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不必如此,他便是知道也家住何方,也....”
啪的一声脆响后,一道鲜红的血痕自周公子鼻中流出,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出手的青衣人,接着怒不可遏的指着身后的小厮喊道,“快,快,给我把他们两个打死。”
“唉,手滑了,现在我们是不是也在被屠的名单里了。”
在李秋水惊愕的眼神中,云屹萧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周公子感受着嘴里活动的牙,恨不得亲自出手把那个青衣人打死。
“怎么都是被屠,那就多打几下过过瘾吧,这县令公子的脸打起来就是...硌手。”
“你,你们死定了。”看到围上来的打手,周公子眼里涌现出阴狠,仿佛撕碎眼前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易如反掌。
“区区几个打手,也配让本少侠出手?”云屹萧放完狠话,就听见楚槐用内力给他传音。“这几个人有问题,你怕是也打不过。”
浓雾起【3】有何不可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周公子看着劝说楚槐两人快走的李秋水,冷笑一声对这旁边挥了挥手,就有人把两个女子推入楼中。
“这周围都是好手,刚刚她们两个拿着剑都未能伤我,倒是漏了你们两个蝼.....”周公子话未说完,就感觉到了颈间一阵凉意,而那个挟持他的青衣人笑的跟没事人似的,让他命人把那两个女子再带出来。
“一群蠢货,快快救.....”本还一脸嚣张以为对方不敢轻易动手的周公子,在感受到疼痛后连忙改口,“去去去,把那两个女的给我带出来。”
“大大大侠,快停手,已经流血了。”
周公子慌张求饶,而青衣人并未言语,随着李秋水和李芸被带出来,周围的打手和小厮又重新将楚槐和云屹萧围了起来,只是犹豫着周公子,才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把周公子放了,我们放你们四个离开这里。”凤娘子有些心急,如果周公子死了杀人者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但县令肯定会怪罪芙蓉楼,她估计也吃不了兜着走。
“凤娘子你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能说出如此有趣的提议?”楚槐笑的凤娘子脸上一黑,再也不愿维持面上那点和善,表情突然阴狠起来。
“收下你时我没想到你真的有问题,但入了我芙蓉楼,便中了我的芙蓉毒,你以为没有解药你还能活?”
“芙蓉毒,楚槐你中毒了?”云屹萧眉头一皱,突地想起从前这人也一直在找解毒的药,如今若是又中了新的毒,那岂不是乱套了!
“中了,现在有点头晕,要不云少侠你帮我挟持一会儿这小子。”楚槐抽身一退又顺势一推,把云屹萧推到了周公子旁边,连绕指都一并给了出去。
“你这力道....”不太像头晕....
云屹萧看楚槐甩了甩胳膊,突然明白过来,这人是胳膊抬累了,想找个人顶替。
“凤娘子,你那个毒真的是味道也不好,作用也不大,跟了墨雪那么久,你也是够失败的。”楚槐出口就是挑衅,对面的凤娘子咬了咬腮帮子,正苦闷周公子的生死大事,就听见了救命般的敲锣声。
“周县令到,尔等贼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芙蓉楼西边的牌楼处出现一行人,为首领路的人,正是见事态不对,回去搬救兵的小厮。
紧跟着后面一身湛蓝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就是县令周琦,只见他浓眉小眼,下巴处还蓄着一撮小胡子,让人看不出丝毫为官者的大气。
“来人,给我把这些胆大妄为的刁民围了。”周县令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衙役就冲上去又围了一层,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周县令并未继续下令,而是回身恭敬的与身后跟着的老者说着什么。那老者一身朴素灰袍,若非被周县令区别对待,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老头,好像有点眼熟。”
“沈逾白,江门仅次于掌门的人物。”云屹萧轻声对楚槐说道,对于这类江湖的老前辈,他从前在师父跟前时,还是见过一些的。而这沈逾白,就这这些人之中。
对面的沈逾白也看到了挟持周公子的云屹萧,他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后又将视线停在了云屹萧腰间的玉佩。
与其说是玉佩,不如说是闻香玉匣,因为这玉佩可以打开,往里面放些药丸之类东西。当然这也是崇山派的关门弟子,每人都有的身份牌,因为玉天然带有香气而十分好辨认。
“既是崇山派弟子,怎可下山胡闹辱了师门门风,你师父也该交过你,不可与朝廷对抗。”沈逾白话毕摆出一副江湖前辈的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云屹萧,想将这年纪不大的少年吓退,可不料这少年油盐不进,挟持周公子的剑拿的四平八稳。
“明明是这个周公子强抢民女,我才不得不出手阻拦,还请前辈....”
