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问了,你会说?”

“知无不言。”

高祥安有无数个问题,但他不想为难妹妹,也不愿拂了妹妹的意,于是斟酌着挑了好答的一个问了。

“你和上校,很熟吗?”

“嗯。国外读书的时候,因为我们经常争谁是第一,打过很多次照面。后来有一次,一起参加了一场辩题很刁钻的辩论活动,当时只有我和他站了同方,再后来,我们就熟悉起来了。”

高祥安心中一紧,他真希望妹妹说的熟悉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在他心里,妹妹还是一个纯净倔强的小姑娘,他厌恶且嫉妒妹妹身边每个能与她更进一步的人,唾弃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占有欲。

他不能把妹妹吓坏了,他必须尽力维持着表面的正常,“那…那你和他,站的哪一方?”

“唔…辩题大概是说,在爱情里,先诞生的是性还是爱,我和他选择了性。”

第0013章 13.忙碌

这天高家的孩子难得聚在一起用了一次午膳。

起初是高娴陪着顾廉吃饭,没过多久她的几个好哥哥都陆陆续续到场了。坐的是圆桌,又是同辈,也不讲究什么长幼尊卑,都随意入了座。高祥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来看到坐在高娴身边有说有笑的顾廉,上去对着人家的板凳就是一脚,说着要他让开,自己要坐这。顾廉被踢得身子一晃,下意识就去捂肚子,一口粥也给呛住了。

高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看也没看高祥宣一眼,拍拍背给顾廉顺气,手帕放在他嘴边温声让他吐出来,顾廉不好意思在饭桌上失态,几乎是埋进高娴怀里咳的,那副姿态看得高祥宣牙根发酸。

高祥玉摇摇头,笑了,他朝高祥宣招招手,给他递了个台阶:“祥宣,来,过来这边坐吧,你妹妹她呀,现在是忙的哪个哥哥都没空搭理了。”

高祥宣踢顾廉凳子就是因为高娴左边坐了个他不敢得罪的高祥玉,这会既然大哥发话,他也就跟着坐下了。他咽不下酸劲儿,恨恨把碗里的白饭扎透了,亏得他昨晚还…高娴就是个朝秦暮楚的大猪蹄子!

高祥安看大哥开口了,他就没说,不过不代表他不疑惑,四弟躁还是躁的,但感觉他跟高娴之间反而有了种奇怪的和谐,好像是,高娴默许了这种行为……高祥安握紧手中的汤碗,阻止自己细想下去,他想,本就是兄妹之间,和谐应该是好事……

高祥安哪里知道,他单纯无比的妹妹,每天过的究竟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先是黏人精小孕夫,自从被小姐养的白白胖胖之后,嘴上一直说要报答小姐,实际上却恨不得把他家小姐榨干,明明每次都很快乐地掰逼求操,还有脸向肚子里的孩子告状,说什么宝宝,你娘要把爹爹操死了……

还有个醋坛子哥哥,每天都非得给她喂奶,一喂就是一下午。妹妹不喝,他就说哥哥会涨坏,要她帮忙挤出去。妹妹揉个几下,他就激动得乳头勃起奶孔偾张,甜浆全喷到白花花的肥奶子上,他还逼迫妹妹一定要给他舔干净,不然不给操。妹妹心想那咋了,我就不能边舔边操吗。

这还没完,某个脾气火爆的小醋坛子白天见不着人,一到晚上爬床可积极了。高娴打着哈欠开干,好几次差点困倒在人身上,快给人气笑了,他心一横点了灯,烛火的昏光照了满床,游晃在他开叉到屁股蛋的旗袍和烫红的暖肉,霎是惊艳。高娴从底下揭开,让他咬着边边,正面上到他哭。

一桌子人心思各异,但好像都在想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她又在想什么呢?

“谢谢福叔,先替我放到我娘那去吧。”

“好好,您先去吧,我让下人添副碗筷,少爷小姐今儿个都在呢。”

“碗筷不必了,我坐船来的,头还晕着。跟我娘说我等会就来看她……”

不晴朗的天儿,午间也昏沉沉的,说话的人从外头进来,入了厅堂才看清他模样。他穿着剪裁合身的深黑色西式服制,将本来白净的肤色衬得几欲透明,像剥壳的荔枝。他抬手取下头顶的宽边帽子,露出一对杏眼又圆又亮,脸颊微鼓,像个孩子,即便算不上俊美,也绝对是鲜活可爱的一张脸。

光看样子,会以为他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但能使唤动福叔,再一个坐自己身边的小姐看见他了腾一下站起来,顾廉知道,这位多半是他未曾见过的三少爷。

“大哥,哥,这是祥宣吧?多年未见,长这么大了……”高祥寅笑得莞尔,一一同室内众人打了招呼,连素未谋面的顾廉都点了头,就是一眼没看兀自站着的高娴。

高娴尴尬,眼神躲闪着坐下了,好在高祥安见到胞弟的惊喜盖过了疑虑,主动迎上去,忽略了那点不明不白的别扭。

可那三位就不同了,他们都跟高娴有点不明不白的关系,有些小场面落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怎么,高祥玉想起有年宴会上自个儿娘瞧着大太太的那样子。

