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捯饬了一下,下好了以前各种想要用都用不了的软件,还在PDD上斥巨资给自己买了个粉色的手机壳。
喻圆迫不及待想要炫耀一下,又不想那么刻意,想了想,打?开系统设置,截图了系统页面,露出带有iPhone 16 Pro max 1TB的齐全要素,屏蔽景流玉发了个朋友圈【系统这样算是更新完了吗?】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给他点赞评论,喻圆怀疑景流玉给他买了残次品手机,朋友圈没发出去,于是切换了小号进?去看,接过发现?是正常的。
聪明的喻圆一拍脑袋,想明白了,呵呵,他们都是嫉妒,见?不到他过得好,所以装作没看见?。
嗐,这些人?,就是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喻圆想想竟然还有几分可悲,男人?就应该呼朋唤友,身边围绕着?手足般的至交,一声兄弟大过天,现?在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唉……
过了好一会儿,李天赐的评论终于弹出来?,打?破了他无人?问?津的朋友圈。
【在哪儿发财了?】
喻圆哪儿好意思说自己手机是卖来?的,还得装逼,只好回他【告诉你你又不来?。】
他连着?好几天没敢看学校论坛,生怕看到什么关于自己的不好帖子,更怕有人?扒出来?是他在和景流玉网恋,断章取义聊天记录说景流玉的坏话。
今天有了正版苹果的加持,壮着?胆子打?开,上下一扒拉,没发现?自己的名字的,倒是周平平的在上头高高飘着?。
周平平是商学院老网红人?物了,有他的红帖并不奇怪。
这次却更为炸裂。
【劲爆!zpp把咱们学校一个同学骗去夜店陪酒,结果踢到铁板,进?橘子了,刚被保释出来?!】
帖子里面还配了图,寒风中,单薄苍白的周平平身上披着?一件不合体的大衣,被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拥着?,沉默地从警察局里出来?,看起来?颇有小白花凄霜苦雨的破碎之感?。
喻圆心里咯噔一跳,脸刷的白了。
怪不得他发了好多天道谢的消息,周平平一条都没回,原来?是在警察局。
那天夜店里,周平平在陈经理面前护着?他,帮他争取时间等来?了景流玉,喻圆一直觉得周平平是无辜的,心里还十?分感?谢,难道周平平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吗?
既然要卖他,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喻圆想不通,他想问?问?周平平,还想问问周平平怎么样了。又想起那天晚上周平平请他喝气泡水时候的笑容,瞬间失去了勇气。
能?被保释出来?,肯定就是没参与。
喻圆宁愿相信这个解释。
他的手指落在周平平的头像上方,迟迟没有点开,最后还是选择退出了微信。
帖子里众说纷纭的,都在猜测被周平平骗去倒霉孩子是谁,里面有不少人?说是喻圆的,看得喻圆心脏狂跳。
不过很快就有人?推翻了这个猜测。
【景流玉对他挺不错的,还舍得给他花钱,他缺钱问?景流玉要不就好了,还用得着?去那种地方?】
【刚刚看他发朋友圈,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一万四那个,应该也是景流玉买的,他确实没必要为了点钱去那种地方。】
有些人?跟着?应和,喻圆的嫌疑也就被从中摘出去了,也算是松了口气。
果然,喻圆的猜测没错,他们都看见?了他的朋友圈,就是因为嫉妒所以才不点赞的。
提到喻圆,歪了好几层楼,有人?淘景流玉到底什么把柄捏在喻圆手里,才对他这么好,还有羡慕喻圆用大牌护肤品和挂饰的,甚至挨个扒了,比对价格。
喻圆惶恐不安的心被他们的的羡慕和讨论安抚了,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他玩到晌午,实在熬不动?了,眼?一闭睡了过去。
景流玉回去的时候,他母亲云静漪恰巧醒着?,无悲无喜地依靠床头静静看书。
景流玉和云静漪生得有五分相似,眼?眸低垂时,都颇有一番水风披玉花的静美姣好,只是云静漪五官更柔和,表情却更清冷些。
“母亲,最近身体还好吗?”景流玉坐在床边,笑着?向?她问?候,剥了一颗橘子,细细摘干净丝络,递过去。
云静漪连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淡淡地翻了一页书,当这个儿子不存在。
景流玉早就习惯了,他还在笑,更温和地询问?:“这里住的不舒服的话,搬出去住好不好?您还很年轻,外面世界发展的很快,很有趣,可以到处去玩一玩……”
云静漪终于抬起眸子,冷笑:“到处玩一玩?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吗?景流玉!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还叫我出门!”
难以想象有人?能?用这样沉静的表情说出这样刻薄的话语,继而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就是想让我死!就是看不惯我活着?!你们一个个都想让我死!我偏不去死!”
景流玉就坐在那儿,不声不响的继续剥橘子,等她歇斯底里地骂完,才安抚道:“母亲,我是想您去外面逛逛,心情也许会好一些,您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门了,现?在外面节日很多,很热闹,商场也盖得不错……”
他话音未落,云静漪手中的书已经砸在他的额角,坚硬的铁质书角砸破了他的额头,鲜血顺着?眉骨滴滴答答向?下流,垂在他的睫毛上,再一滴滴掉在地上。
景流玉早已见?怪不怪,平静地放下橘子,用纸巾擦了擦眼?睫上的血。
云静漪看他森*晚*整*理这副样子,又大叫起来?:“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躲!好让我砸中你是吧!好出去让外人?都看看,看看我这副疯癫的样子,看看你多可怜!让我难做人?!好啊!你也给我耍上心眼?了!我白生你了!好啊!让所有人?都看看!”
她抓起身旁的花瓶,书本,一股脑地往景流玉身上砸:“你不是爱装模作样吗!装啊!让人?看看你多惨啊!快去!”
景流玉这次躲了,云静漪却红着?眼?眶,不断地捶床大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十?月怀胎!连教训你都不能?吗?贱种!小贱种!”
她的哭声远远传了出去,大家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景流玉早就习惯他母亲歇斯底里时,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口了,这还算轻的。
他上前,帮她掖了掖被子,握住她冰凉的手,等云静漪发泄完情绪,累得睡着?了,他才起身,离开小院,去东院的书房。
景家最近几处产业经营不善,年末核账,照比往年利润砍半还不止,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要亏损了,可即便这样,产业也不能?出售或是租赁,因为这无疑是向?外透露信号,景家要不行了,日薄西山了,要从京市历史的舞台上滚蛋了,小的老的要靠祖宗家业坐吃山空了,要沦为笑柄了。
景家一群封建糟粕最怕的就是家业在他们手里败坏了,一群老头老太太急得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嘴里起火泡,看见?景流玉更没什么好脸色。
“听?说你好些天不在家,去哪儿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