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儿臣知晓了,儿臣不动……”
姬霆也不再说话,抱着重新寻回的儿子,他日夜悔恨又如剜了的心忽然就安定了许多,他不由得更加用力于手臂,恨不得把儿子纤细的身体嵌进自己体内再不得分离。
如此气氛看着温馨的抱了好一阵,姬武才示意姬霆放开手,自己抱着儿子坐下,唤唐山来与姬苏把过脉,得知病已经好了,只是连日飘泊劳费心神未能好好休息吃饭,身体还是虚弱了些,便吩咐送水做膳等事物,安排妥了才坐近了道:“这些天在外吃苦,水上生活不易,先洗洗暖过身子,再好生吃些粥菜休息,有甚事,等汝歇好之后商谈。”
姬武一向是手段强横果决的,像这般放低口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为人知的哀求简直闻所未闻,这样的姬武让姬苏心里一软,嗯的应了,至于姬霆,姬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说喜欢上自己的父亲,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不敢正面看他。
姬霆感觉到儿子明显的躲避,心里嘴里生出一股苦涩,随后又是不甘与志在必得的决心。
失误只有一次,不会再让它发生,只要儿子找回来了,想尽各种办法捆在身边,总是能叫他回头看着自己的。
若是不成,那便、那便……做成夫妻……
想到做夫妻,姬霆看着儿子带着病容却仍清灵谪美得脸,下腹生出一股火热。
这样的弱弱的,又可怜又可爱的儿子,这世间,除了他,除了兄长,谁配拥有?阿苏只能是他们的。
武帝感受到弟弟突然的兴致,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正好见禁卫们抬着热汤进来,便顺势站起身,身形如山般挡在姬苏面前,手在姬苏瘦弱的肩头一拍:“汝身子不经冻,久泡些,汝体内寒气重,父皇去准备衣物。”
姬苏忙道:“劳动父皇,是儿臣之过。父皇不必去寻,儿臣包里衣物乃新置,穿那些便可。”
有外人在,姬霆不出声立于侧,就听武帝道:“方才朕都看过,汝购之衣,布料粗陋伤肤透风,并不保暖,汝且洗浴,其余之事父皇自有安排。”
说话时眼角看着禁卫们离开,方退开两步,招唤姬霆一起离开,把空间让给儿子。
房间里姬苏看着父亲带上门,脑子里一片乱槽槽,好像塞满了东西,可又一片空白,最后长叹一口气,倒在了床上。
房间外,姬武一出门便传音姬霆:“方才可有人大胆看向苏面容?”
姬霆摇头:“兄长放心,并无。”
姬武侧头看着房门,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汝之过错甚大,且先缓缓让吾好言与苏交谈。苏外似柔,内实刚,宁折不弯,只宜哀柔之计取之。”
他这般说着,姬霆苦笑一声,然而抬起的眼睛里却是盛满了喜爱与愤怒及欲望。
“是吾之错,然苏弃吾二人逃跑,吾心中有怒,此怒不泄,实难安之。兄长……吾……欲以龙鞭鞭之,如何?”
如何?
姬武看向弟弟,英俊充满了男人味的脸恢复了正经又严肃。
弟弟此法甚好。
这么不听话叫老父亲操碎了心的儿子既然失而复得,自然是要好好罚一罚的。
他那般珍宝,如同自己心头的肉般,岂是一般俗物可玷污?自然须得这世间最珍贵的物件教训,方能叫自己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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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木有看得很兴奋?然而看到最后想打人?
