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庐的公主听得仔细,却和其他两人一样,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临柏操练过度的身体总算有了松缓。虽然还?是?酸痛,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们应了周志林的盛情,移步隔壁,参观起了所谓的玉宝楼。

玉宝楼乃琉璃阁所铸,专门用来?陈列摆放琉璃阁的制品,供客人参观预览,出价购买。玉宝楼一年只开楼一次,为期十?日。

每一日都?会更换不同的展品,所以每一日的玉宝楼都?挤满了人。

这一回还?有个传闻中的孤品,往来?宾客竟比街上还?多。

周志林将他们三人当?做贵客招待,将他们径直引上了二楼隔间。一边走?,他一边介绍说:“一层都?是?些寻常玩意儿,怕是?入不得几位法眼。二楼和三楼倒是?有不少好东西,都?是?琉璃阁的自信之作。”

“对了对了…听说两位公子是?汴北人士。”周志林转回头,看着临柏,眼睛弯弯,“我这儿刚好有一位汴北的朋友,说不定…刚好与?两位公子是?旧相识。”

不舒服

临柏暗道糟糕, 周志林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他心里清楚,什么白家?公子,什么汴北人士, 这些都是赵予墨扯出来的假身份, 根本经不起推敲和询问。

压着慌乱, 临柏面无表情看向赵予墨, 后者神?情自若, 听周志林这一番话后, 只是挑了挑眉。

“是吗?”赵予墨说着, 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说不定真是旧识。”

说罢,他便?领着临柏, 孙昭, 大步向上层走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周志林有意试探, 却无意叫他人知晓,故而特地将?他们?引到了一处供贵客喝茶歇脚的小屋。

琉璃阁并非空有虚名, 供贵客歇脚的小屋门窗皆由琉璃所制,流光溢彩,五光十色。日头从外?头渗入, 还能在门上瞧见?朦胧的彩虹虚影, 璀璨艳丽。

临柏从琉璃里看到自己扭曲又模糊的倒映, 不知为何, 心里总觉得不大舒坦。

他将?这份不舒坦归咎于周志林的试探,然后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身上。

这位涉世未深的小公主还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 心里幻想待会赵予墨和孙昭逃跑的时候会不会飞檐走壁。

但事实证明?, 他想得有点多?。

屋内坐着一名头戴纱帽的白衣女子,女子身后站着一位随侍丫鬟。见?他们?推门进来, 座上的白衣女子站起身向他们?看来。

“云姑娘。”周志林笑吟吟地介绍着彼此,“这两位是白家?公子,也是汴北来的,我瞧着几位可能认识,便?特地带来,一块叙叙旧。”

带着纱帽的白衣女子浅浅地笑了一声,摇头道:“可惜,我与白家?二位公子是头一回见?。”

说罢,她?施施然行来一礼:“云氏婧儿,见?过?几位公子。”

“姑娘有礼,在下白虎,这位是舍弟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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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婧儿顿了一顿,纱帽微微抬起,好似隔着纱帘与他们?对视。

“可是香云坊白家??”

白虎笑了笑:“正是。”

“这……香云坊?”周志林怔了一下,侧首看向赵予墨,“可是专产皇家?贡锦,香云纱的那个香云坊?”

“正是。”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只有临柏在一旁默默惊讶。

什么香云纱,香云坊?汴北真的有白家?存在?而且恰好还是两位公子?

后来临柏才知道,这是赵予墨好几年前为方便?出游,刻意安排的假身份,防的就是这么一手。不过?这也只能经得起表面推敲,若是再往下深入探查,还是会被挖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若真挖到那个时候,赵予墨早就换身份了。他做的假身份可不止白家?公子这么一个。

若临柏当?时选择离开,这些?假身份其中?之一,便?是以?后的他。

收回心绪,临柏认真看着赵予墨与他们?交谈的模样,并潜心学习。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且新鲜的,无论是交谈,求诊,观展还是遇袭。

……

虽说他有遇袭的经验,但这一回的遇袭却与众不同,完全属于意外?,也算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所以?临柏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兴奋状态。他始终是高兴的,带着探索世界的热情,同赵予墨一块。

等他们?交谈得差不多?了,周志林才提议,带他们?到处转转。

几人路过?一展呈着琉璃牡丹耳坠跟前,周志林见?云婧儿似乎有意无意瞧了它一眼,便?主动道:“牡丹配美人,婧儿姑娘若不嫌弃,志林将?这对耳饰赠予姑娘可好?”

云婧儿的纱帐帽摇了摇:“多?谢周公子好意,不必了。”

“失礼,是志林忘了,婧儿姑娘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临柏对他们?交谈得内容不感?兴趣,视线正被满堂的琉璃制品吸引。他目光扫过?一支琉璃笔杆羊毫,显露出几分兴趣。

周志林察言观色,正要介绍。一旁的赵予墨却已经取下笔,拿给自己的弟弟把玩了。

琉璃阁的规律,不买不碰。若取下物件,就代表一定要购入此物。而琉璃阁的物品每件都?是百两白银做底…所以?大多?数宾客都?只是看看,不曾动手触碰。

哪像赵予墨似的,临柏多?看几眼,他就直接取下。

眼看着他越拿越多?,奔着万两白银飞去?,周志林终于沉不住气。幸好云婧儿适当?解围,笑道:“白公子,琉璃阁的规律,取则为购,您这是要将?玉宝楼搬回汴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