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着她眼中的微然变化，周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将她拥在怀中，想借此慢慢平息她的颤抖紧张：“嫣儿，你知道一年之中我最喜欢哪一天吗？”

她没有做声。

紧张的身体被迫倚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犹如自身体内发出的声音，还有独属于帝王的气息，令她感觉熟悉又陌生。僵硬的身体累了，亦或许是对他安了心，终于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身前。

周靖的眼中淡淡蒙了笑，轻声说道：“我最喜欢七夕，七夕的荷塘和灯海最美，若放灯，许的愿也最灵验。”

她突然觉得此刻他轻柔的话语似换了一个人，虽然分外惊讶，却又觉得不突兀。自小以来，他虽表面沉寂不苟言笑，但她一直觉得他心思缜密温柔，特别是对自己。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幡然醒悟。

之前总觉得自小一起长大，他们都是哥哥一样的人，对自己的好仿佛理所当然。现在回想着，都是她太迟钝，只知道接受，却从不深思内里原因。若是她早早醒悟，早早与他们保持距离，或许现在的灾祸都不会发生。

周靖见她安静的反常，低头一看，她竟哭了：“嫣儿？”

她忙埋下脸，抱着他不松手，不愿他看见脸上泪痕。

“嫣儿……”看见她哭，他直接认为她是想到了周裴，认为她是嫁人不遂心，委屈落泪。他不愿意这么想，可这个想法自然而然的就冒了出来，把刚刚生出的一点儿喜悦击打的粉碎。

他总觉得只要得到了她，耐心的等待，温柔的宠爱，她一定会打开心扉接纳他。如今看来，想法总是很容易，实行起来这般艰难，她的眼泪胜过一切抗拒的言语，让他生出不甘的怒意。难道说，他做的再多她都不领情吗？

“嫣儿……嫣儿，嫁给我你就那么委屈吗？”压在心口的苦涩太重，他终于忍不住喃声问出了口，紧接着又自我讽笑。想推开她，却又不舍得也不甘愿。手臂越收越紧，越来越用力，恨不能将她整个儿揉在身体里。

上官紫嫣被勒的发痛，却更被他的情绪震惊。

回想他的历程，又何尝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所经历的磨难，多少都是由她而起。她也不是冷硬的石头，很想安慰他，说她并不是委屈，可又不知究竟如何说才妥当。最后，她只能环抱着他，将头紧紧的埋入。

“嫣儿……”周靖迷惑了，她不回答，又是这番举动，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174．春情

许久，周靖始终不见她有任何举动言语，试探着松开她，抬起她的头。

她的脸上泪痕初干，映着灯泛着粉光，如蝶翅般微翘的眼帘密密的垂压着，眼睑上打落的阴影随着眼帘的轻动而微晃。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试探着抚上她的脸，柔滑如玉，真实的让他感觉恍惚。

他缓缓低下头，印上她红润的唇。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她气息紧张的起伏，他又何尝不是，深怕举动一个不小心，惹来她的抗拒。她的默许无疑让他觉得激动又高兴，虽然心中尚有疑问，尚有悬心，但她肯他碰，至少、至少对他不厌恶。至于其他，他可以等，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待。

谨此刻，上官紫嫣的心情复杂不已。

随着唇上混入属于他的气息，整个人方寸大乱，紧张的抓紧了他的肩，潜意识里微微后退的身体被他的手臂揽住。一时间只觉得脑海混乱，什么也想不起，逐渐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举动。她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嫣儿别怕，别怕我……”他绕到她的耳边轻声安抚。

秀低沉的嗓音令她阵阵心悸，随之将她更亲密的拥揽入怀，另一手攀抚在她身前，轻解衣裳。褪下外面罩着的龙凤锦袍，眼中映入如冰雪般的肌肤，锦黄牡丹抹胸包裹着玲珑身段，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身体更散发出诱惑娇媚的风情。

