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殇为救妲己自毁元神珠时,我头回晓得了何为真正的“感动”。

而现今,我面上甚平静地望着那位双眸始终望着我的口里吐着血水的男子,我觉着,此番,本上仙约莫是晓得了何为“心痛”。

视线模糊只是一瞬的事,渀佛隔着一层纱,我的神智有几分恍惚,心中袭来了一阵巨大的痛处,便像是我曾经经历过这般的痛苦,便像是我曾经也为了一个人流过泪。

“常羲……”

莫名地,我口中唤出了这个名字。

“……”苍玄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面上的神色微变,口中又吐出了一口血水。

我抬起手,拭去了流下面颊的泪水,接着便闭上双眸,将体内的气泽尽数凝到了双手上,接着便将双手放在了壁障上头,缓缓朝前推动了起来。

元神障这种东西,素来便是出去容易进来难的。

而本上仙体内的气泽尽是苍玄君渡来的,是以,我要穿通这道元神障,应当也不是什么难度忒高的事。

果不其然,那道元神障的障壁在我手下化为了如水幕一般的壁,我闭着双眸,脚下的步子缓缓地前进着,穿出了这道障子。

而就在我踏出这道障子的同时,身后的元神障便消失了,连着那条苍龙也化为了一个龙影,朝着苍玄君飞了过去融入了他体内。

我朝苍玄走了过去,蹲下了身,预备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苍玄的眸子仍是一片赤红,直直地望着我。

“……这世间竟有人同自己的元神干架的。”我的声线是离奇地平静淡定,望着苍玄帝君,我此时的反应是难得的镇静淡然,缓缓道,“你要对本上仙做什么便做吧,我既已出来了便没什么可畏的。”

“……”

苍玄君终于开了口,发出了声诡异的声响,那声线竟是沙哑低沉得瘆人,我心头生出了一丝后悔与了然,骤然大惊失色,而此时,苍玄的手捉住了我的手,我心中的慌乱也是极了致了,在我颇慌乱的眼神中,他的头低了下来,薄唇覆上了我微微颤抖的双唇。

苍玄君其人,竟是连嘴唇都是微凉的。

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隐隐约约有些晓得了,这位四海八荒里顶有头脸的尊神苍玄君,心头藏着的不可告人的心思,究竟是什么了可是,苍玄君不是不举么?

我万分疑惑,可转念一想,又觉着因着他体内的碎情花,此时的苍玄君,应当是没什么意识的他便只是依着本能行事而已,兴许在他的本能里头,他是觉着自己能举的。

唔,我对自己的这个推断颇满意。

然而,虽说,我同他本就是夫妻,我二人之间有这茬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然而,当我被苍玄缓缓推倒在地上时,本上仙仍然表示,自己很尴尬。

“那、那个……在这里,光天化日没遮没掩的,不大好吧?”我红着一张老脸挡着那只一直锲而不舍往本上仙胸口上摸的修长右手,艰难地抗议。

“……”苍玄君无视我,面容严肃地扯开了我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接着便将我身上的男衫解了下去,随后他颇无语地望着我的胸前一阵,又开始奋斗我胸腔的裹胸布。

“嗯……”我愈加脸红地溢出了声嘤咛,“这这……这这这……”

“……”苍玄君赤红着双眸瞪了我一眼,接着便以一种很神奇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除尽了。

“呃……”我瞪大了双眸无语了苍玄帝君,饶您是没意识的,您这也脱得忒快了些……

然而,当苍玄君的衣衫除尽后,我却惊了一惊只见这那素来肌理分明线条优美的身躯上,遍布了道道还在渗着血的伤痕。

然而,我这厢还未惊出个所以然,却觉胸前一凉,一只微凉的手边覆了上来,直直冷得我浑身一个战栗,“嗯啊……”

苍玄赤红的双眸一凛,身躯覆了下来,我红着老脸羞上了一羞,只觉苍玄君这些步骤都是府上的姑姑教过的,我应当还是应付得来的,而苍玄君又是个不举,是以我略微宽心,也没得那般紧张了。

然而,当某人在我身上很是潇洒随意地肆虐了阵后,终于是将身子沉了下来时,我只觉一阵钝痛袭来,张口便万分惊异地咬住了他颇是宽实有力的肩膀。

“嗯啊……唔唔……”

今次一日,本上仙觉着,自己过往的三万年做过不少的荒唐事,而我唯一正确的事,便是嫁给了苍玄君,我觉着,自己很圆满。

而今日,本上仙圆满之外也生出了两个颇大的惊异。

殊不知苍玄君原来不是个不举啊!

殊不知东皇尊神成天,心中惦念的原来是这档子事么……

☆、动情

经过同苍玄君困觉这档子事,本上仙觉着自己的见识又很长了几分

苍玄其人,何止是个不举,他举,而且是非常的举。

想当初在九重天上,我曾听过一些个胆儿大点的仙娥们红着脸说过什么什么“一夜几次郎”,当时我不过屁大点儿的年纪,自然是不大了解。而后,我又连着经历了三次的退婚,便又生生错过了了解这句话深沉含义的三个机会,现如今,直到今日,我方才深深顿悟了此间真谛。

苍玄君即便是没了意识,他也是丝毫没折了堂堂一尊神的魄力的,于是便可怜了一把老骨头的本上仙,被那厮折腾得腰酸背痛直抽抽,委实是可悲。

待我浑身酸软地醒来时,已然是星君们当值的时辰了,天边挂着几颗星星,衬着那轮颇大颇圆的月亮,斯景倒很是有几分赏心悦目。

我扶着快断的腰杆儿挣扎着从衣服堆里坐起了身子,扯过了裹胸布便开始往身上缠,待将那布绕了约莫四五圈儿后,我使着力气狠狠拉了拉,接着便系起了结。

然而,令本上仙没想到的是,我到底是高看了自己我终究还是个被人服侍惯了的闺女,竟是如何也没法儿自食其力地背着身子将那布在背上打个结,于是我很悲催地捣鼓了半天,终是没系上。

我心头微微挫败,双肩一垮,觉着自己很可耻,很没出息。

方此时,一双微凉带着薄茧的大手冒了出来,很不给面子地将我的双手拍到了一边儿,接着便将裹胸布打了个结。

“……”我一惊,连忙转过了身子望向身后那人,屁股往后挪了挪,面上堆起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照着起床打招呼的习惯说道,“哦呀,苍玄君,这么早就起了啊?”

“……”已经衣冠周正的苍玄君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望了望漫天的星辰,凉凉地望向我,淡淡道,“唔,你也早。”

“……”我干干地笑了三声,自是万分的尴尬。

然而,我尴尬之余心头却是分外不解的分明,本上仙知道了苍玄君心头不可告人的秘密竟是那档子事后,我应当是端着一副高位者的礀态鄙夷他,颇凌厉高贵地道一句,“哟喂,苍玄君,看不出来啊!”

而苍玄那厮分明应当十万分心虚,外加十二万分地尴尬地朝我嘿嘿一笑,说一句,“让上仙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