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好似有些犹豫,他抬起手,窗户纸上好似泼了一团浓墨,他大概是想推开门,或者敲门,然而他只把那只手举了,下一刻又放下。
冯玉贞静静望着这道漆黑的、高大挺直的身影,不过一扇门内外,两个人寂寂无言。
大抵是寻不到药,烧得她脑袋不清明,害得她也有些奇怪了。冯玉贞走到门口,双手抚在门上,她声音很轻:“是谁?”
她甚至都怀疑对方能不能听清,可门外的男人也好似贴在门上似的,登时接上:“是我,崔净空。”
崔净空披着一件褂子,他本就习惯入夜失眠,方才合眼,只听到隔壁一声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落,心里即刻悬着,动身来看。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冯玉贞站在屋里,面容是不正常的潮红,她从床上下来,半趿着鞋,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衣,此时正在轻微地发抖。
“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罩衫自上而下蒙住了她。衣物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冯玉贞迟缓地眨了眨眼,便被拥进一个宽厚的拥抱里。
微凉的唇瓣落在热烫的额上,他截住她的腰肢,话音都不自觉快了许多:“你发热了?”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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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 95、趁虚而入 ◇
◎生病也要贴贴◎
“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鼻音很重, 也没气力去推搡他,手掌攥着他胸口的一团衣料,不像是质问, 倒像是一句嗔怪。
她仰着脸, 下颌抵在他胸口, 像是轻飘飘的绒絮落在心口上。
崔净空凝视着她的脸, 抬手捧住她的脸颊,果真是烧得厉害, 他低声问道:“……方才跌了一跤?”
冯玉贞脑袋晕乎乎的,崔净空的脸也跟着飘忽不定,她无意识地歪头,蹭了蹭脸侧的覆过来的掌心, 杏眼漾着一点晶亮的湿润。
这种恩赐一般的久违的亲昵惹得崔净空呼吸稍窒,冯玉贞只觉得身子又被拥紧了一些, 他好像要把她的血肉骨头都揉进去似的。
她定了定神, 也没清明多少, 话音里不自觉带了一些委屈:“疼, 难受。”
“马上就好了。”
他声音压得很轻, 像是生怕惊扰了她。
展臂将身前的人抱起,她熟练地环着他的脖颈, 两条细腿在臂弯外随着男人走动而晃荡。
悬空感拽回了一缕神丝, 冯玉贞惦记着女儿:“安安还在屋里……”
崔净空稳稳抱着她, 两步就走到了她们隔壁那间门口, 安抚道:“我派人看着, 不会出事。”
怀里的人又记起什么:“药放在桌上的包裹里。”
崔净空应下, 拿腿顶开门, 李畴还侍候在屋里。
他先将迷迷糊糊的女人放到床上, 拽起床尾的被子严严实实盖住,回身要去取药,一步还没跨出去,一只手却忽地勾住了他。
她只用两根指头搭在衣角,一句话也不用说,崔净空便被这纤细的、柔软的指头死死钉在地上,半寸都挪不开。
高大的男人只得乖乖坐在床沿,吩咐李畴代他去,等李畴将药丸和温水一齐端上来,床上的人已经半眯着眼睛,困倦地挨不住了。
崔净空伸手接过,李畴很识眼色地退下,关上门后,待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崔净空把人半身搂起,冯玉贞全身软绵绵的,很顺从地依偎着他。
她的发丝搔到脖颈,崔净空心头也跟着发痒,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头,放轻声音:“一会儿再睡,先吃药罢?”
冯玉贞强打起精神,药丸入口即化,古怪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她的脸也跟着起皱,后颈被他大掌轻巧地扣住,一股蜜水很快漫进喉头,将苦味一齐冲散了。
她迷迷糊糊间又被塞进了被窝里,只觉得身侧一凉,一具结实的身躯挤了进来,温暖的被窝霎时逼仄、拥挤起来。
两条胳膊一搂,冯玉贞便顺势滚到他身边,腿也被他牢牢夹着。
男人就像一个彻夜不息、热腾腾的火炉,冯玉贞几乎冒了汗,大抵是神志不清,展露出一点罕见的娇气来,?????细声细气地抱怨道:“太热了。你离我远些,万一沾上病气怎么办?”
好容易叫他得一点甜头,崔净空得寸进尺,手上很不庄重地伸手摸了摸她红彤彤的脸颊,口中却念念有词,语气淡然地驳了回去:“热出汗了才好得快。”
俄而低笑一声:“若是被你染上,反倒是件好事。”
冯玉贞这样的善人,最怕拖累别人,同崔净空是两个极端。崔净空全然不在乎任何卑劣的手段,只求能达到目的便好。
冯玉贞一时间真被他哄骗住了,听闻好得快,傻愣愣地往他怀里钻,崔净空顺心如意地与她紧紧相贴。
血气方刚的年岁,他不免浑身燥热,消停不下来,知道她就睡在自己身边,一时间神丝活络起来。
他撑起手肘,垂眸凝视她乌黑的发顶,看了看,仍觉得不够,伸手去捏玩人家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指节沿着耳廓轻缓地摩挲。
好脾性的女人没什么动静,不搭理他,气息平稳,好像睡熟了。
他停下手,不再打扰,许多称谓在嘴里转圈,可那些已有的全被别人喊过,显不出任何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