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月看见萧贺关了门后,才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这……正常吗?”她是真害怕刚刚一个不慎让萧贺真的赖着她回了岳王府,就冲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苍南应该能气到当场和她提和离吧?

想到苍南,心里又划过了西乾绝刚刚提到的事情。救命之恩?还是得亲自去问问苍南才是。

西乾月点了点头,运起轻功,往岳王府去了。

西乾月还是从书房的后门钻进去的,她刚刚站定,就听见了挡在前门的屏风处传来的对话声。

苍南懒懒散散地声音还没停下:“不见吗?为什么?不会还是因为手的事吧?我都洗过多少次了啊?不是,关键是这事不早都过去了吗?怎么又翻出来了?”

“驸马恕罪,殿下现在真的不见任何人。”这个公事公办的声音是丘采的。

“我哪是什么任何人,赶紧让让了,我真有急事。你可别逼我哈,逼急了我就喊人了。”反正从苍南的语气里,西乾月是真的没听出来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苍南说的“喊人”是什么意思,但西乾月的直觉上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她扬声示意丘采道:“放他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苍南就绕过屏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苍南先声夺人道:“不是吧月儿,你让侍女拦我在外面整整半刻钟,有这个必要吗?”

西乾月扫了他一眼道:“怎么?你的书房我不能随意进出,我的书房在你来之前也收一下机密文件,这有什么错吗?”

苍南走到西乾月的身边坐下了,摇头笑道:“原来不是什么洗手的问题,是搁这儿清算我呢?”

话一说完,他突然顿了片刻,身子往西乾月的方向凑了凑,轻嗅了几下,他皱了皱眉:“月儿,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西乾月抵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缓缓道:“见不得光?”

苍南在被推远前深吸了一口气,嗅着西乾月周围的味道,开口道:“好像是……酒气?你不会是自己跑出去跟谁喝酒了吧?”

第46章 李二狗

“你不会是自己跑出去跟谁喝酒了吧?”

西乾月偏了偏头看向他,眼神中似乎是含了几分深意道:“不如你先说说瞒着我的事?”

苍南一头雾水,这才几个时辰没见,怎的又开始突然审他?

于是苍南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期的事,因为怕被西乾清怀疑火烧西山别苑的事情与他有关,连给西乾清的信都不敢写了,旁的哪还有什么能怕被她发现的?

这般想着,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坦然地迎上了西乾月的视线道:“天地良心啊月儿,我哪敢有什么事瞒着你?”

西乾月也不和他打些哑谜,直接开口问道:“不如你先和我说说,你与西乾清是怎么认识的?”

这话问的着实有些没头没脑,但却让苍南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苍南谨慎地选了个不太可能被被西乾月挑出错的答案,回她:“秦王与我的封地临近,各种政务上难免会有牵扯。”

“你们最开始认识,只是因为封地临近?”西乾月又重复了一遍,向苍南确认道。

苍南在她的问话下蹙了蹙眉,此刻他再意识不到西乾月已经知道了点什么的话,他就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他犹豫着开口试探:“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

西乾月忽然伸手扣住了苍南的手腕,安抚性地摩擦了几下,食指仿佛不经意间搭在了他腕间的脉搏处。接着就听西乾月启唇,轻声问道:“说西乾清对你有救命之恩,是传言吗?”

苍南的眸子不受控地轻颤了一下,却被他极快地掩饰下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救命之恩?月儿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无稽之谈?”

不怪苍南觉得难以置信,如果真的算起来自己与西乾清的初识,那确实得从四年前的中毒开始说起。可那时的他不过是军中一个平平无奇的裨将罢了,有他没他的都不会有多少人发现,怎么会有人关心他的行踪。

西乾月就知道这人谎话连篇惯了,根本别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什么异常。但就算是他表现地再正常不过,忽然加速跳动的脉搏却做不得假。

西乾月状似无意地将手掌移开了,在得到了这个确定的答案后,她也不继续追问了。比起一直纠缠为难苍南,还不如自己派人出去查个清楚,也省的他绞尽脑汁地扯谎骗她了。

西乾月没有回答他,苍南反而先坐不住了。

他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抓着西乾月刚刚拿开的手追问道:“从哪听来的?你到底跟谁出去喝酒了?月儿,你都已经成婚了,这样不好吧?”

西乾月看了眼被她捏住的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起身走到了苍南的身前,侧过身子坐在了苍南的腿上。

西乾月坐下后,甩开了苍南的手,然后将双手贴在了苍南的脸上,扶着他的脸与自己对视。

还不待苍南开口问些什么,西乾月的唇就覆了下来。

炽热的呼吸交缠,苍南还没问出的话也被堵在了温热唇舌之间。

苍南被吻得有些情动,环着西乾月的腰就要继续加深这个吻,却被西乾月偏头躲开了。

“月儿……”苍南抬头喊她,嗓音低哑。

西乾月感受着腰间传来的力道,低下头,鼻尖与苍南的鼻尖轻轻贴了一贴,她的话带上了些许笑意:“我喝酒了吗岳王?”

苍南被她问得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西乾月吻他的意思。他咂了咂嘴,感受了一下西乾月残留的味道,无语地笑出了声:“好吧,我错了,你没喝。”说完,他伸手压了压西乾月的头,想要继续刚刚没结束的吻。

西乾月却没如他意,她拍开了苍南的头,直接起身走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笑话,这人天天嘴里没一句实话,脑子里却净想些好事呢。

苍南一个愣神间,怀里就已经空空荡荡什么都不剩了,他盯着已经像是无事发生坐在那处理公务的西乾月,咬牙切齿道:“西乾月,你可真是好样的啊。”

西乾月将已经批复完的折子归拢到了一处,抽空看了下眼里冒火的苍南,淡定地挥了挥手,对站在一旁装成木桩子的丘采道:“快给你们驸马爷倒点水降降火,没看人都快烧成干了吗?”

丘采抿了抿唇,赶紧上前为苍南斟茶。

刚一走近,茶壶就被苍南劈手夺过了。苍南直接气笑了,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后,开口道:“公主是真贴心。”

西乾月笑着点了点头,应下了。

苍南冷笑着拿起杯子,两口将水都咽了下去,又气势汹汹地给自己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