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更的日子很轻松,想起存稿不多又开始愁
呀,要退赛啦,期待你的封面肯定很好看
拉力就是想督促自己写完10万字(我太懒了),不知不觉13万了,感觉可以退了,求个好看的封面,哈哈
54. 谢谢观赏
迟迟钟鼓,耿耿星河,初长夜,欲曙天,这晚没有星河,只有细雪愈来愈密。大概是幻觉,可仿佛听得到雪粒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细细簌簌,是令人神经放松的白噪音。二人似乎回到原始年代,在温暖山洞之中躲避风雪,所期待的无非是一个安全平静没有野兽打搅的夜晚。不需要更多了,更多的都是由于贪心而加诸自身的枷锁。
人在此刻,会不由自主想说出那句话: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永远不存在,但“永远”也可以坍缩为一个瞬间。不代表承诺,不代表现实,不代表狂妄或无望地想占有另一个人的全部。“永远”也可以只代表一种衷心感谢,感谢在日渐荒芜的世界上还可以全然相信的瞬间。
如此放松,薇薇安不知不觉已半梦半醒,整个人像被放入一朵厚厚云朵之中,轻飘飘,懒洋洋。入睡困难的人,才懂得“不知不觉睡着”这件事的含金量。多数时候她都要强迫自己排空大脑,却总有无数事冲进脑中高速运转。
他摇摇她,见她眼皮都抬不动,好似要黏起来:“小姐,你不会就这样要睡着吧?”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这么困。走,去睡。”
她踉跄着起身,冲进洗手间迅速洗漱,冲他招招手,然后冲入卧室。
他倚在门上,不知道灯开关在哪里,只借着别处透来的一线光,觉得这里似乎有一种暗暗的氤氲,窗帘格外厚重,密不透光。失眠者同款昏天黑地型窗帘,他自己家也是如此。
“不是,你还想睡沙发?随你咯。”
“这样我睡不好。本人还是睡沙发比较好。”
她强撑着睁开眼睛:“不会吧,这样纯情?”
“要趁你这种状态,我还不至于那么下流。但睡在这里,难免睡不好。算了算了。”
“好好好。”她安心闭上眼,“帮我关门。”
“还怕我?要不要给你反锁啊。”
“不是啊。怕光。”她气若游丝般。
他摇摇头,走出去轻轻带上门。怎么这么难。
她如今时常早醒。都说难以入睡是焦虑的标志,而早醒则有可能标志着抑郁情绪。可薇薇安自觉这阵子心情愉悦,最重要的是之前许多心事放下,好的坏的都坦然接受,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依然时常早醒,四五点钟便头脑一片清澄,虽可以逼自己睡回笼觉,可再醒来反倒更加疲累。
这天也是如此。她又在清晨醒来,习惯性起身去厨房喝水,冷水流入喉咙,冰凉的感觉一直落入肺腑,才彻底清醒。前晚发生的一切忽然放电影般浮现在脑中。
不再是梦了。
她走到客厅,客厅窗帘没有卧室的那样遮光,这时已有一些熹微晨光透进来,不需开灯,她俯下身看他柔和地呼吸着。这一刻她心中的柔情竟然是,很开心这晚他睡得这样好。
她这才去洗手间好好洗脸刷牙。再回来,看他平静的面容在晨光里投下阴影,她忍不住轻轻摸一下他的脸,然后拉开他盖着的毛毯,钻进他的臂弯。
他只觉得有只手臂环住自己,冰凉的手落在腰间,仿佛忽然惊醒,下意识地抱紧怀中人:“你是谁?”
“别装睡了。”这时候她早已十分清醒。
他嘴里是新鲜的薄荷牙膏味。
“是谁这样有心机,半夜三更起来刷牙。”她从来都觉得,影视剧里男主女主早上醒来便开始热吻亲热不可自拔,只能在屏幕上发生。现实当中,哪怕再帅再美,带着隔夜口气都是下头的。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狡猾,跟她一样提前刷牙洗脸准备停当。
这个清凉的、薄荷味道的吻,跟昨晚那个两人都喝过酒的微醺的吻,风味又别有不同。很绵长,很缓慢,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在前头供他们尽情使用。
她当然没像之前那样穿着那套老土格子睡衣了,北方冬日屋内自然是温暖如春,可晨光似乎有着冷冷的温度,令她不由浑身战栗。
这时候她不由庆幸还好是常年健身的,虽说没有瘦到腹肌明显的程度,可至少有肌肉线条隐现,想到这里她甚至开始自我欣赏。可一转念,不是独立女性吗怎么还如此在意被凝视的感觉。
人哪,一旦思虑过甚,就真的很难开心。
一时间转过几个念头,他见她走神,佯装生气:“怎么竟然还不专心。”
他一只手掌抚过她脸颊,停留着她侧颈处,轻轻施压。她有种微微眩晕的感觉,不由握住他的手,箍得更紧些。他将头埋进她颈窝,鼻息声愈来愈重。
她不由在他耳边说:“你觉不觉得,morning sex 是最好的。”
他只觉得气血奔涌,忍不住拿过她一只手腕,放在下巴下面,那残留的一点胡茬的触感,令她不由脚趾绷紧。
“我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声音却变得很轻,不像命令,倒像祈求。
仍是灰白的阴天,可窗外渐渐亮起,似乎每一分钟天光都不同。不早起的人不会知道,鸟也是有上班时间的,会在某个时刻忽然齐叫起来,就在咫尺间叽叽喳喳。
这鸟叫声令人从幻梦渐渐下落到现实。
她拍拍身旁,他躺下来,让她枕住胳膊。她侧转身,跟树袋熊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起来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哪里都不想去。”这一刻宇宙之大也比不过这小小一方沙发。不想离开这个宇宙再去无谓漫游。
“饭也不吃?”
“不饿。”
“乖,那个地方你一定喜欢。”她说起就起,拉起毯子。他整个人暴露在已经明亮的晨光里面。她侧头欣赏。
“你……”他啼笑皆非,“好了,你转身。”
“拜托,早看光了。”
“看光没关系。但你觉不觉得,穿衣服的过程会感觉有一点猥琐。”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