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圣子自愿堕下神坛,拥吻他心爱的欲念,与她跌入滚滚红尘。
然而就在此时,山下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唢呐声,一队人马正吹吹打打地要上山来。领头的那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袍,扛着把大刀,遥遥地望着祝年
殷如旭舔了舔牙,勾起嘴角一笑,挥起长刀,斩落了一树桃花,在烈马冲出去的一瞬间痞里痞气、半真半假地大喝:
“年年,我来嫁你了!”
微博说的豪车难道是洞房之夜!!!??????
嘿嘿,在我存稿里,暂时还没到。旭子想嫁给年年没那么容易,这婚到底怎么结还有点说法~
64、喜剧
诺亚亲上来的时候,祝年还没反应过来,被他亲了个结结实实。她心头大惊:这人被说服以后这么猛的吗?敢情他那冰山下面埋的是火山啊?抱着自己亲得不撒手,这么多人看着呢!
更何况,祝年得搞明白他这会儿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别费半天劲白挨一顿亲,结果还只是在做戏。
她奋力推开诺亚,气息还有些不稳,微微喘着问他:“师兄,还是诺亚队长?这戏是不是过了点?”
诺亚笑了起来,那许久不见的小酒窝挂在脸颊,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摘下了冰冷的面具,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面容,却柔和得不可思议,有种阴霾散去,云销雨霁的透亮,仿佛突破了牢笼,重获自由一般的轻松畅然。
他温柔地轻抚祝年的脸,揉着她的嘴角,把她抱得更紧一些,不容拒绝地说:“是师兄,也是诺亚,年年,这不只是戏。”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欲念并不可怕,那正是我想做的事,想做就要去做,”他又凑上来碰了碰祝年的唇,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大大方方地承认,“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你们……你们两个……”观主气得抚着胸口,气血翻涌得脸都红了,抖着胡子跺着脚,怒不可遏地骂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寡廉鲜耻,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真是闻所未闻!你以后怎么拯救天下苍生?拂云观一世英名就要被你们毁于一旦,你怎么敢的?!”
诺亚听着他的话,只偏过脸去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毁了就毁了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从来没想过当救世主,是你逼我的。该做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要做,但别想再控制我,至于你说闻所未闻……”
他收回目光,凝望着怀里的祝年,眷恋地在她脸上打转,说出更让观主血压飙升的话来:“那是你见识少了,我不介意再让你见见世面。”
说着话他又要低头吻下来,祝年十分怀疑他所谓的给观主见世面是假,想再多亲她几下才是真!
虽说这正是祝年想要达成的目标,让诺亚彻底沦陷,但山脚下迎亲的队伍就要上来了,殷如旭还在里面!刚刚他就骑在马上望着自己呢,虽然知道是在做戏,他也肯定不会再干涉祝年,但现在是祝年舍不得让他难受了,怎么能由着诺亚一亲再亲?
她慌忙偏开头,诺亚的吻就落在了耳侧,他索性就含住了祝年的耳垂,呢喃着问:“上次玩我的耳垂开心吗?那我也尝尝……”
祝年见挣脱不开,心思急转,立刻找个理由小声祈求:“不、不要在这里,好多人……”诺亚只当她是害羞,低低地笑了一声,扬起双臂把她兜头罩住,宽大的袖摆包住了她。
他又抱着祝年稍微转了身子,用自己挡住了观主和那些师兄弟们的目光,把祝年遮了个严严实实,祝年只能趴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两只眼睛。而诺亚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竟然还咬着她的耳朵不放!
啊啊啊,这个人!招惹一下之后简直了,他没有中间态的吗?要么就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要么就热情到完全不顾旁人死活,怎么这么极端啊!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站位的变化,让祝年抢先看到了那气极了的观主忽然冷了脸,绝情地看了诺亚一眼,扬起了手中的拂尘。那柄小小的拂尘在他手中忽然变长了,像一把钢丝做的长刷子一样,赫然是一具武器!
祝年一声惊呼还未来得及喊出来,那观主已经发作了,挥着那拂尘朝着诺亚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扇,带起来的罡风瞬间吹落了两侧的无数桃花!
这一击要是落在了诺亚的背上,肯定是要留伤的,搞不好就和上次殷如旭被抽了鞭子一样的那种伤。
而一旦诺亚受伤,殷如旭就又要受罚,而且罚得只会比诺亚受的伤还要重!
祝年不想诺亚受伤,更不想殷如旭受伤。只在半个呼吸间就做出了决定,她抱紧了诺亚,脚下一个腾转,和他翻转了位置,用自己的后背生生受了这观主的滔天怒火。
“呃!”好痛!像是被无数根细小的鞭子一次性抽打在身上一样,那刷子狠狠地扫过了祝年的后背,撕碎了她的衣服,在身上留下几十道长长的血口子,细密的血珠瞬间就把整个后背染红了。
祝年被打得整个人向前一扑,跪倒在地上,诺亚一把拥住她,慌得一声赶一声地问地问:“年年!年年你怎么样!”
