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凭空捏造。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之上，出现了一道诡异的裂缝缺口。自暑假开始，便蛛丝般裂出一点点碎纹，现在这些碎纹开始往裂缝方向发展，而缺口底下有什么东西，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敢去看。

秦昭不吭声，默默地任由崔琰摆弄自己的身体，直到崔琰射在他的腿间。

腿根的肌肤被磨得通红，后续过程里一直不吭声的秦昭，突然开口：“你没有证据，你胡说的。”

崔琰脸贴在秦昭颈间，他闷笑着咬了秦昭一口，留下一个痕迹浅浅的牙印：“你根本没想起来。”

“什么照片拿给我看看。”秦昭按住崔琰的肩膀，把人推起来，“搞不好是你认错人。”

崔琰的手摸到秦昭腿间，把秦昭勃起的阴茎抚弄到射出来。他看着指间白浊，抬起脸来：“给你看了照片，你就放弃则文选崔珩？”

秦昭：“……对。”

崔琰：“那就不能给你看了。”

“……”秦昭生气，“你到底是想要我跟崔珩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崔琰闻言将秦昭按倒在座椅上：“谁知道呢。”

车停下时，本来身上满是情欲痕迹的秦昭，又多了无数斑驳吻痕。那是薄浅而暧昧的淡粉色，分布随意而紧密，便从这点尾迹上，也能窥见当时的欲纵情热。

一看到地方，秦昭就立刻踹开崔琰，裹着毯子往外爬。

车门推开，他刚赤足踩在地面上，就被崔琰从身后一把揽住腰，这令他身形不稳，便一屁股坐在了崔琰腿上，重新跌进崔琰怀里。

车门大开，秦昭已经看见了则文。比起崔琰，跟则文待在一起实在是安全太多。他如同见到胜利曙光似的，刚要挣扎继续往外逃，就被“黑兔子”掐住了腰制止。

崔琰自身后贴上来，他贴着秦昭的耳朵，含着笑，轻声说：“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给你看照片。”

秦昭的挣扎顿时一停。

他果然很想知道，哪怕这答案是“潘多拉的盒子”。

坐在崔琰怀里，秦昭警惕地询问：“你要做什么？”

崔琰让秦昭下车，他也跟着下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则文，崔琰秾秀的面上，蓄出一个笑，带着倒刺般的艳意，他低头看着秦昭，微微倾身，是方便秦昭能够到自己，他说：“吻我。”

秦昭：“……”

这不就是要他在则文面前亲其他人的意思吗？纯纯没事找事。

秦昭仰着脸，含笑咬牙：“你别太过分。”

崔琰也是笑，他轻声说：“吻了我就给你看。”

“我可以自己找崔珩要。”

崔琰嗤笑：“太迟了。我已经把那张合影撕了。崔珩可能没存档吧。”

“……”

秦昭也不想赌这句话是真是假，他气鼓鼓地盯着崔琰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踮起脚来，飞快在崔琰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崔琰眼睛眨也不眨，语气嘲弄的：“太敷衍了。”

秦昭格外生气地看着崔琰。

他也不再踮脚，干脆单手扯住自己的毯子，又用另只手扯住“黑兔子”的领子，把人扯得弯腰，然后逼着对方低头跟自己接吻。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似的接触，他破开崔琰的齿列，主动唇舌纠缠。尽管这个角度，双目的余光也是看不见的，但秦昭似乎感受到了则文的视线，几乎是有如实质般地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有些不自在，亲吻黑兔子的力道就有些轻，而仅仅是如此片刻的走神，他就被崔琰扣住后脑，重新加深了这个变得飘忽的吻。

被放开时，秦昭气息不稳，微微喘着，裹身上的小毯子都有点松开下滑，是崔琰环抱着他，替他将毯子提拎着裹好才没走光。

秦昭略显忐忑地转头去看则文，还没辨认清楚学长脸上的表情，就被崔琰掐着脸掰回去，只能重新看着崔琰。

“照片不要了？”

秦昭感到羞恼：“已经亲了，快点给我。”

崔琰调出终端，给秦昭发送信息：“收好。”随后，他低头，贴着秦昭的脸颊亲吻了一下，看戏似的笑：“则文看起来很生气。”

秦昭拍开崔琰：“管你什么事。”

“你现在不理他，回头去找我哥，还来得及。”

“用得着你操心？”

“如果你选崔珩，确实很刺激。”崔琰语调佻薄，“哥哥注意不到的时候，我就把你拖角落里按着强奸了，让你肚子里灌满我的精液。就算你告状，一两次就算了。操多了你还打算怎么告？这么轻易就被操上，大家说不定都会怀疑你是自愿的吧。”

“滚！王八蛋！”秦昭气死，“谁要进你家？”

“你选则文也行。”崔琰轻笑起来，“至少没选崔珩。”

他朝秦昭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看着秦昭那双因为愤怒而熠熠生辉的湿润眼睛。他觉得很有趣。这样生机勃勃的双瞳，却只短暂地停留着注视过他，实在是令人遗憾。或许该挖出来保存，在对方看着他的这一刻。但这样，秦昭也就彻底损毁了。就像小动物的标本，再如何栩栩如生，也不如活蹦乱跳的活物来得生动。

“哥哥没赢。”他俯身，在秦昭的嘴唇上，落下临别前的最后一个吻。也许这仅仅是句宽慰，但又或许是句真话。没人知道。可能崔琰自己都无能分辨。他手指摩挲着秦昭的脸颊，像是很无所谓的一句断言，他说，“我也不算是输了。”

合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崔琰“赢”麻了是吧？

秦昭根本不知道崔琰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有那么一瞬极其阴暗的，甚至想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的想法，他阴阳怪气开口，嘲弄且挑衅：“你要不干脆找你哥求婚算了。”

崔琰捏了秦昭一下，把秦昭捏到叫出声。他冷笑：“你跟你哥求婚，我就敢求。”

可能是他们“黏糊”的时间太久，宛如一对不舍分离的小情侣似的，本来在旁等着“黑兔子”快滚的则文，缓步走过来。他桃花眼依旧似春风含情，但却是抓了冬日尾季的风，含着一点朔风凛冽的意思：“没看见秦昭不愿意吗？”

崔琰还捏着秦昭的脸，侧目看了则文一眼，立刻挑衅地扬眉，便在秦昭嘴唇上连亲好几下：“你没看见他刚才主动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