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沾的是我的口水。”柳岸继续强调。

“啊你说这个,”周棉清作出恍然的样子,眉目舒展上翘,“又不是没吃过。”

……这能一样吗?柳岸不吭声,听出这是存心在捉弄自己。趁着周棉清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掌心,少许酸涩的汁水还没来得及擦去,卷进腹中。

周棉清指尖动了动,另一只本是撑在旁边的手不再忍耐,握住腰间软肉。唇瓣碰碰柳岸的耳朵,温热鼻息洒在脖颈,瘙痒泛起的鸡皮疙瘩从肩膀窜至脚底。

“我对你有过什么底线?”周棉清反问,拇指剐蹭着柳岸的脸颊。

先前不上不下的欲望好不容易才抑制,如今因着几个动作又被挑起来。依周棉清的性子要做早就做了,不至于隔着衣服顶了半个小时,现在还在这儿穿戴整齐地聊天。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柳岸深吸一口气,压下颤音,果断拒绝这明晃晃的撩拨:“你也知道自己没底线。”

“嗯,明天让你体会什么是真的没底线。”周棉清说得轻巧,手上还把玩着柳岸的耳垂,将整个耳朵都弄得通红才放手。

简直算得上恐吓,平淡如常的语气,却让听者不由瑟缩一下。天时地利人和,柳岸躺在周棉清怀里找准时机,恼羞成怒地仰头撞她的下巴。

骨头与骨头清脆磕碰,两人同时痛得哎哟一声,周棉清一手揉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掌住柳岸的后脑勺,愤愤将她头发弄乱当作报复。柳岸倒是没想到连自己也遭殃,翻身骑在周棉清腿上,两只手捧着脸蛋好一番蹂躏。

将那张脸上的浅淡五官摆成各种奇怪表情,周棉清不做反抗,只无奈地看着柳岸。柳岸心里打着算盘,找手机准备记录下来,便于以后金主始乱终弃,以此作为筹码。

模糊中好不容易抓拍到几张能看清楚脸的,柳岸放松警惕,让周棉清挣脱,制住两只手,抢过手机翻看相册。她象征性喊着不准删,实际也没做出什么制止的举动,被嗔怪横过来的一眼噎回去。

出乎意料,周棉清没把新鲜出炉的“黑历史”删除,反而拉过柳岸脸贴着脸自拍几张。把手机还给她,扬了扬下巴提醒意味明显。

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得,柳岸决定不再招惹这位言出必行的祖宗。在热切而略带威胁的目光注视下,她顺从地点开照片,选了张周棉清笑容最盛的设成屏保。

只有主屏幕,周棉清撇撇嘴,有这么见不得人吗?屏保依旧是一张tiny在草地玩耍的小身影。

背景有些眼熟,牵引绳的背带也好像见过,应该是近期的照片。说明柳岸有换背景的习惯,周棉清细想到其他方面,紧盯着她恶狠狠道:“不准换!”

心虚地将手机屏幕熄掉,柳岸生怕周棉清发现照片上那点小心思,干脆好言好语地应下:“没经过周总允许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

周棉清听见这话觉得好笑,反问道:“你做得还少?”

“老板说笑了,还有哪里不满意?我都可以改,只要钱到位。”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刻意加重最后一句来刺激周棉清。虽然回国第一面就要包养自己,后来发生的种种也的确做实包养之名,但小老板本人似乎不太想承认这件事。

柳岸的恶趣味之一就是看周棉清吃瘪抿着下唇微微蹙起眉头,明明心里百般不愿意,却只能隐忍不发,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更想欺负。可惜今时不同往昔,现在的周棉清远没有以前容易拿捏。

一整晚除了几块柳岸吃剩的水果,周棉清几乎没摄入水分,嘴唇有些许干裂。柳岸察觉到那条渗出血迹的小口,突然有些口渴。

缓缓凑近,她倚着周棉清肩勾起她的下巴,微阖双眼吻上去。舌尖卷过被唾液冲淡的锈味,往更深处去找另一处柔软。已经贴在周棉清身上,腿交缠在一起,弯曲膝盖蹭蹭大腿外侧。

柳岸咬住下唇,这是她今晚第三次主动,如果周棉清还是这副坐怀不乱的德性,她就……明天她就也这样对她。逆来顺受是职业道德,柳岸能屈能伸,刚被嫌弃不听话,再怎么有怨气这时都憋了回去。

周棉清听见那些话果然不爽,端着架子不主动不拒绝,等到柳岸亲够了自讨没趣地松开,她才揽过她的身子。晶莹饱满的唇瓣贴上柳岸的耳垂,悠悠开口:“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拍我。”

