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等过几天谢小玉回来了,让他来收拾。”

赵衍抱着手,看唐兆宁把衣柜翻得乱七八糟,又说:“算了,别找了,他穿过的衣服我可不穿。我烤烤火,等会儿就烘干了。”

唐兆宁翻了一会儿,才找出一套谢召玉的新衣服,是一套藏蓝色的长衫,把衣服裤子一起塞给赵衍。

“这是新的,他没穿过的。你快点换上,在这个地方,若是生病了可是要遭大罪的。”

赵衍拿过衣物翻看了一下,确定是全新的,才道:“那我换了啊。”

“换呗,咱俩谁跟谁啊,又不是没见过,还有什么害羞的。”唐兆宁在他胸口处拍了拍,又往火盆边走去。

“我有什么可羞的,我就怕你的正房谢小玉突然回来。对了,有热水吗,我擦一下身子再换衣服。”

唐兆宁提起火盆边上的烧壶:“有的,你自己把盆拿过来,盆就在衣柜旁边。”

赵衍在屋里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换好了衣服。唐兆宁这会儿已经脱鞋上床,钻进了被窝等他了。

赵衍走到床边:“我今晚真的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士兵们看到了不会说什么吧。”

“不会,没有士兵在这里守夜。就算是知道了,我就说我们彻夜长谈银矿的事情,我看谁敢嚼舌根。”

赵衍也上了床,抱她抱在怀里:“那就好,总算是可以抱着我的小宁宝睡觉了,你走了之后,我就睡过一个好觉,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唐兆宁将谢召玉的枕头扔他身上:“来,你枕谢召玉的枕头,往外挪一点儿,别把我抱得这么紧。”

赵衍并不松手,更用力地抱着她:“就要抱,我不抱自己媳妇,抱谁啊。”

唐兆宁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嗔道:“死鬼。”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际,抱在一起亲了好久,相互贴着说悄悄话。唐兆宁跟赵衍讲她要挖矿的宏图大志,赵衍二话不说,表示全力支持她。

一直到半夜,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到了后半夜,谢召玉带着一小队人马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在军营门口下了马,他对身边的侍卫道:“小声点,大家都累了,别吵到别人。”

“是,王爷。”

马夫过来帮谢召玉牵马,开心地告诉谢召玉:“王爷,唐姑娘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银矿石,说是明天去河榆县炼银呢。”

马夫晚上也忙,加之赵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声张,他并不知道赵衍现在就在唐兆宁的房里。

谢召玉听了,喜溢眉梢:“还以为她过几天才回来呢。”

知道唐兆宁回来了,谢召玉一路奔波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嘴角一直带着笑,脚步轻快地朝着自己的住屋走去。

70、两个贱人

来到屋门前, 生怕会打扰到唐兆宁睡觉,谢召玉也没敲门让她过来开门, 而是抽出匕首, 轻轻插入门缝撬开门闩。

屏声敛息走到床边,刚一坐在床沿,明显就感觉到不对劲儿, 隐隐约约看到床上似乎睡着两个人。因为屋里太黑,谢召玉也没看清楚情况。

他点起了火折子一照, 床上的情况令他两眼一黑, 差点背过气去!

赵衍亲昵地抱着唐兆宁,两人贴得很紧, 更让谢召玉怒不可遏的是, 赵衍还穿着他的衣服。

谢召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他第四次抓奸了。

第一次, 这女人抱着男倌亲嘴喝酒, 被他抓到了;第二次,这女人和皇上谢恒在宫里缠绵, 也被他当场抓到;第三次, 这女人被关贺拐走私奔,在客栈里抱着睡觉,也被他抓到。

现在又和赵衍厮混在一起, 谢召玉甚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下的情况。只是在这一刻, 他却清楚地知道, 自己好像不管哪一次抓奸,都不会将责任怪在唐兆宁身上, 而是觉得都是这些男人勾引唐兆宁。

他家宁宝这么单纯, 脑子坏了, 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又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心眼,全是这些贱男人勾的她。

谢召玉深呼吸了几次,稳住心绪,这才把屋里的灯全都点起来。

屋里的亮光首先惊醒了赵衍,他抬起手挡了挡眼睛,不过也没睁眼,而是低头亲了亲唐兆宁,又把被子拉高了些。

谢召玉坐在床边,终于是开了口:“赵公子,好大的兴致啊。”

赵衍迷迷糊糊一睁眼,谢召玉的脸便进入他的眼帘,他吓得一脚踹开被子,抱着怀里的唐兆宁往床内侧缩去:“齐,齐王殿下!你......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谢召玉似笑非笑,眼神幽然,让赵衍不寒而栗。

赵衍摇着还在熟睡的唐兆宁:“宝儿,你醒醒,快醒醒,你男人回来了!”

唐兆宁睁开了一眼,看到了谢召玉也是吃了个大惊:“谢小玉,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的吗?”

谢召玉握住她的脚踝,把她拖过来:“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背着我把情郎都带到军营里来了。”他幽幽看了一眼赵衍身上的长衫,又道:“还穿我的衣服,你们玩得挺花。”

唐兆宁窘迫不已,漏洞百出地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赵衍来找我谈事情。然后,然后屋里没火炭了,太冷了,我就,我就......”

谢召玉接了她的话:“你就让他穿我的衣服,陪你一起睡觉了?”

唐兆宁拉起谢召玉的手,在他手背用力拍了拍:“哎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一心一意,怎么可能会背着你搞这一出,我,我这也是身不由己,你就别问了,这种事情有啥要追究的。”

赵衍却不想和唐兆宁演戏,他直接把唐兆宁拉回怀中,死死抱着,直视谢召玉的眼睛:“殿下,我与宁儿情投意合,难舍难分。还请殿下宽宏大量,成全我和宁儿这对苦命鸳鸯吧。”

“苦命鸳鸯?我若是不成全你们,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谢召玉还握着唐兆宁的脚,玩味地把玩着。

他又看向唐兆宁,问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唐兆宁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没怎么想,我们就是玩一玩,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玩一玩是吧,有多好玩?也带我玩一玩呗。”

说着,谢召玉站起来脱下外衣随后一丢,又脱下了鞋子上床。

赵衍也不知道谢召玉到底想干嘛,只好紧紧把唐兆宁抱在怀里,小心翼翼道:“谢召玉,你可别乱来啊,要杀要剐冲我来,别动我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