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过饭洗完澡,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时,外头有个士兵的声音响起来:“唐姑娘,河榆县的县丞赵大人求见。”
唐兆宁在屋里回话:“说谢召玉不在,让他有事的话去找林副将。”
士兵:“唐姑娘,赵大人指明要见您,说是要谈一谈关于银矿的事情。”
唐兆宁这才放下手里的衣服:“那让他进来吧。”
“好。”
士兵走下台阶,来到身后那年轻男人跟前。男人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披风,兜帽盖在头上,只露出下半张脸,但是单从露出的半边精致面部轮廓,也能看出男人的英俊贵气。
“赵大人,您可以进去了。”
男人微微点头,声音清润好听:“嗯,多谢。”
男人走上前,身姿挺秀傲然,举止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他来到门前,轻轻叩了一下门板。
唐兆宁在屋里头道:“门没锁,进来吧。”
男人推门而入,又转身迅速关好门,插上门闩。唐兆宁从床边走过来,道:“哪个赵大人啊,找我何事?”
男人也不回话,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抱住唐兆宁,直接吻了上去。唐兆宁吓得不轻,奋力挣扎,不停拍打他的肩。
男人这才放开她的唇,将头上的兜帽往后一推,露出俊秀白皙的脸,声音里难掩兴奋:“乖宝,我可想死你了,快点给夫君抱抱。”
唐兆宁看着赵衍的脸,激动得眼里含了热泪,紧紧抱住他,“死鬼,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想死你了。”
小别胜新婚,两人现在看到对方,便是如干柴烈火一般,相拥着不放。赵衍将两个多月来的想念,都化为热吻,捧着唐兆宁的脸不停地亲,思念之情都来不及倾诉,只是含着唐兆宁的嘴唇不断吮舔。
亲了许久,唐兆宁攀着他的肩膀,都快站不住了,这才推了推他,“好了好了,先别亲了,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赵衍还是拥着她,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媳妇儿,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就过来找你了。”
“那你怎么变成赵大人了?”唐兆宁扒开赵衍身上的大衣,好奇地看着里头的县丞官服。
赵衍拉着她的手坐到火盆边上,“我本来不是在翰林院当庶吉士吗,以后就是要当官的。听说漠北这边缺官员,我立马就报名了,就想着过来见你。”
唐兆宁知道,翰林院是个了不得的皇上储备培养人才之所。
在翰林院当庶吉士,虽然还没有正式官位,但是在翰林院教习的庶吉士,只要表现不是太差,以后都能进入六部当差的。赵衍一个翰林院的庶吉士,来到漠北当个小小的县丞,简直是大材小用。
“你在这里当县丞,以后还怎么晋升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不把自己的前途当回事儿!”唐兆宁板起脸训斥他。
看着她愤然的模样,赵衍开心得亲她的脸:“我家乖宝真会为夫君考虑,你放心,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当县丞。现在只是当做历练,等后面还会调回洛安的。”
“那还好。要是你一辈子只能在这里当县丞,我以后可就不跟你好了。”
赵衍实在是喜欢她得紧,又把她抱到腿上,脸埋在她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媳妇你放心,夫君一定勤奋努力,一定当个大官,给媳妇儿长长脸。”
唐兆宁这段是时间都待在山上,山上的矿工和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现在看到白白净净的赵衍,心里更是欢喜,捧住赵衍的脸也亲了好几下。
“那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赵衍握着她的手,来回揉着:“三天前到的,一到就想来找你。一问之下,才得知你在山上挖矿,而且我这边新官上任,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今日听到有士兵去禀报,听说你要用河榆县的炼银厂提炼纯银,所以我就过来了。”
唐兆宁搂着他的脖子,满脸欣喜:“来得正是时候,今晚谢小玉不在,你可以直接跟我在这里过夜。”
赵衍傲气地一抬下巴:“就算是他在了又怎么样,他自己没本事,守不住媳妇,媳妇被抢了也是活该。让他来跟我对峙,正好咱们当面说开,让他彻底跟你断了。”
唐兆宁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脸:“你个三儿还挺横,敢跟正房对着干。”
“哼,你以为我怕他啊。他要是敢拆散咱俩,我就拿刀跟他拼命。”
唐兆宁吻了吻他:“好了好了,拼什么命。大度点,别跟他起冲突,省得让我夹在中间为难。”
赵衍埋头在她的脖间蹭着撒娇:“不管,反正你就得最喜欢我,最爱我。”
唐兆宁耐心哄他:“当然是最爱你了,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心肝小宝贝。”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黏糊糊亲着嘴,唐兆宁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赵衍,你以后晋升的话,到底是要当什么官?”
赵衍把玩着她粗糙的手,心疼地把每个手指头都亲了一遍,这才回话:“大概率是进礼部当差吧。我爹本就是礼部尚书,他说等我在这边历练结束后回洛安,他就能把我提为礼部侍郎。”
唐兆宁皱起了眉,欲言又止。
赵衍揉她的脸:“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当礼部侍郎啊?”
唐兆宁一只手搂住赵衍的脖子:“我问你,朝廷是不是有个银场局,专门管人开采银矿的?”
“是啊。”
唐兆宁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好夫君,你别当什么礼部侍郎了。你去银场局当主事督办,这样以后我要继续开采银矿就方便多了,咱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一同成就大业,这岂不是妙哉?”
赵衍从小锦衣玉食,所有的仕途都是家里给安排好的,他本就没什么志向。现在唐兆宁这么一说,他也就答应了:“好好,都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兆宁乐得抱紧了他:“这才是我的好夫君,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今日外头下了场小雨,赵衍从河榆县来到平凉,都是骑马过来,一路上衣服都打湿了。现在被后火盆里的热气一蒸,身上散出氤氲雾气,
唐兆宁摸摸他潮了的衣衫,从他腿上下来:“哎呀,你这衣服都湿了,这样裹着会生病的。先脱下来,我找干净的给你穿。”
说着,她跑到了衣柜前,翻找谢召玉的衣服。
赵衍也跟了过去,衣柜很大,里头还算是整齐,但是衣服挤得很满。
唐兆宁和谢召玉两人的衣服全都塞在这里,二人的衣服也不分开,唐兆宁五颜六色的肚兜就塞在谢召玉的里衣里,谢召玉的外衫也夹在唐兆宁的棉袄中。
赵衍看了一眼衣柜里的衣服:“怎么也不把衣服收拾好一点儿,什么衣物都堆一块儿,多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