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高兴,也不知楚寒洲会不会来抢亲,他要是不抢我要不要出手啊.....”云屹萧喃喃自语完,有些头大的说了句,“那我去了。”

“去吧,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可以给哥哥也带出来些。”楚槐说完就顺着宫墙的方向转身离开,恍惚间让云屹萧觉得这一幕似乎见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红衣少年,就这么和那个远去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楚寒洲...”云屹萧不觉叫出了一个名字,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我真是疯了,才会觉得他是楚寒洲,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改回吴姓,总用别人的姓不知道的以为他给楚寒洲守寡呢。”

而另一边转过拐角的楚槐,就遇到了刚刚从马车中下来的柳昙,与从前北辰王府的柳昙相比,如今的他身上已经有了些气势,被身后的护卫簇拥着,不需要再警惕周围的一草一木,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要遁入人群中的楚槐。

“楚公子....”

“你要是再不站住,本王就叫人抓你了...”柳昙的话让楚槐成功停了下来,一脸无奈的看向身后的柳昙,当然也没有错过柳昙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你....”柳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他每日都从镜中看到,但这张脸似乎要比他的更柔和,没了画像中楚寒洲那种锋利的感觉。他思索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里多了些不屑。

“本王本以为扶光看中你,是因为你我性情相似,但如今看来你也不能免俗,竟然为了扶光,易容成了本王的样子。”柳昙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对楚槐说道,“替身就是替身啊,想不到扶光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楚槐微微颔首,赞同道,“替身就是替身,请王爷务必守好自己的本分,须知这天玺城中最是真情留不住。”

“你....”柳昙还要再说什么,就看见不远处几个玄甲军中的副将朝着这边走来,他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就见几人也看见了他,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末将参见王爷!”来人是王荣麾下的三位副将,其中长得文人模样的裴副将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自家兄弟何必拘礼,今日能见到你们本王甚是欣慰。”柳昙见对方朝着他的方向行礼,忙摆了摆手,只是再回头时,发现那个姓楚的家伙又没了踪影,他此刻心情好,倒是没计较这些,对几人说道,“既然遇见了,那就随本王一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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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郡主,这个塞不得啊,婚礼上不让带兵器的。”丫鬟铃铛看着萧映雪正在往宽大的喜服中塞铁鞭,忙满脸惊色的阻止道。

“他们还敢搜新娘的身不成?再者说我又不用,拿这东西束腰罢了。”萧映雪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只见一条七尺长的铁鞭,转瞬间就已没了踪影,完美的隐身在绣着金色凤凰的大红色喜服中。

“可,可.....”

“别怕,我不会血溅喜堂的。”头上展翅欲飞的凤凰宝石头面,底端是一串串垂下来的金色流苏,只是稍稍晃动,就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萧映雪虽嫌弃这东西啰嗦,却也无可奈何。

“郡主,这是云小侯爷送过来的贺礼,老奴特地挑了出来。”

“这两个都是?”萧映雪看着用不同颜色锦缎包裹好的礼盒,奇怪云屹萧为什么要送两份儿。

“这...老奴也不知。”嬷嬷摇了摇头,“或许是小侯爷舍不得郡主吧。”

萧映雪点了点头,先是拆开了上面较小的礼盒,露出里面小巧的礼物。

“雷火?这小子想让我炸了皇宫自立为王不成?”

“郡...郡主,这玩笑可开不得啊!”丫鬟再一次被吓得花容失色,而萧映雪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目光就又落在了下面细长的盒子上。

“他不会把浮屠枪送我了吧,可这长度也不....”萧映雪的声音戛然而止,拆盒子的手停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你这狗东西,果然还活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正是楚槐从打铁山庄取回来的软剑绕指。

那样一个肆意张扬又好看的少年,谁看了又会不喜欢呢?若说她当时没有心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他不会为她停下脚步,她也有她背负的东西,所以不如把这份悸动,永远的藏在心里,假装接近他只是为了练武,假装接近他只是为了博一条出路,总有一日她会与他并肩而立,即便不是以那种关系。

软剑被萧映雪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一张白色的纸条随之飘落,萧映雪接住纸条,正看到上面写的遒劲有力的几个字:你要是用不到了,就还给我。

“狗东西....”萧映雪抬头眨了眨眼,褪去眼中的湿气,再看向铜镜时,镜中的女子又恢复了刚刚平静的表情。

“郡...郡主,你不是已经束过腰了。”铃铛看着萧映雪把软剑也往婚服中塞,已经被惊的语无伦次。

“哦,这个束胸。”

结局寒洲可以不要死吗????

马上就要结局了,我也不知道寒洲会怎么样嘞

礼乐起【7】“流匪”

时间回到大婚前三日。

暗夜如墨,与远处山坡上的雪形成一条鲜明的分界线,就如灯火通明的天玺城,和这城郊只有点点火光的校场一般,分明的像是两个世界。

如今因为王将军的死,玄甲军群龙无首,直至今日还在校场正中间那间书房中吵的不可开交,却谁也说服不了谁。

老张朝着手掌哈了口气,然后猛地搓了搓,这才再次感受到手指有了知觉。“唉,早知道不和小孟子换值了,这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可巡逻的,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然哪有人敢惹到咱们玄甲军头上。”

“闭嘴吧你,这不打仗了给你小子惯出一身懒毛病。”李德抬了抬脚,就要踹向旁边的老张,“如今王爷回来了,要不哥哥先给你紧紧皮。”

“别别,你看张副将那样子,听刘副将说要让王爷回来给咱们做主的时候,那脸啊,黑的跟锅底似的。”老张灵巧的躲过,这番话也成功的让李德安静了下来。

“唉,张副将和刘副将两个没读过书的大老粗,因为这个事现在还在书房里吵架,也是让人长见识了。”

老张点点头,看向那间依旧没有灭灯的屋子,“幸亏还有裴老哥这个和事佬,不然两人早把房顶子掀了。”

“什么裴老哥,没大没小的,叫裴副将。人家没有官架子,咱们也不能舔着脸真跟人家称兄道弟。”

听着要把耳朵磨出茧子的絮叨,老张轻轻的骂了句老古板。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嘘。”老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李德见状没有再出声,而是放轻呼吸,等老张听完。因为在这玄甲军中,老张的听力那是一等一的好。

“来了一队人,脚步声整齐不像是流匪。”

“这会儿子就咱们两个巡逻,剩下的兄弟们都在校场后面的营地睡觉,肯定不能是他们。”今日本不该老张值守,但此刻李德却十分庆幸小孟死缠烂打和老张换了值,不然等人到了眼前,他们才能反应过来。

李德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手朝着身上的信烟摸去,但手还没有碰到信烟,整个人就突然动弹不得,接着他就觉得整个人腾空而起,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看见旁边的老张,浑身僵硬的被人拎着甲胄,跟着离开了脚下的地面。

这人什么来头,竟然可以轻松制服两个男人,还一手一个把人拉到了树上。李德想到这里心中愈发焦急起来,如今校场中只有三位副将,若这人是个江湖中的高手,那后果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