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着剧痛的周志林面色惨白,粗粗喘着气,声音颤抖。

“父…父亲,兄长,救救我!”

兄长周志幕看向周鸣盛,心中隐隐不安,不明白父亲为何?要阻拦自己,难不成父亲要袖手旁观?

周志幕一直都清楚父亲不喜爱庶弟,他受父亲影响,也是如此。

但仅仅只是如此。

他们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父亲一向温和?,不至于绝情至此!

周志林脸色更白了,他抖着声,颤颤巍巍地喊道?:“爹…”

不知为何?,当他脱口?而出这一声爹,身后制约着他的血奴身子莫名一颤,擒他的动作都松缓了许多。

周鸣盛似乎也觉查到了血奴态度的松动,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模样,用周志林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劝他:“林儿,你?别怕,爹在这儿。”

当真不是错觉,束缚着周志林的手松缓了不少。

他心下一喜,准备再寻时机逃跑。周鸣盛也看准了时机,翻出袖中几支暗器,飞快掷向血奴!

周志林猛地挣扎,作势要躲!血奴却紧扣他腰带,将他当做肉盾,挡在身前!

在周志林错愕的神情后,那只血淋淋的血奴缓缓从他身后冒出半张脸。

当着其他人的面,血奴缓缓开口?。

“你?当真觉得…我认不出我的骨肉吗?”

父亲

不等在场众人从血奴会说话的震惊中回神, 周鸣盛神色微冷,已?再次抛出暗器。

“父亲!”

“爹!”

周志慕与?周志林同时出声,二子都没想到?他们的父亲居然会完全不顾弟弟/自己的死活。

看出周鸣盛着?急要除掉自己, 那声音雌雄难辨的血奴依旧将周志林当做肉盾挡去接连不断的暗器。

它狂笑着?向后退, 口中?还不发言挑衅, 嘲笑周鸣盛道:“齐鸣盛, 齐鸣盛, 你以为你只要顶着我周家的姓氏就能抹掉过?去的一切吗?你有什么资格姓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周家的姓氏?

临柏偷摸着?抬头与?赵予墨对视, 二人都似乎从简短却又信息量巨大?的发言中?获知了某些他们正竭力追查的真相。

那头的周鸣盛却沉着?脸回头, 呵斥自己的长子:“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除掉这只恶兽!”

见周志慕迟迟未动,他冷声解释:“这恶兽会学?人发语, 蛊惑人心, 狡诈至极!断不可听信!你若还在犹豫, 林儿在他手上,性命难保!”

周志慕一直都非常仰慕自己的父亲, 如?今醍醐灌顶,即刻摒弃其他杂念,奔到?墙后拔出琉璃佩剑便攻向血奴。

父子二人好?身法, 一左一右, 打得血奴节节后退。可血奴也不是吃素的, 她以周志林为盾, 挡了好?些招式。

周志慕看似与?周志林不和,实则却还是关心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每每血奴用他来?挡, 周志慕都会掉转剑锋,竭尽所能避开伤他。而周鸣盛抓准机会, 屡次剿攻,可以说?周志林身上的伤,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周鸣盛之手。

一旁看着?的临柏都看出来?周鸣盛偏心,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个亲生儿子的死活。

就?跟他那个便宜父皇一样。

血奴知道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在对方再一次攻来?之时,她从残破的衣兜中?摸出一块沾了血液的琉璃碎片,将光一闪,周志慕躲闪不及,当即站定原地,茫起了双目。

站在稍远处的临柏正看着?戏呢,手臂忽的一紧,人便被拽进了宽大?温暖的怀里。下一瞬,他便被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抬起下颚。

兄长的吻隔着?白纱落在唇上,多了一层摩挲,少了几许热意。但温柔,缠绵,以及对方特有的呼吸频率,和透过?指尖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心脏脉动仍那么分明。

懵懂又茫然的少年眨了一下眼,并未抗拒名份上的兄长侵犯而来?的吻。他只是抬着?头,乖乖嗅着?对方的味道,然后心里偷摸念叨。

又中?招了?

琉璃光隔得那么远也能中?招……

腰上束缚的手越来?越紧,有些苦恼的少年思忖如?何唤醒兄长。他抬着?手刚摸到?人腰后,想着?掐他的腰试试有无?作用,却听吻着?他的那双唇溢出些许笑意。

临柏顿了下,掐人的手便改成环抱,慢慢拥紧赵予墨,沉溺在这个始终隔着?纱布的朦胧深吻当中?。

而这幅兄弟乱|伦的Y|邪之像,恰好?落在了周鸣盛眼中?。他微微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见这对兄弟越吻越不顾旁人目光,缠绵不止。相信他们不会再听到?血奴所言的周鸣盛这才肯打消几分心中?的疑虑与?杀意。

又瞧着?长子周志慕陷入混沌,他摸出又一枚暗器,借死角打掉血奴手中?琉璃片后,仰首冷笑。

“你以为我会再上你一次当吗?”

从周志慕手上薅下长剑,没有外人目光束缚的周鸣盛身形一闪,立现?在血奴面前。后者见他抬剑劈来?,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周志林挡在身前。

从未得到?过?父亲怜悯的次子此时还抱着?一丝幻想,期盼着?父亲不忍心伤害自己,收回利剑。

……在长剑入肩,他被当成碍事的物件摔出几尺外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没了人肉盾的血奴随即被一剑割开胸腔,鲜血喷薄。忍耐着?剧痛,她翻身跃起,恰好?又避过?周鸣盛刺来?的一剑。

尖锐的狂笑声同时从血奴口中?爆出,她口吐鲜血,嘲弄般说?道:“齐鸣盛!你果然同当年一般禽兽不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血奴身影快如?邪魅,很快便藏匿到?了阴影深处。当周鸣盛追着?血迹劈下剑时,她却已?经消失在那,笑声荡在另一处阴影角落。

她高声大?喊,仿佛要说?给玉宝楼中?所有被欲望驱使,还未清醒过?来?的人听一般:“也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为入赘我家门,夺我周家炼宝秘方,连自己父母满门都能屠尽!更何况只是一个儿子!一个被你拿来?当做弃子的儿子!”

“齐鸣盛!你当年将我囚在地牢,可有想过?今日这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