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子”睁开眼睛,看到了秦昭,他似乎有点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神色懵懂,迷迷瞪瞪的,然而略过片刻,便清醒过来,那双漆黑的目中浮现杀机,恶狠狠地瞪着秦昭。

秦昭被这眼神一看,原本被美色迷惑遮掩的血性一下子激发,就像受到威胁的动物会发动血腥攻击,他此刻内心生出一股冲动,想冲到外面去买把无尘核子武器,直接把“黑兔子”给炸了。

勉强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秦昭一只手摸到崔琰身上,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黑兔子”讥讽一笑:“这都不是故意的,那你‘故意’的话是什么模样?”

摔成这样,动都动不了,居然还这么嘴毒心坏,秦昭顿时恶向胆边生,弯腰一把按住“黑兔子”的肩,骑到对方身上,俯身堵住对方的嘴唇,往死里亲。这样的强迫行为,刺激得崔琰开始反抗,但显然崔琰被摔得不轻,这反抗力道怎么都不够有力。

也不知道秦昭压到哪里,“黑兔子”哼了一声,眉心微皱,齿关一时松开,只能任由秦昭长驱直入地侵犯。那皱眉隐忍的模样,简直脆弱得惹人怜爱了,但根本不会叫秦昭心生怜惜,只会单纯萌生虐待欲,他恶意地朝着方才碰到的位置碾压,故意叫“黑兔子”受痛,这一行为逼得“黑兔子”终于情绪爆发,用力一把将人推开:“你干什么!”

秦昭往后仰了一下,他喘了一口气,眼睫微颤,衬衣大敞,身上是荧红颜料都遮不住的惨不忍睹的情欲痕迹,眉眼瞧着人,无端生出欲色来,看谁都像含情,但他内心却是想着“黑兔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刚才仗着人多势众,才能压着他欺负,看看现在这样子,离了众星捧月,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他踹得爬都爬不起来。秦昭想到此处,脸上却是半点心思未显,声音反而放轻了下去,是种别有用心的调调:“我在亲你啊。”

他说完就再次按住“黑兔子”,完全不顾对方的意愿,扑上去凶悍地咬了两口。“黑兔子”先前毫不留情地将他咬得脸上俱是牙印,下唇果肉般绽裂,此刻秦昭依样画葫芦,下嘴特别狠。

这不是在发泄情欲,完全是在行使支配权。“黑兔子”越是抗拒,秦昭就越发感到兴致高涨,简直就想把对方撕开啃吃掉。之前的“黑兔子”趾高气昂又盛气凌人,一肚子的坏心思,实在跟“兔子”的无害形象不沾边,然而此刻这么个叫天天不灵的模样,被他压在身下胡作非为,欺压得湿汗淋漓,倒是可怜得有点像只落水兔。

可惜秦昭还没得意多久,就“啊”的惊叫了一声。他被对方狠狠咬了一口,只能松手捂住自己的嘴。口腔里全是血腥味,秦昭多少有点惊慌失措,愤恨地盯着“黑兔子”。

崔琰幸灾乐祸地看着秦昭:“活该。”

两人都遍体鳞伤,狼狈不堪,说不上谁比谁好。半晌,崔琰先开口:“我刚刚咬得很重吗?”

秦昭瞪了崔琰一眼。

崔琰拉住秦昭:“让我看看。”

秦昭捂着嘴,恶声恶气含糊不清地骂:“好让你再咬一口吗?”

崔琰说:“是你先推我。”

秦昭反驳:“是你先在车上那样对我!”

崔琰:“是你上次干了那种事。”

秦昭非常愤怒:“那也是你最开始先假扮你哥哥色诱我!”

“还不是你最先开始错认。”说完,崔琰单手一把扯住秦昭的衣领,把人扯得趴在自己胸口,“居然还敢对我用医疗舱。这种东西禁用的你不知道吗?酒店是则文他们家的,他怕我在他那儿闹得难看,拿医疗舱先应付就算了,你跟他沆瀣一气又是做什么?”

秦昭倒是没想到酒店是则文他们家的,难怪那天则文一副调度一切的模样。不过说到医疗舱,以前这东西大范围推广使用,只是后来出现了个别医疗事故,又有专家证明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使用后会有负面效果。如此一来近些年的使用率明显大幅下跌,产品更新迭代更是滞后,或许背后原因不止明面上公布的那么简单,但用一两下又不会死。秦昭觉得“黑兔子”蛮不讲理:“干什么。谁说禁止了?出公文了吗。你少瞎说。”

崔琰一声冷笑:“那种地方的医疗舱,也不知道什么脏东西躺过用过,说不定就有被人玩得半死出来卖的婊子,一身性病。”

“这不跟你正好相配!”

