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这种踩钢索的刺激感,柳岸只能趁着周棉清还在乎她的时候多从她那里讨点糖储存。

背对着换起衣服,又引来某人不满:“为什么背对我!”

“再喊大声点,让她们知道周总假公济私,带情人来度假,而且……”柳岸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轻哧了声,笑道:“还不太行。”

“柳岸!”周棉清哑着嗓子咬牙切齿。

这下起床气是都发出来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做,两人又你来我往地拌几句嘴,最后以柳岸开门而出又拿着衣服返回告终。

“昨天穿过这身了。”周棉清抗议。虽然是自己的衣服,也抵不过浸了一天的汗味。

“条件有限,只有这些。”柳岸自己先换上了干净衣服,短袖短裤十分清爽,又把脏衣服塞进包里,正好摸到一块压在最底层的布料。差点没看到,费了点劲才拿出来。

“不可能,林……”周棉清没怀疑助理的专业性,声音因柳岸的动作戛然而止。

其实有时候还是可以怀疑一下的,周棉清想。

柳岸展开那件衣服,是条很节省收纳空间的裙子。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在山里穿成这样得招成群的虫子,更别说她们还身处民风淳朴的小山村里。

“我就穿昨天的吧。”

迅速抓过刚才还满是嫌弃的衣物,果断的态度让柳岸来不及问为什么上山还要专门备一件“情趣用品”。柳岸欲言又止,等周棉清换好衣服才回味过来,又嗔恼又好笑地盯了眼心虚的人。

“不是我。”周棉清跟在柳岸身后,亦步亦趋拽着她的手腕。

“我知道。”柳岸不动声色,显然不信。

“真不是我!”

“我知道。”

就快把“我不信”写在脸上了,周棉清咬咬牙拉住柳岸:“我给林助打电话。”

于是林助理在休假的第一天早晨收到了来自老板的慰问,提起口气接通接话,正要打招呼,没想到周棉清却先发制人:“你在背包里装了些什么?”

是质问语气。周棉清做事向来不紧不慢,就算下属搞砸了什么事情,她也会心平气和把对方的话听完,再理顺思路提出解决办法,从来没这么着急过。对老板情绪十分敏感的林助理一下反应过来,多半是又惹到柳岸不快,仔细回忆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答案却是没有。

她挣扎一番,决定把准备的东西都背一遍:“背包里是洗漱用品和柳小姐的衣服,都是新买了洗过的。旁边的手提袋是你的衣服,照习惯拿的衣架外面两件,还有塑料袋里……”

不应该啊,她甚至都多备了一件,防止两人同时弄脏两件衣服。难道是裤子弄脏了?再不济还有昨天穿的裙子,总不能都脏了吧?还是指套没带够?一整盒呢,她也不是同性恋,不知道做女同这么费套啊……

“手提袋?”周棉清回忆。

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只是开后备箱时已经被摔到角落,她以为是不重要的东西,没带上来。

“……我知道了。”迅速挂断电话,周棉清决定略过这茬。

提上包就要出门,柳岸却拍拍她的肩,轻声问:“塑料袋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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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3 33烫伤

“没什么!”

周棉清答得飞快,生怕对方看不出她心里有鬼似的。而柳岸暗暗笑了笑不再追问,依这反应已经猜到里面装的多半是另一些“情趣用品”。

门厅里几位大娘屈身坐在小板凳上择菜,见她们下楼热情招呼着:“早呀!锅里头热了粥,吃点嘛!”

柳岸点点头,自觉往厨房去,正好碰见庆芳提着菜刀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岸岸起这么早呀?腿好些了吧,你该多休息休息嘛。先吃点早饭哦,中午姨给你做好吃的。”庆芳见是柳岸,笑容满面地把刀揣进口袋,就要去帮她盛粥。

“诶,芳姨……”柳岸眼睁睁看着庆芳端了碗米粥,越过自己后才发现周棉清端正坐在餐桌前,停在原地愣了两秒,有些无助地回头朝自己眨眼。

“我自己去吧,周总昨晚也没吃什么,你先给她端过去。”柳岸十分善解人意地笑,给庆芳找了个台阶。

庆芳一转身,却刚好对上周棉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给我吧。”

“哎哟!”

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人把庆芳吓了一跳,手上不稳,瓷碗砰地摔在地上,刚从锅了端出来的白粥瞬间洒了周棉清一身。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柳岸紧张地把她拉到一边查看裸露在外的皮肤有没有烫伤,周棉清才如梦初醒般感觉到疼。

“有些红,先用冷水冲一下吧。”柳岸大概判断了不是很严重,就推着周棉清进厨房冲洗。她没指望周棉清给出回应,这人向来不爱吭声,也忍得痛,小孩儿似的任由自己处理。

皮肤跟主人一样后知后觉,柳岸估计着时间差不多,拧着眉发现虎口那块比先前更红,反而周棉清在这时候出言安抚:“没什么事的。”

怀疑地对上周棉清的眼睛,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的确不像说慌,才松开她的手扯来旁边的毛巾小心翼翼避开泛红的地方擦干净。弄脏的地方已经清理,庆芳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走动,等她们出来后递来碘伏。

“我先带她上去换件衣服。”柳岸一直拉着周棉清另一边手腕,打招呼的同时帮周棉清承下了庆芳的歉意。

“怎么都不知道躲的?”关上门,柳岸才戳戳周棉清的胳膊,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是要去帮忙,没想到……”周棉清站在那里双臂展开,乖巧地让柳岸擦拭衣服。

“没想到她那么怕你。”柳岸把周棉清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她离得最近,也跟庆芳接触最多,最是看得清当时庆芳仿佛天塌了的表情,藏不住笑意。

周棉清抿着嘴没说话,其实她知道症结出在哪里:如果这趟行程没有柳岸,没有柳岸与其他人迅速融入做对比,她根本不会考虑到要与村民打好关系,也根本不在乎。这也是她带上柳岸的其中一个私心,谈判中有人要唱白脸,也得有人唱红脸,显然柳岸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这种时候并不多,通常情况下人更多人会轻视合作方的年纪或性别,对于是否好相处并不是特别在乎。所以周棉清本就不太发达的面部肌肉能做的表情更加微小。柳岸起初就猜到这层企图,也尽心尽力铺了条平稳的路,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周棉清可以继续“演”到结束,为什么又一反常态凑上来说要帮忙?

她没问出口。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脱了,我去给你洗洗,下午应该就能干。”柳岸就站在周棉清面前。

僵持几秒,周棉清搜肠刮肚也没找出来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拒绝当着柳岸的面脱衣服,她仍旧没动,只盯着柳岸希望她能懂自己眼里的意思。懂当然懂,但懂也要装不懂,柳岸笑得狡黠,自己从清早起来就忙前忙后,从老板身上讨点员工福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