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1)

“我是一个没有名字,没有来处的人,我冒充了别人,孤苦伶仃又提心吊胆地活在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见过真实的我,更不会这样渴求我,这样死死地圈着我,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年年,你不要放过我好吗?你要把我栓得更紧一点,尽管折磨我,撕碎我,踩着我,把我永远囚禁在你身边吧……”

他开始溢出无法克制的喘息,在祝年的脖颈间反复辗转,像是向主人表现诚意的犬只。他越抱越紧,简直想要把祝年揉进自己的身体,蓬勃的欲望向祝年起立行礼,对她的贪念露骨到令人脸红,他在这样的暧昧缠吻中蛊惑祝年继续堕落:“所以不要道歉,来吃了我吧,年年。在我这里你还可以更坏一些,再坏一些……”

祝年被他猖狂的热吻烫得软了身子,在他的怂恿煽动下真的生出了想要彻底吞噬他的冲动,勉力撑起最后一丝清明,把他拉了上来,喘着气反驳他:“我明白了!殷如旭,你把我说得那么糟糕,又做出一副什么都能包容的姿态,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在提醒我,像我这种烂透了的人,除了你,谁也不会再这么宠着我了,所以我也永远只能留在你身边,对吧?”

殷如旭的眼神比她还疯,他挑衅地望着祝年,“看吧,我们两个果然心有灵犀。没错,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能忍受你的人了,你再也不可能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你想想诺亚,他能接受你的真实面目吗?你敢在他面前这么不做人吗?他能让你浑身湿透爽到哭吗?年年,认命吧,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祝年含着怒意瞪他:“你这就是想要惯坏我,让我没法逃离你!你还说我是坏人?咱们两个到底谁更坏?”

“好好好,我更坏,但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吗?所以……”他抵住祝年的鼻尖,抓住祝年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去感受那嚣张的心跳,好心建议她,“像你我这种祸害精,就不要出去糟蹋别人了,凑合过了吧,也算为民除害了不是吗?”

“现在,你知道我的思维核心是什么了吗?”他拥抱着心爱的宝贝,轻声问,“什么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祝年没有多余的唇舌可以拿来说话,因为她忙着一举扑倒了殷如旭,把他的双臂按过头顶,压着他狠狠撕咬,如他所愿地把他生吞活剥吃下肚去!

这两个人以彼此的肉身为牢,以灵魂为质,置换抵押在了对方的胸口,随着心跳,爱意将至死方休。

他们当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谁说烂人就没有真心呢?

这正是:郎才又女貌,豺狼配虎豹,坏人自有坏人要~

84、醒来

祝年一路咬着吃到了他的胸膛,猛然想起正事,撑着地面一头爬起来,抹抹嘴就要拉着他起来,“先不吃了,出去再说,你胸口还插着刀子呢!”

“……哪有吃了一半突然跑路的?!”殷如旭的唇还被她舔得晶亮着,浑身的欲念都被钓了起来,现在正火烧火燎地想要,听她这话气得咬牙切齿,按着她的后脖子给她拎了回来,“吃完再走!不然以后都别想吃了!”

他说着话还开始脱衣服,把秀色可餐的肉体端出来诱惑祝年,整个人龙精虎猛、活色生香地躺在地上,肌肤滚烫,心跳更是急促,拉着祝年摸腹肌,催着她赶紧下嘴。

祝年很没志气地咽了咽口水,骑在他腰间按着他的手,虽然很想吃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命啊,于是跟他打商量:“那、那你这次快点好不好?之前每次时间都太长了,我有点担心……”

“那得看你怎么吃,”殷如旭臭着脸跟她讲价钱,“我一向就是很持久,你想要让我快点,得你自己想办法,不然我就死外面。”

王八蛋!祝年恨死了!这人真的好不讲道理,自己想救他的命还得求着他吗?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算了!

祝年含着怨气狠狠盯着他,他还是一副混账模样在摆烂,自己动都不肯动一下,就这么大喇喇地躺着,抵在祝年腿间的热意昂扬,不见一丝颓势,横竖没有收兵的打算。

真是难缠的家伙,祝年回忆了几番,发现常规手段恐怕都没用,这人百毒不侵,在性事上极其难说话,嘴上会哄,身下不停,每次都要折腾到很久,怎么求都没用。

她最后剜了殷如旭一眼,突然整个人往下退了一些,低头下去了。

“!年年!”殷如旭整个人忽然一抖,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弓了起来,一把按住了祝年的头,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小腹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声音也变了调,又急又慌地叫她,“不行!你起来!”

