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她的操作,先前已?经在车行里试驾过,如今重?温倒没那?么陌生了?。
发动机在身子下震动,也让她的心跳在出发时收紧,忽而,方向盘的右边轻扶来一道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隐隐在上面盘桓,微微地调节她的方向。
但他姿态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右手斜撑着窗边,忽而令她心安。
聚精会神起来,这条路便平稳了?。
等到了?大院门口?,萧砚川说:“我来泊车。”
林照溪握着方向盘道:“不用,我可?以?练练。”
男人勾了?下唇,轻叹了?声:“可?是照溪,我已?经等不及了?。”
她忽而一愣,望见?他黑夜里半分沉醉的眼眸。
但最终,还是让她握着方向盘,退进了?车库。
就算她再?拖延,也总会有解开安全带的时候。
萧砚川牵着她上楼,门锁一拨,“吱呀”一声,仿佛压到了?她的心里。
被他关上的门“砰”地一声,又似撞进了?她的身体,她往前走,鞋跟忽而被他从身后蹭掉了?。
她下意识转身,人就被他扶住腰身离地,双手不得不抱住他的脖颈,他的唇从她的肩头滑上脖颈,她心尖一颤,荡起阵阵涟漪。
“萧砚川……萧砚川……”
她呼吸急促地求救某人,他带着她往浴室里走,有水声遮掩时,她的声音肯变得更大。
衣服贴着衣服,嘴唇贴着嘴唇,花洒忽然被他拿下垂到手边,男人低头将她吻到墙壁,林照溪猛地被他冲得腿软,脚尖颤颤地绷着踮起。
“哐当~”
花洒被扔到地上,水面直朝上冲去,男人大掌托起她的腰,林照溪的脚尖只剩一只踮在地上了?,她实在受不了?了?,想把花洒踢走的瞬间,狭窄的密室里,他遽然挤入,与她共抵水柱。
她指尖刹那?抓紧他的衬衫固定带,男人粗犷的气息一出一进,对她说:“当初虽然相处短暂,但整个夏天,我们都?在做关于爱的事情?。所幸这个夏季还未结束,我们仍能再?续。”
第44章 第44拍 “多少次我都愿意。”……
他?说喜欢鱼尾裙摆, 此刻就堆叠在他?的腰上,罩住了笔挺的西裤,雨水化成了珍珠, 缀在裙身?又自边缘坠落,吧嗒吧嗒掉到地上,似屋檐滑落的雨帘。
林照溪忽而想起?苏州老家的瓦顶,夏季汨汨的雨水自缝隙中?倾泻,她总喜欢坐在廊下伸手去接,这样看一天清凉雨都?不腻,不似现在, 那水柱如烧开一般冲向了她。
她指尖忽而被撞滑, 跌下时拢住了一道手臂, 隔着棉质的白衬衫,她摇晃的意识里?似触摸到了他?的伤疤, 那里?曾被弹片划过, 而她身?处震荡的时刻,也与?他?共振般感受到子弹的击穿。
在身?后退无可退的绝地里?,几乎无法呼吸的瞬间,他?也依然与?她连系在一起?,如果遽烈的燃烧可感知到他?在战地边境时的生命搏动, 那么她愿意承受着,即使伴随眼泪和叫声。
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 他?们分别?比相处的时间更久, 她在握住他?的伤疤时哭泣,无能为力之下只能疯狂地相拥,因?为死亡曾在这里?擦肩而过, 无比接近地考虑过是让萧砚川生,还是让他?死,此刻她抬起?眼眸,迷离的水雾中?,看见?男人挺起?的锐利下颚,他?仰了仰头,呼吸自唇间溢出,狭长的眼尾流下熠光,看着她的模样。
他?还活着。
真切地让她感受着强劲的生命力。宽硕的臂膀,猛烈的呼吸,箍着她腰的长手心?。
而他?们在此情此景的对视令她遽然心?腔一撞,目光撇过去的瞬间,红晕如电流蔓布直窜,她踮起?的脚尖撑不住地踩下时,萧砚川俯身?揽住了她,薄唇压了上来,吮住她的颤音。
一场雨下了许久,脚边水花四溅,腿上也遍布水流,仿佛淋透了真心?,他?的气息缠绕在她唇尖,对她说:“好久没有过了,照溪,好久没有见?你爱我。”
她的心?仍在麻意中?失智,被他?灌满了“你爱我”的证明,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就被男人判定了心?意,实在冤着,更不知他?此刻替她冲刷的行径是报答,还是私欲。
泡沫打在她的身?上,滑得她要溜走,萧砚川来搂住,心?贴着心?,没有隔阂的拥抱煮沸着她,可她却又依赖于这种温度,她需要被填补,如此才有人接住她的脾气和取闹。
人总是在一遍遍的推开里?才能感受对方的执着和坚定,才能确定他?推不走。
“混蛋……”
萧砚川的手确实不老实,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说:“变了。”
林照溪水睫一颤,指尖忽而刮过他?的胳膊,这次没有了白衬衫,必定在他?起?伏的山峦上划过红色。
她脑袋倚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说话时肺腔震动的传递,直接导入她的身?体?里?,对她落:“像薄棉被变厚了,裹得人喘不上气,抽不出来。”
“啪!”
林照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又恨不得咬他?,男人闷声笑了笑,嗓音里?都?是愉悦的神情:“小溪口也有潮汛,比以前更多了。”
“萧砚川……”
他?长指穿过她的发?丝,温热的水流泌入,指腹一点点揉着她的发?根,余韵又在大?脑里?纠缠起?来,缠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林照溪的指尖抓过他?的胸膛,无力地伏在上面?,体?会这种无法放松却又隐隐舒服的感受,如悬站在风里?,可风里?有暴雨和疾电。
萧砚川替她洗干净后,却又说:“泡沫弄到我了,你也替我洗。”
林照溪不想动,她的气息贴着他?的胸口说:“累。”
男人笑时胸膛一陷,扶着她的脖颈对她耳边道:“这才哪到哪啊?”
林照溪想出去,手腕就陡然让他?攥住,宽直的肩膀将她抵到角落,非要满足他?的要求不可,勒索一般望着她。
“你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坏蛋!专干欺负人的事!”
他?伏在她的脖颈间轻笑了笑,无所谓道:“谁说我们溪溪「手无缚鸡之力」,在我这儿怎样都?好。”
她面?颊的红晕漫上眼尾,浑然压不下去,她说他?坏,他?说她好。
人总是屈服于一些夸奖下,甚至鼓励式教育能促进积极性,萧砚川在育儿的学习里?,融会贯通地把技巧用在了林照溪身?上。
此刻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嘴唇,她惊得转眸看来,他?的右掌撑在她的身?侧,哑声道:“想你的夜晚就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