当初高娴要回来,高祥寅死活不同意。

他是高娴的启蒙老师,各种意义上的。他们在幽微艰难的岁月里相互抚慰,连魂灵都如契合的齿轮那样亲密。高娴不是情爱大过天的小意之人,但想过和他一生一世。

那天晚上他们破天荒大吵一架,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去了。高娴情绪很激动,下手没轻没重,高祥寅哭惨了。她想着干脆就这样把人弄昏了她好跑路,但她小看高祥寅了,人不仅没昏,干着干着肉腿蹬她还更有劲儿了。后半夜她口渴,到厨房弄了点喝的,说着怕哥哥脱水给灌了大半杯,一会人就睡熟了。他枕在高娴膝头,指尖绕着她纯白的衣摆,纯净无邪的圆脸蛋和香汗淋漓的肉体,看得高娴恶念疯长,把人往死里折腾,直至他在睡梦中控制不住失禁尿了一床,高娴承认自己变态,看着尿道口如同哭泣一般抽搐吐水,她没忍住抬起人腿根,在那上面吮落艳红吻痕。

高祥寅是宠她纵她,任她玩弄,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他怨高娴一意孤行不辞而别,还将他……真是反了天了,看这架势怕是难哄,这会儿哪有好脸色给她。

第0014章 14.往事

高娴的娘曾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可惜是个哑巴。但话又说回来,就算不是哑巴,她就能说话了么?还是趁年轻貌美,多卖几两银子,当是给爹娘尽孝道了。

高娴小的时候很讨厌晚上,因为母亲会消失不见好几个时辰,回来时路都走不稳。她借着月色在梨花树下读三侠五义,萤火虫也陪她等。

有段时间她喜欢放风筝,母亲手巧,给她做了一只。高娴在角落里写了自己的名,只是忘了写母亲,母亲也忘了自己,不过她们挺开心的。

高娴把风筝放得老高,踏出院子在巷间奔跑。她得意忘形了,一不小心迎面撞到个人身上。那人一身的药味,穿着锦绸华缎,跟高娴的布衣完全迥然。小孩猛一磕,他晃得快摔了,倾身弯下腰才慢慢站定,高娴手里的风筝线就是这时候与他胸前的翡翠佛牌交缠在了一起。

高娴心疼风筝,忙用手去解,结果越理越糟糕,两人都急出满头大汗。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某人,终于在弟弟快晕死过去的时候慢悠悠走出来,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拽过那块玉牌就是利落一刀,风筝和那佛牌齐齐飞了,高娴不甘,把那两人抛在脑后,撒开腿一追就是二三里地,最后跟着风筝翻进一户人家的墙里。

那家低头读书的孩子好生漂亮,秀外慧中,冰清玉洁。高娴趴在墙头看呆了,直到他拿起风筝过来询问才回神。他夸她字写得好,龙飞凤舞,铁画银钩。那天,高娴把最喜欢的风筝送给他,要回了少爷的翡翠佛牌。

说来也怪,自从高祥安那块保平安的佛牌被一刀斩了之后,他的身子居然一天天健朗起来,如山重的病不再压着他,人也舒心清爽不少。大太太又喜又惊,连着去庙里拜了好几天。

后来高祥安才知道,那偏院里的姑娘其实是自己的小妹妹。那个跑得飞快的妹妹,拥有生命力一切的具象描写,光是看着她,就像是见证了人间的一轮旭日东升。

妹妹时不时会喜欢上些稀奇古怪的游戏,高祥安大病初愈,体弱在所难免,可他愿意搭上自己陪她疯闹。高祥安想,自己一定是病中出不了门时读了太多酸掉牙的话本啦,他想的是,他的太阳永不熄灭。

毕竟并非人人都是高祥安,她和母亲一命相连,她需得在家中长辈和哥哥面前做个乖孩子。她和四少爷小时候就不太对付,他们年纪相仿,作为他唯一的小妹,幼时不知受了他多少捉弄,每次高娴故作天真娇憨讨饶时,心里都在谋划怎么弄死他。

少女把新生的利爪藏好,想着再长大一点,她会离开这里,带上她珍视的一切。

可她算不到变数,也带不走母亲。

在为生命献祭的暴力夺取中,她不会说话的娘,注定要成为葬品。

她的父亲高老爷子不是天生没根,不然她和几个哥哥怎么来的,倒也并非是纵欲过度导致的,是高娴一脚给踹爆的。

没人教过她格斗,她只练过些散招,凭着爆发的狠劲把试图强奸亲女儿的爹踹出三米远,高老爷滚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时候,高娴一下子也慌了,匆忙出逃。

高祥安的人抓她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