云屹萧没说完,就被沈逾白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区区一个小辈,老夫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才劝说于你,你不必管这些东西,只管离开就行,这里自然有县令来主持公道。”
“对对对,我爹自然会主持公道。”周公子表情得意,附和着沈逾白的话,似乎等着这个挟持他的少年知难而退。
“周县令,你判你儿子,你判的明白吗?。”一道在众人听来找死的话响起,让周县令注意到隐在暗处的青年。青年一身青衣容貌俊俏,看着像是哪家的公子哥。而这说话的口气,也段段不是寻常人有的。
“阁下是?”
“是你!”看到楚槐这张脸,沈逾白怎么可能忘了这个人,就是因为他自己才回不了江门,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杀意。
“啊,对,还有你,沈长老,看来你师父当年没教给你,不要做狗官的走狗。”嘶的一声,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凉气,反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青年的死期。觉得他或许会死的很痛苦,因为他骂的太痛快了,一会儿被抓住后,少不得被带回到县衙大牢里严刑拷打,说不得县令为了出气,还会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让人死了。
“竖子无理,今日他江彻不在,老夫倒要看看谁还能救你。”沈逾白大怒却没失了理智,他再次看向云屹萧。“他走不了了,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若你现在离开,我会劝周大人放过你。”
“你是江湖前辈,怎么能掺和进这些腌臜事,明明是这家伙仗势欺人,你却要助纣为虐。江湖人本该最为自由,若是如此颠倒黑白,趋炎附势,那还谈什么随心自由,叫什么江湖人。”云屹萧眼里都是失望,他心里隐隐觉得,眼前这位前辈怕是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和师父论剑时的样子了。
周县令见沈逾白认识那个青衣人,这才放开胆子教训起来,“挟持朝廷命官的家眷,你们有几个脑袋,你以为你们跑得了,你们的家人和师门就能跑得了吗?再不放开我儿子,本官就带人围了你那个什么崇山派,就说,就说....”
“就说山上闹匪患,大人为解救百姓,不顾自身安慰,亲自上山剿匪....”见周大人忘词,忙有人上前提醒,似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多次,说的甚是熟练。
但这在真正的江湖人听来,却觉得好笑极了,就是皇帝老儿,在对付这种江湖大派时也要掂量几下,更何况他一个县令,所以沈逾白尴尬的咳了几声,打断了县令的话。
“小子,你想好了,你护得了她们一时,但她们和她们身后的归月派,你还能护上一世吗?”
这话听得云屹萧冷冷一笑,看向沈逾白时眼里带了些轻蔑。“有何不可!”
浓雾起【4】送你下去
“好好好,当真是少年性情,可惜了。”
听着沈逾白充满杀意的话,李秋水长叹一声,“我二人今日来便是存了死志,却不想拖累了两位,还请两位速速离去,莫要因我二人赔上性命。”
有江湖前辈坐镇,虽然云屹萧放了狠话,可在周公子看来不过是意气用事,对方绝不敢动手,所以神态越发惬意,竟浑然不去看架在脖子上的软剑,只是大声嘲笑道,“想让他们逃?我看他们倒是想和你们死在一处,哈哈哈哈。”
“师叔,是不是我们死了,就不会被他们折辱,也不会拖累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