他再度覆上她的唇，一遍遍温柔的纠缠，顺手便将她上身最后一抹遮挡去除。

觉察到他的手覆上胸前的敏感之处，浑噩中的她蓦地张眼，刹那间不是羞涩，而是僵了身。她忽然想起周裴，想起曾经的山盟海誓，觉得自己做了背叛之事，巨大的内疚感袭上心头，令她不知如何承受。

周靖望进她的双眼，瞬间便窥破了她的心事。眼中氤氲浮动，心上一怒将她压倒在床上，扯除她下身衣物，举动丢失温柔，有着霸气的征服。

突然的转变吓到了她，眼睛怔怔的望着他，忘了反应。

她这副表情令周靖冷静下来，也将夺取的心一并消散，抓过锦被将她盖住，反身坐在床沿垂首不语。

他很清楚，她一定是想到了周裴，所以才露出那种眼神。心仿佛内刺开了一道裂缝，没想到一次，就如同被人在伤口上撒了把盐。他不禁一遍一遍的自问：他不如周裴么？他哪里做的不够？她为什么……

上官紫嫣则是凝望着他的背影，再看腕上的玛瑙链，终于从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举动令周靖意外，却更痛苦：“你……”

上官紫嫣垂着眼，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低声道：“我是你的皇后。”

周靖转过身，犹豫猜思的目光不能肯定的望着她，连细问的勇气也没有。

上官紫嫣跪着身，松了手，锦被自身上滑落。她微抿着唇，脸上涨红一片，扇动着眼帘环臂抱上他的脖子。紧张的呼吸在心口起伏，她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亲吻上他的唇。

周靖低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倾城绝色，她的主动令他满眼愕然。

上官紫嫣根本不敢睁眼，怕失了勇气和决心。见他毫无反应，她一颗心只想挽救刚才的错误，不想让他彻夜难过。他是皇上，是自小最疼爱最理解她的靖哥哥，即便是违背了与周裴白首偕老的誓言，也是造化弄人，她不能一次又一次伤害了所有的人。

狠心下，她学着方才他的温柔举动，大胆的亲吻他的唇。

唇上的温柔便是挑逗，她的主动便是回答。周靖尽管是存有质疑，可是他仍愿意相信她的真心，一颗心再次为此激动：“嫣儿……”

周靖取回主动权，追逐着加深亲吻，心悸着她紧张而小心的回应。

嫣儿被他拥吻的浑身娇软，依附在他怀中嘤嘤的抗议。

“嫣儿，嫣儿……”周靖一面轻喊着她的名字，一面顺着她弧度优美的下颌亲吻而下，从玉颈到胸口，烙下一朵朵炙热绽放的梅花。

嫣儿早被这场从未尝试过的情事席卷，只觉得满身发热娇软，任人予取予求。

周靖痴迷的看着，手掌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流连爱抚，如欣赏珍奇宝物，又爱怜不已的逐一亲吻她的眉眼，直将她的唇亲吻的鲜红欲滴，如刚出水的红樱桃。

她的双手攀在他身上，感觉到他的身体如同自己一样发热。意识虽有些恍惚，但她清楚将要发生些什么，不由紧张的抓了手。

周靖感到身上疼痛，俯身贴着她的唇轻吻，安慰：“别怕，嫣儿别怕，我会小心的……”

“疼……”话音还响在耳边，下身蓦地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喊出声。

“嫣儿……”周靖忍耐着，温柔的满满亲吻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并循序渐进缓缓动身。

她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肩侧，双手抓着他的背用力，以此缓解身体的疼痛。她记得嬷嬷讲过，刚开始时会有些疼，但慢慢儿就会好的。于是她就忍耐着等待，可是有些嬷嬷并未讲到，陌生的感觉在身体内蔓延，她窘迫又无措，咬着唇，不敢发生任何声音。

“嫣儿……”周靖很想听到她的声音，便故意继续逗弄她的身体。终于如愿，耳边响起她压抑不住的轻声低吟，妩媚婉转，丝丝入骨，仿佛能牵扯心肠，令他心口大跳，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