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藏在名字里的美好期待啊,他们一个也没应验。
原来,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的天 诺亚小天使真变天使了?????? 答应我 写一个三人行番外????成全一下诺亚吧
他真的是天使,一点坏心眼也没有??????所以年年也很舍不得的
121、云遥
“欢迎光临,您好,需要点什……”门口风铃响动,叮叮当当,又脆又亮,祝年闻声从柜台后抬起头,扬起客气的微笑,望向推门进来的人,公式化的欢迎词却只说了一半。
“方义?”她站直了身子,惊讶地歪着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方义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掏出钱包递过来:“我来买花,可以吗?”
祝年一愣,随即笑着摇头推了回去:“我只是在这里做志愿者。这家花店还是延续了非盈利的慈善性质,你不必给钱。如果真想给……”
她朝着墙角的募捐箱抬抬下巴:“放进那个箱子就行,多少随意。”
方义就从钱夹子里抽出几张,捻了捻,又抽了几张,走到墙角一起塞了进去。而后,又折返回来,“那……我想要一些花。”
祝年绕出柜台,引着他走向一丛丛的鲜花,边走边有些好奇:“是想拿去做什么呢?你知道的,花儿有很多不同的适用场景,选材就会需要做出区分。你……是要送人,还是探病?或者别的什么?”
“上坟。”他跟在后面,平静地说。
“啊……”祝年脚步微顿,转了个方向,带着他去选了些黄、白菊花,还有些素色的桔梗,并几只马蹄莲。“这些可以吗?”她用手把花儿们拢在一起给方义看。
“我知道一般都会用这些,但是……”方义抱歉地笑笑,“那人走得时候挺年轻的,不如换些活泼热闹点的吧,看着高兴些,我想……会更喜欢。”
祝年了然地点头,给他换了大丽花郁金香混搭着红掌、蝴蝶兰、鹤望春的,再配了点绿叶子,要是花儿会说话,这一定是一把叽叽喳喳的好嗓子。
“这样呢?”祝年再问。方义看了看,又伸手挑了一支红玫瑰塞了进去,不多,就一支。在热闹的花束中,刚好够显眼,又融了进去,像是和声中领唱着的女高音。
“很好,就这束吧。”他满意地点头。
祝年给花剪了枝叶,挑了纸包起来,端到柜台上放好,又探身到里面摸出一沓小纸片,抽出一张来在方义面前晃一晃:“要写点什么吗?”
方义顺着祝年的话,看了看那空白的纸片,想了一下,说:“那就写……我很想你。”
祝年按他的话写好,最后在左上角写了个“to”,问他:“那位怎么称呼?”
“孟青。”
笔尖一顿,祝年小声啊了一下,抬眼去看方义,就看见他神色如常,眼睛却温柔地望向那花束中的玫瑰。
居然……
“都没看出来么?”方义扯扯嘴角,笑了一下,“看来我隐藏得很好,至少比你们强。”
祝年喉咙发涩,鼻子也酸,她赶紧低下头,努力眨眨眼睛,压回那股热意,“他……他知道吗?”
方义听了就摇头:“他?更别指望了。没心没肺的,一天到晚只会傻乐,腿断了都还跟个二百五一样,我就没见过比他还想得开的,简直是个傻子……”最后两个字,他念得很轻,含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了,他的遗书更是傻得不行。你记得吧,当时小俞没留着那封遗书,让我给带回来了。路上,我打开看了。”方义坦然地承认了这个不太道德的行径,继续说,“抱歉,因为我实在有点好奇。”
“大部分内容都是给小俞的,他躲在一个小角落录了段视频,话说得结结巴巴,脸红得像画质出了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局里发的录像机喝多了呢。然后一部分是给家人,一部分交代他的各种小东西,总之,最后只有一小段是给我的。”
祝年抬头看他,他苦笑了一声,冲祝年瘪嘴,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说,要是他回不来,就让我以后多讲点笑话,多乐一乐,不要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多累啊。他还说……”
“还说我有夜盲症,晚上出门会看不清路,以前都是他陪我出去,以后要自己记得带盏灯。最后还再三嘱咐我,让我赶紧找个对象,别打一辈子光棍。”
祝年想起孟青想要一条会发光的腿,原来是为了在夜里给一个人照照路。他真是个很好的人,可对于方义来说,他又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
祝年别开了脸,不忍心再看方义,却听见他颓然地叹了口气,小声骂了一句:“王八蛋。”
“算了,走了。本来不想再提的,可是偏偏昨晚又梦见他,想来想去,还是再去看看他。”方义用力深呼吸了一次,抱起花束,拿过小卡片拨开花瓣,把它藏进了枝叶深处,从表面看,一点痕迹也没有。
“你会帮我保密的吧?算还我一个人情。”方义挑起眉,神情已经调整到毫无破绽,“那次孟青差点死在外面,是殷副队拼了命地要救他,这份情,我一直记着。”
祝年这才明白,原来方义对她和殷如旭的鼎力相助还有这一层原因。她一直以为孟青深情炽烈,却傻得可以,他的爱情要苦苦等待一个回应。却不想原来还有一个人连爱都说不出口,就在孟青身侧,一步之遥的地方,隐秘地、无望地也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回应。
最后连可以等的人都没了。
方义拿回了雨伞,隔着窗向外看了看,“啊……雨停了。”于是他就没有撑伞,只是把伞抖掉雨水,卷一卷,拿袋子套上塞进了包里。
推门要出去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忽然感叹道:“其实,一个人的死也像下雨,对他来说,死了就是结束,可对于小俞,对于我,那雨就永远也停不了了。我可真是……恨死他了!”
风铃被关门带起了的风又吹得响了起来,还是那样清脆的叮当声,可这次,声音里被掺上了淅淅沥沥的哽咽。
祝年趴在柜台桌面上,把脸埋进胳膊里,却仍然有藏不住的呜咽从指缝中泄露,她想哭一哭孟青、小俞、方义,还有
诺亚。
他离开已经 21 天了。当时,在太阳重新升起后,阳光照在了他和那个邪神的身上,他的身体就随着光一点点地变得透明缥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充满神性和无法挽留。
最后,祝年握不住他的手了,他在殷如旭的怀抱里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套染满了鲜血的白色西装,还有在祝年和殷如旭耳边一起响起的,他在最后时刻留下的遗言。
他说,好好活着,我赦免你们了。
他到最后,竟然还会赦免他们?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是祝年和殷如旭伤害了他,可他连报复都只是做做样子,最后还把自己的命都弄丢了,而他却还要他们两个好好活着。
一个人真的可以君子到这个地步吗,他果然不是凡人,而真的是神明吧?映照着他们两个小人自惭形秽,爱情也成了卑劣的证据,又怎么能真的无动于衷地、心安理得地活着呢?
就像方义说的一样,死亡从来不是一场可以戛然而止的大雨,雨过天晴后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它是永恒的梅雨季,把人锁在里面一辈子,哪怕是走出好远,哪怕在玩在笑,头顶也永远罩着那一小片乌云,心底也永远有抹不去的潮湿的底色。
21 天来,祝年总是时不时就会难受,她知道殷如旭也是。
当天事罢,两个人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去了警局,忙得昏天黑地,一个去了花店,每天强打精神料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