疼痛搅得祝年一阵阵发晕,视线都有点模糊了,但她还是伸出手哆嗦着摸了摸诺亚的脸,勉强笑着说:“你没事……就好……”
那观主见没打到诺亚,哼笑起来,一句废话也没有,立刻甩起拂尘就要再打过来,而那帮师兄弟们见观主已经出手,也二话不说亮了兵器,山呼海啸地扑上前去。反观祝年这边,却只有一个受了伤的祝年,一个踢开了剑的诺亚,和一个吓得躲在一旁石头底下的宝儿,怎么看怎么输。
但就在祝年被打得扑倒在地的那个瞬间,殷如旭正策马越过一个山头,眼睁睁地看着祝年受了那一下子,他目眦尽裂,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祝年身边,当即大喝一声,猛地一掼缰绳,催着烈马更是踏碎沿途花雨,惊得地动山摇!
“敢伤她?我要你的命!”殷如旭咬牙切齿地低声发誓,随手砍下一枝桃枝,拿刀劈开,远远地就瞄准了那观主,以雷霆万钧之势像扔标枪一样直冲他面门而去。
这一记桃花标枪来得又猛又急,逼得观主只好收回攻势,踉跄着后退几步,用拂尘护住自己,扫开了那树枝。
片刻的喘息间,殷如旭已经呼啸而至,那马甚至因为来不及收速,就要冲过这群人了。殷如旭也没勒住马,竟然直接翻身跳了下来,任由烈马跑了,自己留下来和祝年诺亚站在一起。
“队长,没事吧?”他一把扶起两个人,眼神不动声色地在祝年身上转了一圈,看到那血红的一片,心脏猛地抽痛,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只朝着诺亚。
祝年就快要实现她的目的了,殷如旭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露了破绽,毁了她的计划,哪怕他心疼得要滴血了,他也得忍住!为了把那些担心的话都锁在唇齿里,他牙都快咬碎了,只能硬生生地挨着。
比较起来,诺亚要幸福多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抱着祝年,关切地擦掉她额头的冷汗,偏过脸去看那些白衣修士,冷冷地说:“如旭,你来的正好。这帮人居然敢伤了年年,我不会放过他们!”
殷如旭臂弯里还挂着一件衣服,那是他作为恶霸带着上山来为大小姐准备的嫁衣,诺亚伸手从他怀里抓过了那件火红的霞帔,轻柔地裹在祝年身上,又怜惜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扶着她轻靠着一棵桃树坐下。
殷如旭已经等不及了,他拔出大刀,转身恶狠狠地死死盯着那观主,浑身的杀气浓郁地都能把附近方圆十里的鸟兽都吓死。
那观主一看他脸色也吓了一跳,哆嗦着问:“你……你瞪我干什么!不是你来告的状,让我们来收了这孽徒的吗?现在又一幅要吃人的样子,却是为何!”
“我是来找你们告状了,但是告状归告状,他烧了我的宅子你赔我一座宅子不就行了,打什么人?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殷如旭急中生智,愣是把话题扭歪了。
“你个恶霸跟我讲王法,讲天理?”观主鼻子都气歪了,指天指地地找他茬,“说恶霸到底谁是恶霸?”
殷如旭掏掏耳朵,歪着头瞅他,看他那张脸越看越不顺眼,举着刀指着他不想多废话:“你算什么东西,你管我呢?嫌我不够恶霸是吧?那你试我两刀,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恶霸!”
这下总算找到理由开打了,殷如旭愣是蛮不讲理地把这事变成了恶霸搅局,抄起手里的大刀就冲过去要砍,顺便还捡了把剑扔给诺亚,“队长,接着!”
诺亚接了剑,最后又摸摸祝年的脸颊,随即提着剑就气势汹汹地加入了战场。
这俩人背靠着背,几个眼神间就确定了战术,一人防着一边,殷如旭见人就砍,诺亚是逢人就来一剑,虽是都没开刃的兵器,但愣是把对面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的,诺亚还尤其逮着前面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师弟们格外宠爱,每个人都多来了几下子,一点没手软。
你别说,看两个帅男人打架实在是赏心悦目,他俩一个烈性大,一个气势足,一个一身红袍,一个身披白衣,像一团烈焰和一抹寒冰,一路所向披靡,杀得那拂云观的人片甲不留。祝年坐在后面,忍着疼,愣是看得眼睛冒星星。
那观主吓得躲在弟子们后面一个劲地叫嚷:“这是改戏啊改戏啊!你们俩是什么戏霸,随便改是吧?跟我说的时候可不是这剧情!”
“剧情你大爷的剧情,剧情让你随便打人了吗?”看见祝年受伤,殷如旭现在心疼得想死,又不能明说,憋着气就想找人撒。那观主就是罪魁祸首,还敢躲在后面,殷如旭看着就火大,扒拉开被推到眼前的白衣修士们,长臂一伸,就把那观主拎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