来呀,打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想皮一下的我笑出了猪叫。
149 | 一三零(跑路 下)
一三零、跑路(下)
曲钺以为见到人了,小太子必要把自己丢下,没想到再睁眼,就是小太子给自己灌药,虽然动作并不温柔,把自己磕磕碰碰得疼痛,但莫名的让曲钺这个浪迹天涯许多年的浪子心里升出一股暖意。
他却是不知道小太子心地善,虽然想把人途中丢了,可这个浮岛是简单人家组成的小家庭式村落,并没有医师,他的伤严重,若放在这里,等自己走了,这些人贪图留下的钱财,搜刮一空了把他丢进水里沉尸河底,便是自己白害了一条生命。
有着这层顾虑,姬苏才忍着,又带着这个伤患继续上路。
姬苏尽量花钱问那几家人买了或鲜或干腌的蔬菜及陆上可能的肉类,船开后曲钺吃了几回汤水,便发现竟不是鱼汤。他心下想问,却因为装着伤重昏迷,倒一时不好张口,便暗里迷着眼警惕的关注着小太子一举一动。
姬苏的划船技巧在身体力行之下倒是慢慢熟练起来,船划得平顺了,因为怕被父亲追上,姬苏故意途中一个城岛并未停留,直到一日一夜过去后再见到一个叫倾波岛的大岛屿,方花钱,借口遇到风浪通关令符全数遗失,同伴受了风寒不得不寻医问药,找停留在外围的渔民借了户令,又出钱找了渔民帮自己背起蒙人栓好船进了城。
这回姬苏可不客气,走在路上不动声色的落后两步,曲钺心下惊醒,便身上一沉,失了意识。
姬苏点了穴,在心里撇撇嘴:真当自己是个病猫,对他那些动静全无半分感知么?
你当我傻,我还笑看你蠢呢。
大摇大摆的找到医馆,又编了理由这旅人翻了船被自己的篙扎伤,给出重金医馆便热心的把人留下了,姬苏又给曲钺补了好几下点穴,一身轻的出了医馆,又买了些点心送与背人的渔民,便问着路去了人市。
娇生惯养了两个轮回,现在身上不缺钱,自己还病歪歪呢,当然得找个人给自己煮药弄饭才行。就在两个老父亲愁得头发都要白了的时候,姬苏这个天生的大少爷半点没亏待自己,不但给自己挑了个有力气又机灵的小侍,顺便还给给自己贡献钱财的绑匪也买了个十来岁的小侍。
寻了纸墨铺子,姬苏买了几扎纸与墨笔,写好信,把两颗金瓜子塞进信封里漆好,连着披风,给了小侍,直把人送到医馆门口,看着他进去。等自己的小侍小鱼儿出来报道:“公子,人送进去,小人见着他把信与披风都塞到公子所说的那人枕下方出来的。”
“公子您看,这是您要的药材。”
姬苏笑着点点头,一拍鸟枪换炮,衣质中上的袍与皮披,扬起下巴:“走了,再去采买些吃食,随公子遁路看海去。”
小鱼儿笑得真心:“是,公子。”
小鱼儿确实机灵,听到公子要买吃食,便虚心的道水路时间长,吃食怕是不顶放,还是再买些食材放心些,他态度谦卑,见买下自己的这位年约二十来岁的面相平凡的公子点了头,便欢欢喜喜去问了人,领着姬苏奔专卖食材的市摊而去。
姬苏在市摊上挑得欢,又是买鸡买鸭买羊肉,还不怕脏的看着店家帮忙宰杀,又买了大量白菜等鲜、腌之菜方出城,城门口,姬氏兄弟的禁卫进了城,分成四路,一队守于城门,一队直寻守城守备,一队直扑各处医馆,一队则直撞各衣物布匹铺子。
禁卫们动作急且速,许多行人避闪乱成一团,小鱼儿十三岁,身形却有一米七三四,比姬苏还高,他护着姬苏在身后。
主仆二人听着一片骂声,待这些凶神恶煞的禁卫们离开了,小鱼儿方卑垂着首退开三步半跪到地上。
“公子无事罢?方才小人蛮撞,冲撞公子,请公子责罚。”
姬苏咳了一会儿,摆摆手,唤他起身提东西赶紧出城。至于方才滚落的,被行人挤踩坏的一些菜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