感受到怀里人儿原本娇柔的身体忽得僵住,周棉清舔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的耳朵,忍不住笑出了声。

“偷拍也是允许的。”她补充道。

“……”柳岸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钻进床缝里,干脆躲开转过身背对周棉清。

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搂住她,周棉清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趁胜追击再问几句。两人享受着片刻的安逸,正当她以为这件事过去,却看见枕边的手机亮起。

又是那张照片。

构图正中最显眼的当然是tiny,注意看去就能发现端倪,照片右上角树旁的身影,或许其他人来看只以为是不小心出镜的路人,但她们都心知肚明那是谁。至少那天发生的事让人很难忘怀,周棉清换下来的袖口还安分躺在柳岸家的铁盒里。

柳岸闭闭眼平息静气,被周棉清这么一闹,羞愤占了上风,的确是没了其他心思。显示的一条未读消息,点开手机,又是她最不想想起的人发来的消息。

周棉清:「把照片发我一份。」

0032 32心虚

柳岸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深度睡眠中被一只作乱的手摸醒并不会体会到什么快感,何况白天运动量超标又受了伤,更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中握住周棉清的手,阻止她乱动,却让她灵活逃脱,手朝下指尖刚好搭在大腿根处。

意识逐渐回到身体,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周棉清牢牢抱在怀中,宛如一只柔软、可以被随意蹂躏的玩具熊。侧过身往床边挪了些,抓着她的手腕想放回原处,安分了没几秒,周棉清又贴上来环住柳岸的腰。

柳岸用指甲在她手背划了一道,身后人不满地发出呜咽,意识朦胧中拍拍她的身子,像在哄人睡觉,随着手不再动作,呼吸又逐渐回归平稳。察觉周棉清这一系列反应只是睡梦中的本能,柳岸从最初几秒的愤怒,到试图反抗,最后干脆靠意念摒弃干扰,还是沉沉入睡。

早晨八点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透过仅起到摆设作用的窗帘,分毫不差照在柳岸的眼皮上。皱着眉转醒,自己正被周棉清四仰八叉地压在身下,夜里至少还隔着衣服,现在却已经掀开衣服紧贴肌肤。

将搭在胸口的胳膊往下推了推,还不解气地打了一下。以前也没见得“睡品”这么差啊?要不是脚还疼着,她一定立刻把这人踢下床。

光线也打扰到周棉清的睡眠,她朝柳岸脖颈缩了缩,让她的肩膀给自己挡光。手倒是思路清晰地夹住乳尖,时不时捏捏那团软肉,权当解压玩具把玩。

柳岸忍无可忍,狠狠拍在周棉清手上:“别装睡,醒了就起来!”

“还困。”声音混沌,绵绵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撒娇。一下把柳岸惹得没了脾气,反而撑在高处帮她多挡些光。

仍然架不住周棉清的起床气,蹭进柳岸颈窝嘟囔着:“回去我就让人把这个窗帘拆了换成遮光帘。”

“知道了,小周总。”柳岸无奈,翻过身揉揉周棉清的后脑勺,“现在可以起床了吗?”再这么腻乎下去她又快湿了。

不争气的身体对周棉清似乎有特殊反应,稍一撩拨就能挑起隐秘危险的欲望,即使掐着命门提醒不要太过沉沦,也没办法完全脱离她的掌控。柳岸尝试与周棉清隔开一定距离,显而易见的结果是又被贴上来,像知道自己在忍耐什么,那双手刻意轻抚过肩头,激起一阵颤栗。

“嗯……抱我起来。”颐指气使的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的确没什么不对,毕竟她的任务就是伺候好金主。柳岸暗自叹气,认命地先跪坐在床边,从后两手环着周棉清腰两侧,将人提起来。

周棉清没长骨头似的又往柳岸身上倒,脸埋在胸口,坏心眼儿地在胸口处吸了个不深不浅的印子,抬眼装无辜:“你就这么出去吧,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老板。”

给根杆子就往上爬,柳岸自食其果,决定不再顺着周棉清,瞪她一眼就推开起身。在衣柜边的镜子照了照,其实不算太过分,刚好吻在领口可以遮住的位置。

周棉清的分寸感一直掌握得很好,无论是是以前还是现在,最过分的一次也不过半夜淋湿了来敲她的房门。即使从不太道德的道德角度看,也没法责怪她什么,毕竟每次都是自己先忍不住的,像任何一部电视剧里勾引主角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