祝年没理他,还威胁性地上了手,按着他不许动,拿牙齿恐吓地轻咬顶端,就听到殷如旭重重地喘了一下,尾音都在颤抖,按在她头上的手难耐地插进了发丝,不知是想推开她,还是想让她更加靠近。

这套吃法殷如旭属实没有防备,只能半撑着地面仰着头承受着。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又是享受又是痛苦,还心疼得不行,舍不得祝年这么做。但复杂的情绪反倒催生了更浓烈的情欲和颠覆的快乐,一想到是祝年在给他……

他根本无法控制糟糕的卑劣心思和沿着脊柱上窜的酥麻,他……他想要弄脏她……没一会儿,和祝年又一次深深地吞咽吮吸时,他很丢人地火速投了降。

电流般乱窜的极乐过后,殷如旭回了神,立刻一把把祝年揪了起来,伸手到她嘴里勾,喘着粗气命令她:“吐出来!”

祝年仰着头,任由他在唇舌间抠挖出无法言说的淫靡欲望,红的舌尖,白的污秽,极具冲击力的色彩搭配让殷如旭喉头滚动,差点又要把持不住。

“这不是挺快的嘛,”祝年还在胆大包天地嘲笑他,“你定力不行啊,殷副队。”

“……以后再也不许了,”殷如旭没理会她的戏弄,只按捺出了心头又要燃起来的烈火,小心地给她清理干净,忍不住教训她,“从哪儿学的这招?”

祝年理直气壮:“你教的,没睡成的那天晚上。”

……还真是!

殷如旭被噎得无言以对,哽了半晌,只能强硬地表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做得,祝年就是做不得。

祝年嗯嗯哦哦地答应了一会儿,实在烦了,堵着他亲了一气后霸道地警告他:“再啰里啰嗦的,一会儿就要彻底凉了!到时候你管我上哪儿学什么花样呢?”

一句话又给殷如旭噎住了,望天瞪地地小发雷霆了一番,终于无可奈何地抱紧了祝年,不情不愿地说:“那我们出去吧……”

祝年还有点纳闷,四处看着,问他:“门在哪儿呢?你这个怎么出,感觉和之前其他人的意识空间都不一样啊?”

“哼,其他人的都是来为难你的,我的能一样吗?”殷如旭很是不满祝年这个比较,咬了咬她的脖子,“我得给你整个印象深刻的。”

接着,他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年年,你当时从这山上滚下去的时候,怕不怕?摔疼了吗?”

他不提祝年还没想起来,一提祝年就好像又开始浑身疼,她挂在殷如旭身上哼唧:“怎么不怕啊,我当时提前清理了一条路线,但是摔下去的时候还是被划伤了腿,后背也撞狠了,差点爬不起来,现在想想都还疼呢。”

“我们年年受罪了,那么……”殷如旭忽然抱起她,歪着头看着她笑,“忘了那些疼吧,这次我来护你。”

他说完话,低头吻住了祝年的唇,扭着身子带着她倒在地上,在天旋地转间,他紧紧护着祝年,而身下崎岖不平的山路也化作了柔软安宁的花海,他们相拥着滚入芳香的草甸,将祝年疼痛的噩梦换做了情人的臂弯,覆盖掉了那些心酸的回忆、残忍的背叛,让祝年以后每次想起他们的初见时,只剩下殷如旭那温柔的眼和亲密的吻。

这个世界也就此浪漫地陷落了,和他们一道沉入了碧草深处。

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命定之处,命运在此给他们设下了重重陷阱万千考验,他们在背叛和谎言中相逢,因着殷如旭的一念之差而误入歧途,变成了纠缠和利用。

但他们嗅到的是同类的气味,实在无法抵抗本能的相互吸引,情难自禁地厮混在了一起,又在泪雨滂沱中滚上了床。骗局由此成了殷如旭的心魔,而祝年在可怖的占有欲作祟下反复折磨他,于是两人一点点一步步地彼此亏欠,因着对互相的不忍心,恰好又避开了无数个崩坏的可能,硬生生把一个必死的局走成了双向的救赎。

直到今天,他们才终于彻底坦诚,但他们相爱,早在这次相识之前。

现在复盘想一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选项,更合适的做法,他们阴差阳错又机缘巧合,机关算尽又绝处逢生,总算、总算,历经千辛万苦,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一次,爱意澄澈如水,再无一丝阴霾,映照着两个人琉璃般透亮的真心。

祝年睁开眼睛,殷如旭还倒在她的怀里,胸口插着那把匕首,人还晕着,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手上的血迹还半温热,昭示着时间还没过去太久,刀口扎得深,也算是变相堵住了伤,血流得其实没有那么多,但是一旦动了他,拔了刀,就必须马上止血,不然这个王八蛋非得挂了不可!

因此祝年不敢动那刀,只能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松开,轻轻把殷如旭扶起来,又侧身让开位置,搀着他一点点地仰躺下去,借着身体的重力,把血锁在里面。

殷如旭体格大,又高又重的,平时要不是他自己有意识收着力气,单一条胳膊都能箍得祝年动弹不得,稍微使点劲都能压着她翻不了身。现在他整个人没了意识,完全不能配合祝年的动作,仅仅是上述把他放倒这件小事,都把祝年累着了,生怕给他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