“你说什么?”

再吵下去就要打起来,秦昭见势不妙猛地开始假哭,但哭了两声就发现自己挤不出眼泪,只好一头扎进“黑兔子”的怀里:“你还逼我叫你哥哥呢。你有哥哥的样子吗?我哥哥秦峥在家里都让我的,你一点哥哥的气度都没有!”

崔琰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怎么的,发出了一声笑,但那笑声怎么听都不像是欢欣喜悦,反倒嘲讽意义十足:“你们家这么手足相亲?我怎么听他说他家弟弟特别糟心。这说的是谁?”

秦昭瞬间大怒,万没想到秦峥居然在外编排他,连“黑兔子”都知道了,真是岂有此理。他连假哭都忘了,恶狠狠抬头:“他讲什么了。”

崔琰单手捏住秦昭的脸拉扯,谑笑:“怎么不继续哭。”

这时空荡的车站里响起脚步声,远远有乘客进站,秦昭吓得赶忙合拢衬衣从崔琰身上爬起来,他还试图拉崔琰起来,结果崔琰制止他:“别碰我左手,断了。”

秦昭“啊”了一声,有些无所适从。

崔琰说:“我手要做实验用的,要是坏了,把你拆开来卖出去都不够赔。”

“知道了知道了,我扶你去医院总行吧。”

崔琰冷笑:“这不就巧了,我腿也断了。”

“……”秦昭呆了一呆,倒是没想到这么个后果。他沉默了半晌,小心翼翼摸了一下崔琰的腿,“那、那我叫救护车?”

崔琰一口拒绝:“不要。丢人。”

秦昭打量崔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我搬不动你啊。”

崔琰冷笑:“你自己想办法。”

“……”秦昭盯着崔琰看了一会儿,直接一个电话拨出,“学长,我把崔琰腿弄断了,你快过来帮我一下。”

“黑兔子”一听到“学长”这个词,表情骤变,他一把抓住秦昭:“你给谁在打电话?!”两人贴得近,崔琰此时低头就能看到通讯信息,“则文”两个字瞬间让他神色变得格外恐怖,“你还敢给他打电话?”

秦昭被吓到了,但是嘴硬而且恶意撩拨挑衅:“干、干什么。你说这也不行的,那也不行的,我不就只能找则文学长了吗?反正你们俩也挺熟了,都赤身裸体抱过,有什么不好……呜……”

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结果被崔琰一把逮住了按在旁侧的墙上强吻。秦昭没能躲开就挨了一顿狠亲,唇舌交缠的声音在“黑兔子”的恶意引导下,显出了格外火热色情的意味,他被亲得受不了,气得发狂,终于在片刻后躲开了挣扎出一句话:“王八蛋,你腿没断!”

崔琰恶狠狠地抓住秦昭的手,通话始终未断,他稳了一下呼吸声,随后轻笑说:“学长,听得清楚吗。你家宝贝被我按着操穴插屁股,嘴都亲烂了,你真应该来现场好好看看。”

099

“你干什么!”秦昭踮着脚去捂崔琰那张不说人话的嘴,被则文听见对他来说,倒是不痛不痒。除了没见过他跟秦峥搞在一起,则文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一只“黑兔子”,又能激出什么水花。但不远处就是路人,崔琰完全不知道收敛音量,秦昭发现总也捂不住对方嘴之后,就开始诅咒,“刚刚怎么就没摔死你?”

崔琰掐着秦昭的后颈,把秦昭摁在自己胸前,摁得秦昭动弹不得,只能手脚扑腾,他冷笑:“摔死我?摔死我,怎么喂你这个小淫娃吃肉棒?”

“说我淫娃。”刚好有人路过靠近了,秦昭一下子不敢动,他在崔琰怀里,仰着脸,小声咒骂,“你还跟人玩群交,你这个荡夫!”

崔琰谑笑:“我是‘荡夫’,你是‘淫娃’,淫娃荡夫,岂不是绝配?”

“滚!”

崔琰趁着此刻人流经过,秦昭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他捏着秦昭俯身贴吻了好几下,每一下都亲得特别响亮。秦昭是在挨了好几口亲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他又气又急,打算不管一切动手打“黑兔子”,结果“黑兔子”提醒他:“衣服都破了,还跟我动手?当心鸡巴不小心漏出去,被人当变态。”

“你才变态……唔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