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直呼仙人名讳!”
白老道:“离家和朱家绝不能?与仙为敌!天清盟想?必也一样,恳请仙人看在?朱昀少爷曾和您一道修行的份上,饶朱昀少爷一命,昔日恩怨就此化解,离家和朱家不会再因为往事向仙人寻仇。”
君郯不打算放朱昀回天清盟,他故作疑神疑鬼地道:“但你们还会对盛元宗的弟子寻仇。”
白老道:“朱家不会!”
“但不代表离家的人也不会。”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您已成仙,没?有大族敢与您为敌,更?不敢因为您迁怒盛元宗弟子。”
“话说得好?听。”君郯道,“但他射我?那一箭,就这么算了?”
白老弓着身子,垂下头,汗流如注,道:“恳请仙人大人有大量,我?代少爷向您赔罪……”
君郯道:“不,我?要听他亲口向我?赔罪。”
白老眼里带着希冀的光,看向朱昀。
朱昀眼里透着癫狂:“呸!你杀了离景,我?要你陪葬!”
白老瞬间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道:“少爷,离景少爷在?天有灵,也不想?看您枉送性命。”
朱昀道:“离景必然也不想?看到我?和杀他之人言和!”
白老道:“但离景并不是死在?他的手?中,离景少爷是为了救我?等性命才死的。”
“他不救,以你们的修为也死不了,他明明是被人活活逼死的,被他憧憬过的人,活活逼死!他有意示好?,却落到这么个下场,”朱昀红着眼眶,道,“没?有谁能?代他原谅君郯!没?有人!是你该以死向他赔罪,害死了他却要我?赔罪,你也配!不过就是个被人护着渡劫的人,你也叫仙!?”
君郯将他圈禁在?鼓掌之间,道:“实力告诉我?,我?是。”
朱昀道:“老天无眼。”
白老吓得六神无主,道:“少爷,您少说两句吧!离景少爷最?后也没?说要报仇雪恨,不死不休啊!”
朱昀道:“住口!谁也不许为此人说话!今日就算我?死,我?也绝不松口,此人不过小?人得志,他草菅人命,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君郯道:“诸位看到了,这是他一心?求死,不是我?不放人。”
白老跪了下来,磕头道:“恳请仙人开恩,开恩啊!”
朱昀双目通红,道:“别跪他,他不配!”
应矜等人站在?山林另一边,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都不由面面相觑。
“这人是谁?真仙面前,还如此嘴硬!”傅然讽刺道。
应矜道:“大师兄以前的至交好?友。”
“这还能?算至交,对至交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后来因什么事闹翻了?”
应矜道:“离景是他堂弟。”
姜拙等人恍然,他们先前去攒积星力,并没?有看到君郯被朱昀一箭洞穿的一幕,而今知道了都觉得不寒而栗,不禁佩服君郯能?忍。他们虽然没?见过朱昀,却知道离景,那个跟君郯不对付的,离景之死,他们似乎也逃不脱干系,毕竟如果不是他们在?,离景那群属下也不愁逃出剑阵。
“这真是……他这么说话,君郯怕是很难受。”
应矜道:“我?看大师兄心?情不错。”
“不错?听了这话还不错?”
陈不吝不由向他看来:“你说说看,怎么个情况!”
应矜笑而不语,这时?,他脑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应矜,你出来为朱昀求情,卖离家、朱家一个人情。”
而这边,桓凌子牵制住了盛涟。盛涟的目的是捣毁盛元宗。桓凌子尽可能?地护住盛元宗的一草一木。两人战得不可开交。朱昀还在?宁死不屈。离家圣者恨不得把头磕破。赵平则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
“朱昀少爷一番赤忱,一心?求死,而你离家人膝盖软,骨头不硬,这般作为,究竟置朱昀于何地!”
君郯按下心?头的不快,道:“你说得不错。”
“仙人饶命啊!”
离家人对朱昀极为看重,那种看重,令君郯大感意外。他想?起不久前听桓凌子说过的话这一世的人,成仙会稍微容易些,因为而今的天道比较脆弱,雷劫也相对脆弱,对修士的束缚也小?很多。上古之人却不在?此列。离家之所以看重离景和朱昀这些有天资的晚辈,可能?是把逆天成仙、复兴家族的重担寄托在?了他们身上。
当然又或者他们是想?借朱昀,表明立场,哪怕朱昀死,他们也不会与自己为敌,好?让自己掉以轻心?,不说别的,单论这股凝聚力,都非寻常家族所能?及。
君郯道:“但他出言不逊,我?若放了他,他又会想?我?寻仇,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虽然知道你们很看重他,但这是他自己找死,不是我?不想?放他。”
“少爷,您就说一句软话吧!放下过往恩怨吧,仙人不能?惹啊!离家,朱家,都惹不起的!”离家圣者们苦口婆心?,好?说歹说,朱昀始终不松口,眼看着君郯的脸色越来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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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放过朱昀师兄吧。”
这时?,应矜一身青衣,从残花断木中走出,显得清雅脱俗。
“朱昀师兄是看重族弟,这才对大师兄出言不逊,还请大师兄就看在?他是个性情中人、宁死不屈又别有风骨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
离家上下顿时?感激涕零,纷纷看向应矜,道:“少盟主所言甚是!仙人开恩啊,我?家少爷只是年幼,他只是年幼啊!”
君郯看向应矜,似乎有些不满:“连你也要跟我?对着干?他有风骨,我?难道没?有?我?说过的话,若是食言,你置我?于何地。”
应矜笑着道:“我?自然是向着大师兄的,大师兄无所不有,自然有百川入海的包容心?,何必要和一个痛失弟弟的人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