甩着小弟洗澡。我是南方人,舍友几乎是北方的,混熟之后连澡都要一起洗,美名其曰:免排队又省钱,时间久了便习惯了,但拉帘子一直是基操。

婪雀准备好的浴巾被我围在腰上,挡一下关键部位。

“你们脱好了吗?”我等了几秒再转过来,“怎么洗,单纯用水冲,还是要打沐浴露”

六目相对,我顿时哽住,面前两人直奔主题,脱的一点余地不剩,反观我,还客气地围着浴巾。

就像男人克制不住的天性,我的视线变得游移,飘忽地扫过那处。

达木的份量不小,伏在浓密的耻毛内,犹如沉眠的巨兽,不敢想,真硬起来会是多么壮观逼人的画面。而婪雀倒是超出我的预料,他生得秀美,物件比达木色浅,但尺寸大小丝毫不逊色,沉甸甸地晃动。

“咳……”

不应该看这么久的。我暗暗谴责,撇过头假装咳嗽。又忍不住比较,好像确实差那么点点,但如果比别的方面……我偷瞄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妈的,两个人连身材都这么好,衬得我跟白斩鸡一样。

等我整理好表情后,他们已经把东西摆成一排,刮刀、皂角、布帕……半人高的木桶升起白雾,达木示意我坐在矮凳上,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些器具,问:“怎么还有指甲剪?”

“我帮哥吧。”婪雀手边摆着一摞堆的瓶瓶罐罐里,他拿起一小罐,挖出一些泛着清香的白色乳胶,抹在手心打转。

他的脸被屋内热气蒸得微红,“先是面部,腋窝,再是胸口、脐眼,后是男阴,后庭,腿肚。”

刮刀的刀刃若镜,倒映出我惊慌失色的面孔,急忙叫停:“等等!不是,跟这些部位有什么关系?!”

“只是基础的清理,没有别的。”达木附在我的耳畔说道。

“那也不行!”我憋得面红耳赤,推开靠近的婪雀,“你、你们……我哪里刮过这些,我是男的,不能随便刮……”

达木笑了一声,接过刮刀和小罐,白乳随意地涂抹在胯下,握着半硬的阴茎,有条不紊地用刮刀清理。他斜斜地瞥向我,“我们都要这样,难道就不是男人了?”

他的手指修长,刮刀灵活地变化方向,握着阴茎的手时不时滑动,起泡的乳液甚至沾到了顶端,顺着动作一下一下地黏在柱身上,发出黏腻的声音。

我简直看不下去。

天人交战几十回合,我闭眼咬紧牙关,带着显而易闻的颤声,“我自己来、自己来。”

漫长的过程令人夹在羞耻和绝望之中,当婪雀再三提醒后庭这一部位时,我差点崩溃,喉咙爆出一声低喝,“我没有肛毛!”

他怔怔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罐盖和罐子。我吸气平复心情,缓声重复道:“我不用处理那里……那里不需要。”

说完,他垂下头,低声应一个“嗯”字。

接下来的冲洗简单多了,我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裤子,头发一甩全是水地狼狈离开。

夜色不算朦胧,缺角月高高挂起。

我心情郁闷,不成想参加一场婚礼竟这么麻烦。毛被刮了事小,但这样刮也太奇怪了,难道整个寨子都要为这场婚事刮毛吗。

望一眼天,我方才发觉,月亮已经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成婚倒计时

16 | 15

【大喜】

六点零五,窗外淅淅沥沥,果然下雨了。

达木不在屋内。我眯了眯眼,倒扣手机,未关紧的窗缝漏下渺渺白光,昭示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我翻了个身,合眼睡了十分钟,可意识清醒,怎么也睡不着。抓着头发爬起,我打哈欠准备洗漱,门却从外面推开,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央措吉。

他穿得很喜庆,面具绑在脑后,胸前的两辫穿插着红带,打扮的跟迎亲童子一样。他抱着一堆衣物,丢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响,“喂,记得换。”

我咬着牙刷,含着一嘴薄荷味的泡沫。

央措吉对我上下扫视几眼,蹙眉,“啧。”

也不知道他啧什么,我囫囵地漱口洗脸,整个人变得清爽舒适。我走到床边,拎起一角大红色衣袂,困惑道:“我也穿这么红吗?”

央措吉撇了撇嘴,叉腰说:“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穿。爱穿不穿,没人求你穿。”

我忽视他的阴阳怪气:“入乡随俗……我懂。”

这套衣裙繁复,半天难系好腰带。我看向一旁没事干的央措吉,对上视线,他忽而瞥开,“别看我。”

“帮个忙。”我扬眉,说:“我真不会。”

他不情愿地挪动,伸手一把扯过腰上绕了一圈的腰带,我猛得吸气:“轻点,轻点。”央措吉狠狠瞪我,我怀疑他束了死结。

“喝药了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药?”我被他拉扯的挺胸吸腹,思考一下,“今天没有,起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