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1)

如果相爱 杜倪风可是 2161 字 4个月前

她们聊了很多,海沫很久没有在一天之内说过这么多的话,她能够原谅林晓葵冒昧的好奇心,正如她能够适时掐断所有不愉快的话题的尾巴,这样是默契,所以,她乐意集中精力地和她闲聊。

各自留了通讯方式,散了。

海沫独自一人去看了电影,身心投入,悲喜动容。

出了电影院,已是傍晚时分,车流人声汇聚在耳边,她仰起头来,阴霾的天空像一幅颜色晦涩的巨幅海报,鞋尖上有雨点,她知道正在下雨,却不想顾及。

有风吹乱了头发,其实她根本没理由情绪动荡。遇见了旧友,欢畅的聊天,再缩在黑暗里看一场电影,精神放松,而现在,杜倪风一定在等着她的电话,她只要轻轻按下快捷键,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或者见一面。

她不想承认她被林晓葵的话所影响,她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天气太糟糕。

第二十七章

她在公寓的楼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扇窗,没有灯光,她突然想起杜倪风白天说过晚上见。

打开门,玄关处,躺着他的鞋子,海沫放下手里的东西,难道他在这里?那为什么没有开灯?她试着叫他的名字,“杜倪风?”

毫无动静,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束花,他的外套随意地被扔在沙发上,鼻间有一股熟悉的烟味,她打开卧室,仍然没有灯光。窗边的人影正一手抵在手肘下抽烟,火星点点,明暗间,印着他的脸,无端的落寞。

“你怎么了?”她了解他的坏习惯,没有开灯,只是走进他,轻轻问。

他不说话,吐出一口烟,沉沉地似在叹息。

海沫不知道他莫名的苦恼来自何处,只是看着这样的背影,有想安慰的冲动,她走进他,自身后轻轻抱住他。

“你怎么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问。

他灭掉指间的烟,转过身来,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海沫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说不出的安全。

“海沫,你想要什么?”她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响在头顶。

难道这就是突然困扰着他的问题?海沫想笑,正要开口,又听到他的声音。

“你看见那束花了么?”

“恩。”她点头。

“是我买的,我原先准备送给你,我想或许你会开心。”他像是有许多话要说,顿了顿,“我前后跑了几家花店,想给你挑选最美的花。”

“那为什么却被你随手扔在那里?”孤零零的,贴着冰凉的玻璃。

他向是没听见她的问题,只是兀自说着,“其实,我准备的不仅仅那束花。”

他突然松开她,轻轻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盒子,递到她的面前。

海沫打开,周围流淌着墨色,轻轻滑过盒子里躺着的那枚戒指。

“早在半年前,我买了它,却一直没有送给你。”他低低地陈述,不时簇眉,不时舒展,“今天,我早早的出了公司,买了花,带上戒指,早早的在这里等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起来,“我甚至打算买一本菜谱,给你做一顿晚餐,再点几根蜡烛。”

“结果,”他无奈地耸肩,“如你所见,全都泡汤。”

海沫看着眼前突然笑起来的男人,再垂头看看手心里的那枚切工完美的戒指,心里漫过辛酸,怎么告诉他,他此刻心里的无奈,她都明白。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他凝视着她,低声问,带着自嘲。

“杜倪风……”眼眶终于发烫,她叫他的名字,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千言万语,破碎在嘴边,只剩喃喃几字,“恩……真幼稚。”

杜倪风无奈地摇摇头,紧紧地把她纳入怀里,顺着窗外流泻的微弱亮光,他看见她月白的额头,额角处淡淡青色的血管,眼神那么清澈,睫毛轻轻垂下来,她一直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叫他心疼,他捧住她的脸,捕捉到她的唇,吻下。

海沫颤抖着回吻他,明明是这么缠绵的吻,眼睛里却有不听话的眼泪掉下来。

她当然明白他此刻的苦恼,仅仅来自彼此无奈的顾及。纵使他们再相爱,然而眼前这个果决的男人,却仍然情愿小心翼翼。

她想问问他递过戒指的刹那间,究竟有没有沮丧?

“怎么哭了?”他突然手忙脚乱了起来。

“没有。”她胡乱地抹了抹眼泪,迎上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他的确自私,明明知道前路渺茫,却愿意孤注一掷,不算求婚,仅仅求她的一个确定。

他揽过她,搂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轻问道,“又或者很顽抗?”

海沫擦干了眼泪,任他揽在怀里,却不回答。

“你愿意接受这么枚戒指么?”他脱口而出,听见自己的心跳,毫无规则,几乎冲破胸膛。

海沫明白,接受戒指,意味着接受他的自私,接受他的束缚,那或许是一辈子的事,即便得不到法律的保护和道德的认可。但是,那对于彼此感情来说,是一种承诺和交代。

她突然之间觉得,其实,这根本不难选择。

“我…”

他却突然打断她,“算了,我给你一个星期考虑的时间,我要出差,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好不好?”

第二十八章

这秋夜微凉,有风乱在夜色里。天空是一块撒上稀疏星子的黑色幕布,越是仰望,越是叫人寂寞。

从小,她睡觉就不实,有一点动静,便醒了,再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到了早晨,也弄不清楚究竟是睡了没有。外婆总说她心思沉,小小的年纪皱着眉头,真不讨喜,还说,小姑娘家要笑咪咪的才招人疼爱。

想到这里,脑袋混沌,神经伸开柔软的触角,一点点的杂乱,一点点的分叉。有阳光,大白床单,木楼梯,衣橱里的樟脑丸,学校里的香樟,残破的影象,趁着夜的破碎泄露出早已模糊的记忆,等到她完全清醒,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往床的外面瑟缩,那是一种摸索另一股温度的姿势,她当然明白,那出自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