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把导航图转了?又转, 还真让他琢磨出另一条道。

“好像有一条小路,不过要穿过小区,应该不让车走。”

“走。”

老板发话, 老林只能听,驶出车流后?转进一条小路,没开进去几?十?米,前面横着一辆漆黑的宾利堵死了?本就不宽的前路。

老林望着路灯下?黑漆漆的车窗,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不对劲。

果然, 很快从车里下?来?几?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 都是一米九往上的大个。

大晚上还戴墨镜,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老林想着悄悄拿过手机时?刻准备报警。

其中一名黑西服男人走近他们的车, 弯身?叩响后?座车窗玻璃。

“先、先生……”虽然知道老板身?份不太简单,但老林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情况, 紧张地唤老板。

纪九韶终于从屏幕里抬头, 偏头看向窗外的脸,随后?按下?车窗。

车窗缓缓下?降, “纪先生,有人请你过去一趟。”黑衣人言语客气,但态度强硬,西服下?摆遮掩的棍棒形状彰显着拒绝的下?场。

纪九韶抬手捏了?捏额头,“抱歉,我很忙,把你的车挪开。”

黑衣人勾了?勾手,后?面的几?位同伴围拢上来?。

“纪先生不要让我们难做。”

话音才落,手尚未来?拂开腰间的衣摆,一只冰冷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扣在?他的后?脑勺,并且将他的脑袋猛掼在?车门上。

“哐!”

巨响之下?车身?都随之摇晃。

正想向后?座的人请示踩油门还是报警,突然的震动吓得老林浑身?一颤,回头才看见是老板把人按在?了?车门上。

向来?冷静得近乎冷漠的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

“我说我很忙。”纪九韶扣着他的脑袋缓缓重复,偏头看向黑衣人眼里的黑色异常浓稠,眼底泛着倦意的淡青色。

纪九韶松开手,黑衣人捂着流血的额头,往后?踉跄了?几?步才一屁股跌坐在?地。

另一位黑衣人见同伴的样子,掏出手机将显示屏放到纪九韶面前,“纪先生,如果你不想让照片里的这个人受到什么伤害,请现在?立刻跟我们走。”

幽蓝的屏幕里,年轻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手脚被皮质一字束缚带束缚成不堪入目的姿势,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纪九韶深深自胸腔中吐出一口?气,阖目数秒,合上笔记本放到一旁,推开车门。

“先生!”老林匆忙喊他,“你一个人去?!”

“你去接博明,待会收到地址直接过去接人,告诉罗秘书,今晚的预约全部推后?。”纪九韶轻轻摆手下?车。

“手机、表,电子设备都留下?。”黑衣人命令。

显然这群人的雇主很谨慎,纪九韶任他们铐上手,然后?被蒙住眼睛塞进车厢。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只粗略判断出车辆驶出了?市区,又经过一段颠簸路段。

车停下?,他被人带着走进了?一间屋子坐下?,然后?是门芯上锁的声音,手铐被人固定在?身?前。

“人到了?。”旁边的人揭掉他的眼罩。

突然的光亮令纪九韶眯紧眼,然后?眨了?眨,终于把眼中的刺痛眨掉。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一堵巨大的透明玻璃墙近在?眼前,玻璃之后?是他在?照片上看见的场景,陆言神志不清地被绑在?床上,区别在?于陆言旁边多了?一个人。

“真的是你……”纪九韶像在?叹惋,后?面那几?个字嚼在?齿间含糊不清。

“我等?你很久了?。”江弈坐在?陆言边上含笑望着玻璃后?的人,像摸小猫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手边因药物躁动难耐的人,“果然牵扯到陆言,你就会束手就擒……”眉头轻微挑动,话里的讽意不知道是对谁的。

“这几?天?九少?很辛苦吧,所以今晚我特地准备了?有意思的节目给你解压,我对你好不好?”

说着江弈低头取过放置在?床头的的箱子,语调温和轻柔,如同对情人说话。

“其实你不来?,老实讲我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可是你来?了?,我就忍不住了?……”

他揭开箱盖,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满满一箱都是用在?床.事上的道具,红绳肛.塞项圈皮.鞭口?求蜡烛束缚带还有造型奇异的物体。

江弈随手取过其中一条毛绒皮革制成的皮鞭,不轻不重地甩下?,意识模糊的陆言闷哼一声,很快白皙的肌肤上慢慢浮现数道细小的红色鞭痕。

这样容易有反应的肤质让江弈还有些吃惊,于是一边饶有兴致用鞭尾轻扫泛红的地方?,一边与纪九韶闲聊,“沈池,你那个朋友当初还是太胆小了?,应该在?你眼前做给你看才有意思。”

隔着玻璃看向他的那张笑脸混杂着报复、暴怒、嫉恨和最熟悉的狂热,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态。

“你想要的不是我吗。”为?什么会找上陆言,这是纪九韶的疑问。

他来?的时?候被铐住手、被遮住眼,江弈大可以给他下?药得到想要的。

江弈回答得热忱而又理所当然:“是啊,日思夜想。不过正因为?是你,比起短暂的满足,我更想要你一直想着我,”想了?想,他又补充,“像我一样。”

“况且,loser走过的路我没必要再走一遍。”

失败者指的自然是他曾经的女神,以为?成了?所谓的男女朋友、滚上了?床就会有什么不同,结果一段时?间就被丢得远远的,什么也不是了?。

将无法反抗的人摆弄成能被看得最清楚的姿势,江弈俯身?亲吻陆言柔韧细白的脖颈,并慢慢褪去他仅剩的衣物:“纪九韶,欢迎来?到我的噩梦。”

看着玻璃后?的一切,被束缚手脚即将被亵.玩的陆言,和他身?上矛盾又古怪的侵.犯者。

这一刻,纪九韶意识到一件事,他还是低估了?江弈,或者说低估了?江弈对他抱有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