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胤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案:“涂公子,何必浪费时间,这里是赌场,若是我不想透露真是身份,胡乱捏造个假的名字又当如何。其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钱。”
“既如此,这位公子可否愿意赏脸,与我赌上一局?”司徒明日推着轮椅上前,语气平稳道。
苏胤还未开口,涂明顿时面露不愉之色:“你这是何意?”
在外人面前,涂明到底没有司徒明日过于难堪,可是单纯这一句话,明眼人都能看,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友好。
司徒明日却没有理会涂明,只是再一次问道:“公子意下如何?”
司徒明日虽然语气平稳,可是言语之间确实漫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苏胤不以为然:“那便要看这位公子的赌注,我是否感兴趣了。”
涂明认不出萧湛,可是司徒明日早就认出萧湛了。
而那能在萧湛身边这般亲近的,除了那个谢清澜,又还能有谁。
司徒明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眸了一瞬,便又抬头看向萧长衍和苏胤:“在下对于阵法一道略知一二。”
“哦?那又如何。”苏胤只是很平静地笑了一声,对于司徒明日发现了他的身份一事,苏胤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从他在秦州府,以苏胤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有了面对谢清澜这个身份被拆穿的可能性。
只是苏胤没有想到,司徒明日会在今日与他“摊牌”,看来,萧长衍对于这人的吸引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至于是谁泄露的,苏胤也能猜到一二。
想到这里,苏胤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这人,怎么就温声不响的给自己惹了这么多的桃花债,还一个比一个难搞。
萧长衍对上苏胤看过来的眼神,只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脸无辜:“你看我做什么,你想赌,我便陪着你。”
苏胤回头看向司徒明日:“我对于这位公子,擅长什么不感兴趣。不如开诚布公,这位公子想赌什么。”
司徒明日没想到苏胤会这么干脆地拒绝,他方才那句话的含量,别人或许不知,苏胤或者说,谢清澜不会不知道。
谢清澜这些年行走在九州,虽然行踪出现的并不多,但其实也不算少。旁的不知道,谢清澜一直在找试图破开那座大阵的方法。又或者,是他们都极为关心的,想要知道,那个传说中的黄金台的入口。
也只有在哪里,可以找到那种传说中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才能造出来。
只是司徒明日并不知道,对于苏胤来说,他并不想知道那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以前或许是,但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他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
他现在要找,只是想确保,萧长衍不会因为帝蛊的存在,而伤及性命,苏胤便已经满意了。
在且,不需要司徒明日,他也完全可以找到进入的真正入口,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司徒明日缓缓道:“呵呵,不错,其实我也觉得,总使我有再多,似乎都不配做赌注。”有顿了片刻,司徒明日停直了自己有些僵硬的后背,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欢快和雀跃:“在下冒昧,想赌这位戚公子的一夜。”
涂明:。。。。。。什么情况,司徒明日看上这人了?没听说过,司徒明日竟然好这一口啊?
苏胤:......
萧长衍最为无辜,顿时整张脸都落了下来:“你放屁!”
苏胤:......
萧长衍的话脱口而出,或是换做平时,萧长衍定然不会这么说话,方才也是气急,这让萧长衍顿时想起之前在三江口的时候,那女子,也是突然说得一大堆“污蔑”的话 ,以至于苏胤......虽然苏胤倒是没又吃醋,但是却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回。
现在,萧湛更是要气笑了,这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说些混乱不堪的话:“若是我夫人因为生气了,吃醋了,既然你不会说话,依在下看来,不会说话的嘴也不需要在了。是与不是。”
涂明虽然被方才司徒明日的语出惊人吓到了,但是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弟弟,心思几位深沉,深谋远绿,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子。
除非,他们两个早就认识。
涂明在几人之间打量了一遍:“二弟,之前你与戚公子认识?”
第231章 番外一 提前透一个番外
萧长衍感觉自己仿若进入了太虚幻境, 梦中一切都不合理却又笼罩着令人神往的光芒。
梦里,京城最热闹的永堂街上每日都是人山人海,街道两边是茶楼, 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 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
在其中一条分岔路, 路口摆着一个白布旗子,上面写着“逢凶化吉,驱鬼辟邪。”而在旗子一旁, 撑着一个木头做的大伞。
伞下坐着一个人,身着黑白相间的宽松道袍,一双褐色的眸子闲悠悠地扫着路人,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碟花生,还有一碟瓜子以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他悠然地磕着瓜子,时不时还用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闲散地如同一个看客。
就在这时,在他的摊子前停下一个人, 那人表情十分慌乱,看了他半晌,有些迟疑地喊道:“道长?”
他抬眸扫了一眼那人,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那人只好坐下,一脸焦急地开口说道:“道长,求您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这个人他记得, 他上回同此人说过他新宅不干净,里面有些顽固的小鬼,奈何此人不信,还好生讽刺了他一番。
嗯,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放下杯子,捋了捋下巴那几撮毛,听着那个人说着这几日的奇遇。
说是头一日,他们家的孩子一直哭闹不休,晕了好几回,醒来就哭,几天都没有停过,找来的大夫说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其他的大碍。
第二日自己的老母亲开始卧床不起,说是眼睛瞎了,身上总感觉十分沉重,大夫也找了许多个,都说他的身子康健,并无病痛。
他都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话:“此番说来,你可是信了贫道的话?”
那人连连点头道:“信,信,道长说什么我都信,求道长救救我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