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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明觉得这杯茶喝不下去了,“你认真的?你真的要管那家伙?”

“我在江总面前说下的话,你难道?要我食言。”

“别开玩笑?了。”周博明语气不善,“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

纪九韶停下看资料,抬头望着藤架上的花想了想,“如果?你是说感情上……可?以不带任何感情跟任何人谈情说爱,而且收敛自如,还?喜欢站在岸边欣赏对方为虚假沉沦的样子?。做事方面的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谄上骄下,甚至说得上低劣。”

“知道?得那么?清楚还?把他?放在身边?”周博明恨不得上手去晃醒纪九韶:“当年你把他?踢出?C市,他?怎么?可?能不记恨你?你这么?放任他?迟早会出?事。”

纪九韶继续看手里的文件,“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大?概是那个源点。”

“你?高中那时候我不在C市,你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什?么?,我也不大?记得,”放在纸面上的手指点了点,似是在回忆,“唯一一次交集是我从别人手上救了他?,不过是快毕业时候的事情了……而且我帮他?他?并不高兴。”

具体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纪九韶也忘得差不多了,能记住这件事是因为那时候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家伙向他?投来的目光,被打到头破血流的人,眼皮肿到只剩一条缝,但从缝隙里溢出?来的目光却是血淋淋的逼视。

似乎比起将他?踩在地上的混混头子?,更?憎恶施以援手的自己。

这就?是他?对江弈唯一的记忆点。

“最近我才知道?,一部?分原因是我跟他?喜欢的人交往过。”浴室里躺在地板上的人被逼进绝路承认一切的样子?浮在眼前,纪九韶隐去了剩下的原因。

周博明皱紧眉头:“就?这样?”

纪九韶默然。

“没了?”周博明忍不住道?:“就?因为这点事?那从小到大?你拒绝过的、暗恋你又失恋的,就?算没有成千上万也有几百个吧,你负责得过来吗?”

纪九韶不再看纸面,拿过桌面上的烟盒,倒出?一根烟,烟头在指间滚来滚去,“一旦察觉到被那种视线看着,好像没办法弃之不顾……”

浴室里野狗低着头,热烈的目光如实质地从他?的脖颈处往下刮,喉结到锁骨,又顺着衬衫与肌肤的空隙一路往下,他?全?都感受得到。

耳边的呼吸尤有力度,裹挟着炙热的火焰。

江弈真的在用他?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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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碰都没碰,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要是做点什?么?,会变成什?么?样。

那时他?想着偶然抬眸,目光所?及处有一面明晃晃的镜子?照着他?们,线条流畅的脊背微微弓起,颈后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他?在镜子?里看见了一具富有力量感的身体,以及掠过江弈肩头与镜中影像四目相撞的视线,向来沉静无波的眼睛里黏浊肮脏的思绪暴露得明明白白。

周博明“啧”了一声挠头:“算了,你跟他?过去怎么?个情况我不懂,但无论怎么?说,他?不是能轻易学好的人,他?接近你肯定?另有所?图。”

纪九韶收敛思绪,露出?一点笑?:“这点倒是没错,他?跟纪怀铭有接触。”弹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清脆地响声中火苗升腾。

“看!我说的没错吧,还?不赶紧把他?处理掉,你要是有什?么?顾忌不想下手我来帮你。”周博明见他?点烟,“什?么?时候又抽上了?”

“不抽。”纪九韶只是看着烟头细碎的火星燃烧,“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他?怎么?选的?”

“你说呢?”纪九韶反问。

周博明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想到江弈的人品,担心道?:“不过他?那种人真的能信吗?歪心思那么?多。”

纪九韶垂眸笑?而不语,用指尖慢慢掐灭燃烧的烟头,指尖肌肤传来一点灼烫,“其实我对他?抱有很高的期待……”

“期待什?么??”周博明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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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金克年去拉江弈,这份没有可?能的心思掩藏到现在,他?多少能理解江弈的疯狂,但无论如何江弈现在的状态太过极端,比刚回C市时更?甚,隐隐有自毁的倾向。

“你今天晚上喝醉了,等明天酒醒了你就?清醒了。”

“我没有醉。”江弈身体在沙发上如磐石般不可?动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清醒过。”

“你没醉就?是在发疯。”

“我不是早就?疯了吗?”江弈反手将金克年扯到跟前,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还?想要带我去看精神病医生啊?”

赤红的眼珠迫盯着金克年,凸出?的眼球血淋淋的,脸上在笑?,但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地痉挛,极其恐怖。

“那都是因为他?。”

“本来我都快要解脱了。”

“是他?擅自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都是他?的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我忘不掉他?,他?也别想忘记我。”

指尖和?回忆里的烫意令潜藏在心底的某种东西将要被释放。

“我在期待……会更?炙热。”纪九韶回答。

燃烧自己而产生的热度一定?滚烫到能熔断一切禁锢。

“没错。”

“如果?放过这次机会,一阵子?后,肯定?又会被他?甩得远远的,单方面仰视着。”江弈的笑?容变得恬静异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