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的们是王府的帮厨,忙着回去做事,还望大爷行个方便。”
阿狗忙报出身份,想让对方放过他们两人,只是对方却不买账,还看着楚槐狞笑道。“你就是那个会医术的小子吧,你说你这手怎么这么欠呢。”
“看来这是堵我来的,阿狗,你先回去把药给熬上,大牛的伤耽误不得。”
“可是....”阿狗此时也明白过来,这些人应该是来帮张管事的侄子找茬的,所以今日就是搬出王府来,也没用了。即便出了事,张管事也会压下去。
“去吧,我有办法脱身。”楚槐轻声安慰完阿狗,就把人一把推了出去。
“大哥,这....”
“没事,张少只说教训这丑八怪。”领头的恶霸没管阿狗,只是带人把楚槐围的更密不透风了。就连旁边的菜贩们都能感觉出来,今日怕是要出人命了,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命在这些人眼中连一个铜板都不值。
就在楚槐暗中拧了拧手腕要出手时,一道慷慨激昂的声音忽的响起。
“住手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勿相忘【3】口味独特
“住手住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人似是看不下去,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挡在了楚槐身前。
“哟,这不是朱家公子嘛,又来多管闲事了?”
“今日怎么没穿你那身官衣?”
“大哥还不知道吧,咱们朱大公子前几日顶撞了知府,被请回家休息呐。”几个恶霸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把对面的朱公子放在眼中。
朱公子也不恼,拉起楚槐就往外走,只是还未近了那些恶霸的身,就被一把推了回去,撞到身后的楚槐身上,被楚槐轻轻托住。
“我好歹也是府衙的书吏,你们...”
“哈哈哈哈,你现在若是再拦着我们,怕是这书吏也做不成了。”领头的恶霸笑的极其猖狂,笑罢还朝着地上轻蔑的啐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府衙是你家开的?知府是你爹?”楚槐突然开口,只是那内容比他的长相还要过于惊悚,吓的恶霸连连摇头否认,“你胡说什么?”
“你连书吏的去留都能决定,还不是知府亲子?难道是养在外面的....”
恶霸听得直想捂住楚槐的嘴,这是要是传出去,别说在县丞家当管家的舅舅救不了他,就是张公子都会和他撇清关系。可这小子滑不溜秋的,自己怎么都拽不住。
“你们几个,倒是给老子把他抓住啊,还让他在这里乱说?”围观的狗腿子们这会儿反应过来,这才都朝着楚槐打了过去,只是这棍子还没落下,眼前就有道身影划过,接着手中棍棒就碎了一地,而他们也握着断掉的手腕,倒在地上开始哀嚎。
“闹市行凶,既然王法管不了,那我来管管?”
朱政愣愣的看着旁边说话的年轻人,明明刚刚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又在眨眼间,将那些恶霸的手都卸了
“你你你你....”领头的恶霸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拿手指着楚槐,却不料这面如恶鬼的家伙冲他狰狞一笑,然后手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下次再出来祸害别人,留下的就是命了。”围观众人还在震惊当中,就见这位长得奇丑的“壮士”已经单手拎起旁边的朱政,跃上房顶后很快就没了踪影。
“那个...这位...壮士,其实你打了人跑就是,我可以...不跑的。”朱政迎着风费劲的张嘴说话,却见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这人从脸上捏捏扯扯,就把那片青紫的胎记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略显普通的脸。
“我不认路,还要麻烦朱公子给带个路,去新燕山。”
“那壮士怕是去不得,每年这几日,王爷都会去山上住,所以这会儿已经封山了。”
朱政的话让楚槐来了兴致,“我听说那山上有个他求而不得的姑娘,可是真的?”
“这...山上倒是有处新燕寺....”
“难道求而不得的是个和尚,口味还挺独特...”如果不是见识过这位壮士的功夫,朱政都想去捂住他的嘴了。
最后在楚槐的强烈要求下,朱政还是给他指了新燕山的方向,只是不想这位壮士并没有因此放下他,而是带他一起走了。
“壮士,这山不好爬,不如您一个人上去?”朱政有些欲哭无泪,这要是让王府的侍卫发现了,他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怕什么,我又不是嫌命长,既然能带你上去,自然是能护你周全,你就不想知道王爷在这山上有什么秘密?”
“其实不太想。”朱政的话被淹没在风中,很快两人就到了新燕寺的后门,这里已被王府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但身旁这位姓富的壮士,就是轻轻松松的带他到了大雄宝殿之中。
如今整座寺院中除了僧人,只有王府的人,所以静悄悄的让朱政连大气都不敢喘,而旁边这位壮士则不然,他立在佛像肩膀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北辰王。
“你爱吃的桑葚糕,还有甜粥,本王管够。”燕扶光把人都打发走,才将食盒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到案上,然后开始对着佛像发呆。
朱政绝望的看了一眼旁边十分沉得住气的壮士,觉得腿又软了几分,就在他想着若是掉下去是血溅当场,还是被当成刺客乱刀砍死的时候,就听见下面的北辰王拍着香案骂道,“四年了,你不会真死在那鬼地方了吧,老子搜罗的那一院子莺莺燕燕可都等着你呢,你好歹看一眼啊。”
朱政听得一头雾水,他本以为旁边的壮士也会心如止水的听着,没想到对方脚滑了一下,差点踢到旁边的烛台。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下面自说自话的北辰王似乎是说完了,离开大殿去了外面。
“来,尝尝这个。”
落地后半晌才缓过来的朱政,看着被递到嘴边的精致糕点,和旁边已经两块点心下肚的富壮士,终于拿过来悲愤的咬了下去。
还别说,这桑葚糕入口软糯香甜,咬下去才发现,里面竟然还能流淌出浓郁的桑葚酱,除了王府其他地方真未必能吃到。
“这粥也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碗。”
“那就来点?”朱政此刻心如死灰,就是傻子进来也知道,有人偷吃了贡品,只是北辰王供奉的....
“楚寒洲....生西莲位。”楚寒洲...不就是洛城王吗?可是洛城王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供奉的却是祈福牌位?
“原来是祈福啊,那也太素了,没酒没肉的。”楚槐摇摇头,想着这厮怎么如此抠搜,一院子的莺莺燕燕都给了,怎么不知道带点好酒好菜上来。
“酒肉没有,牢饭吃不吃。”一道冷硬的声音从上面砸下来,砸的朱政一个不稳,险些把手里的碗扔出去。
楚槐抬头对上横梁上那双眼睛,叹了口气,果然功力又下降了,竟然没察觉到上面何时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