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父亲正好收拾完东西转过头来，秦昭马上变脸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父亲说：“秦峥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腿没有大碍，但会有一些后遗症。”

秦峥听着这些话，一直看着秦昭，神情接近于似笑非笑。秦昭顿时露出懊恼的表情，爸爸这么快交代一切就不好玩了，他本来还想多吓唬一会儿秦峥。这时，通讯手环突然震动了，秦昭低头看了一眼，立刻不动声色溜出病房。

刚一接通，还没说话，对面就先开了口：“秦昭，我已经被放出来了。”

“好快。”秦昭顿了顿，问，“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明明那么多人都知道是这次事故是楼江导致的，但楼江可以逃脱惩罚和制裁，他甚至被关了两天不到就放出来。条律好像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东西，它们在这些所谓的“特权阶级”面前，形同虚设。

楼江略微片刻停顿，随后说：“现在。”

秦昭不吭声。

楼江问：“你不愿意了吗？”

“不是。”秦昭飞快否认，“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挂断通话，秦昭甚至都没回病房，直接在通讯终端给父亲留言了一句“我出去给哥哥买点牛肉清汤”就跑了出去。到达约定地点之后，秦昭被人引路一直带到了楼江面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建筑，空阔得有些吓人，除了楼江和他，也就只有那些走起路来幽灵似的侍从。秦昭坐下之后第一句话是：“戒指呢？你求婚，总得有戒指。我在这方面，可是很老派遵守习俗的。”

楼江脸上一红，他有些羞涩地摸出一个雕饰得格外精致的小礼盒，放在了桌上。

在楼江打开盒子之前，秦昭制止了楼江：“你真的要跟我成为伴侣吗？”

“是。”

“你愿意爱我，忠诚于我，无论我贫困、患病或者残疾，一直到死亡为止吗？”

楼江仰起脸，激动得小脸绯红：“我愿意。”

秦昭：“……你之前说过，你有很多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对吧。为了验证你的心意，你敢把钱都转给我吗？”

楼江连犹豫都没犹豫：“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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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顿了顿，说：“我不信。除非你现在把钱转我。”

他刚讲完，对面楼江就开始低头一顿操作：“我现在就转过来。”他好像生怕秦昭嫌弃自己钱少一样，解释说，“不过最近开销比较大，所以我的存款有所减少，但是我每年还有各种其他投资的回报进账，所以还是会涨回来的。”

最近开销大？是指杀人买凶的那种开销大吗？

“转好了。”楼江一脸害羞地不敢直视秦昭，单手推了推桌上放着的一杯热饮，“你先喝点东西吧”

“不用。”秦昭一边拒绝，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通讯终端，然后发现了一个带有好几个零的进账，那几位串一起的“零”晃得他一阵眼晕，“……我不想喝。”

“那你想喝什么？我让他们给你拿过来。”

“我不渴。”

“不喝就不喝。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是不是比秦峥有用多了。”小狗又开始诋毁其他人，他总是一有空就暗搓搓地损别人，见缝插针地踩低其他一切围绕秦昭身边的雄性，同时抬高自己，“我比他有钱，还比他听话。”

听话？怎么听话？

把其他人都杀光的那种听话？

“……楼江，你坐过来。”秦昭示意，“既然跟我结婚，有些事我总要提前跟你先说清楚。”

没有任何迟疑，楼江立刻换位贴了上来，他挨着秦昭，简直恨不得钻进秦昭怀里。而同一时刻，秦昭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等离子电击器，面不改色地压在楼江身上按下

出人意料的是，本该轻易将人电晕的武器，此刻却无论怎样启动都没有反应。

楼江脸上甜蜜羞涩的笑容瞬间敛去，恢复了那种阴阴郁郁的主调，但他很快又笑了一下，声音也被刻意放得格外轻柔：“你干什么啊秦昭，是在跟我玩结婚前的情趣吗？虽然电击我也喜欢，但射精的时候用，会更有趣吧？”

他说着，手突然伸入秦昭衣服里。

那并非是肌肤直接相贴的触感，楼江戴了一只黑手套。这一点先前并没有太引起秦昭的注意，因为楼江这只手几乎一直垂于身侧，被桌子挡着。此刻，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探入秦昭的衣服下摆，一把揪住了藏在秦昭衣服里的“小乖”。

皮质怪异的手套，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具有极强的吸水性，一摸上去，小乖就像是没入盐堆一样被吸干了水分。楼江冷笑着钳住小触手怪，仿佛甩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甩了出去。

本来就是靠水分维系的异种，为了跟随秦昭混入场地，已然脱去了大量水分，才能缩成小小扁扁的一滩黏在秦昭身上，此时再被楼江一折腾，整个都像是过分脱水的蔬菜干，原本胶质水润的身体，发干变硬得甚至硬邦邦地翘了起来，被摔在地下时，还发出了“铿”的一声脆响。

秦昭见状不妙，反应迅速立刻转身就逃，而他确实也逃出了三米距离，但随即后肩一疼，电流扩散爆发，令他整个脑子空白一瞬，整个人顿时委顿在地。

贴着地面倒下的视线里，秦昭看到楼江提着武器慢慢朝自己走近。小狗摘掉手套扔在地上，他迈步过来时，一脚踩在上头：“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跟我走，还好我做了准备。”楼江摸了摸秦昭的脸，忽然一声笑，“你想到了电击，我也想到了电击，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昭被电得浑身麻痹，人都快没知觉了，连听楼江说话都是晕乎乎的。

其实在秦昭进来时，门口的微型扫描仪就重点标记出了秦昭身上的两点异常，一则是小型等离子电击器，二则是盘在身上的异种。其中等离子相关的设备，一向对磁场变化很敏感，只要使用“等离子干扰器”就能轻松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干扰器太贵，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楼江来说，就一向都不是问题。

至于“异种”，楼江早就知道秦昭跟崔琰厮混在一起，所以针对这类异种的应对方案，也早有考量。

但他还是会很嫉妒。

“崔琰连他的异种也随便借给你用。”楼江语气发酸，“看来你是将他哄得不错。你也会像亲我一样，去亲他吗？”

秦昭稍微缓了一点过来，他被电得太狠了，无意识地淌着眼泪骂：“混蛋……”

楼江动手又电了秦昭一下，电得秦昭一声短促尖叫。楼江含笑问：“是不是很刺激？放心，我有分寸。”

秦昭呜咽直哭，他被楼江搂抱起来时，忽然听到一些异常沉重的重物挪动奔跑的声音。秦昭疑惑地抬起湿漉漉的脸，便看到几台中型机甲在室内行走，一时瞳孔骤缩。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格外吵闹的纷争声，楼江冷笑：“果然崔珩也来了吧。就知道他要多管闲事，正好让他跟我新到手的机甲玩玩。”

被抱着搬上车后，秦昭已经有些从麻痹的身体状态里恢复，但他被楼江死死禁锢在怀里。

车内还有两个保镖，楼江旁若无人地压着秦昭絮絮问着：“你为什么要选崔琰那个蠢货？我真不明白。他性格没我好，钱也没我多。是因为秦峥找了崔珩，你就非要找个一样的跟你哥哥比吗？”

秦昭气得说不出话。

“这次还是对崔琰下手太轻了。”楼江复盘思考，“应该撕烂他那张嘴。再把他牙齿一颗颗敲掉，我不信他恢复能力强到牙齿都能重新长一遍。到时候他变得那么丑，你还能对着他那张丑脸下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