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姐抬爱。”
村子不大,两人聊天这会儿便走过了村头,迈入由座座围栏小舍组建而成的小小村落。
村庄依山傍水,面前依着一条不算宽敞的小溪河流,背临丛林。一条不甚明显的小道儿蜿蜒曲折,没入树丛,正是?村民们平时山上的必经之路。
午后阳光正好,村里的女?人们三两成群,聚在一块儿清洗衣物,顺带嘴里还聊着天,哪儿都不闲着。
蓝头巾阿婶将临柏带近了,笑着嚷嚷一句:“有没有姓花的姑娘啊,有人找。”
聊天的几位阿婶和大姐回头看到?旁边矗着的漂亮小公子,脸上都露出了笑。其中几个忙调侃道:“什么姓花的?我?就是?!”
“放你的屁去吧,还姓花,你怎么不说你头上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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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改姓不行吗?立马就改。”
蓝头巾大神乐坏了,接着说:“人公子是?来找姨母的,你改了姓要给人家?当姨母啊?”
“也不是?不可以,当娘我?都乐意。”
临柏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笑容变得十分腼腆,脸颊还微微发红,显得十分局促。
不过这些调笑的声音很?快又被新的响动盖去,忙着浣洗的女?人们眼睛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临柏笼罩,他?回过头去,赵予墨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恰好映入眼帘。
“在说什么?”
临柏耳根发着红,眼睛亮晶晶,小声嘟囔了一声:“她们说要当我?娘。”
赵予墨:“……”
这可不兴乱当,他?没劲儿喊这么多人丈母娘。
忍俊不禁,赵予墨道:“不如先找出姨母,再仔细商讨一下当娘的事吧。”
听着像是?跟婶子们是?一伙儿的,上来就欺负临柏。后者?抿了抿唇,心里叨叨他?认娘赵予墨也得跟着喊,居然也没点避讳。
不过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是?句玩笑话?。
这么一打岔,大家?伙儿对这两个外来的公子倒是?多了好几分亲切感,话?匣子自然也打开了不少。
赵予墨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就趁着这股热络劲儿和临柏一块儿坐到?水渠的台阶旁,丝毫不介意台阶上的灰尘,用跟婶子们唠家?常的态度说道:“我?们婶母约摸是?在十年前离了汴北城,但?听说她家?里发生了些事,大概在七年前来到?了这儿。原先她还会往家?里头寄信,可近几年一封信都没有。”
他?说着话?,面上呈现出一副遗憾与担忧的神色。顺道用眼角余光瞥向?临柏,瞧见少年也试图作出类似表情却实在笨拙的模样,他?险些没能绷住。
村里人心善,听他?这么说,调侃之色便少了几许。
“姓花的女?人啊……真不记得了,但?你要说七八年前来村里的女?人……”一个穿着碎花裙的阿姐扬了扬下颚,示意他?们看向?村尾。
“阿明家?的媳妇好像就是?八年前嫁过来的,她家?儿子今年刚好七岁。”
“年岁不对吧。”蓝头巾阿婶说,“小公子说了,人今年至少六十,阿明媳妇今年顶多二十五六。”
“那?……”
话?还没说出口,远方忽然跑来了个扎着马尾,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跑,声音断断续续:“救,救命!救救我?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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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牙儿你慌什么?”蓝头巾大婶赶紧迎过去,她蹲下身牵着对方的手安抚,“别急别急,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月牙儿哽咽着哭说:“阿爷,阿爷他?摔进崖洞里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到?崖洞两个字,在场的其他?女?人脸色都变了。
她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蓝头巾阿婶更?是?立马起身,牵着小月牙儿说:“你阿爷掉哪儿了,快领我?们去。”
看着众人步履匆匆,临柏也跟着站起。
与赵予墨对视一眼,两人亦没有耽搁,跟了上去。
入村
事发突然, 谁也没有心思再抽空聊天。正在洗衣服的阿婶阿姐们迅速放下手里的操记,跟着小月牙儿往上山赶。临柏和赵予墨两人紧随其后。
小月牙儿一边哭一边跑,大概跑了?快两柱香的功夫, 跑到一处较为辽阔的高地草原, 她指着前方哭说:“就在这儿!”
可是草原上空旷无人, 别说人了?, 连一只兔子都?没有。
蓝头巾阿婶疑惑着说道:“哪儿呢?被谁救起来了??”
村里的男人都?在山上?打猎, 谁也不确定是不是有哪个人路过这儿, 刚好?把人救下。
碎花裙的阿姐摆手道:“上?山路不就那一条吗, 咱也没见着别人了?。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小月牙儿哭得声音都?糊了?, 摇头说:“没,没记错, 就在这儿!阿爷他, 他不见了?。”
“再找找!”蓝头巾阿婶心疼小姑娘, 拉着人手继续往前走?。
高地草原一马平川,实际藏着不少坑洞, 靠近山崖的那一块,坑洞便更加明显。赵予墨注意到脚下土地松软,便伸手揽住了?临柏的腰身。
很是暧昧的动作, 不过因为他们俩人跟在队伍最后头, 没人瞧见, 倒也不算什么?事。
临柏则也是习惯, 所以不觉有他,专注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