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华琰吃了她多少次亏了，一次次相信她，她也答应不会再逃，可却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想到这里，心里的怒火又一次翻涌。

华琰把心一横，将她惨白的小脸关在眼帘外，占领她最后的城池。

疼，姜晚柠只感受到疼，蚀骨的痛。

与前世的情投意合不同，那时她是享受着的，连那点子痛意都被华琰轻柔的动作带过去了。

可现在的男人，几乎是用力地折磨着她，他就是要姜晚柠感受着痛，让她知道这种痛是谁带给她的，还要让她记住这种痛，记一辈子。

姜晚柠全身紧绷，唇色发白，额头上也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她一会儿紧咬嘴唇，一会儿又放开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脸上不知道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迷得糊了眼，难受得紧，姜晚柠干脆闭上眼，将眼前的一切又屏蔽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在慎刑司的日子，也是这般，绝望又伴随着痛楚。

华琰看着她又闭上了眼，他也索性不管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姜晚柠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

可姜晚柠这幅拒绝的样子，又让他觉得生气，可是他竟然还是带着笑的。

姜晚柠不愿看着他嘴角的邪笑，倔强地将脸撇向一边，她真的很想大声喊叫，想让人来救她。

可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见她发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生生沁出了血珠，他却是吻上去，将那血色吮进嘴里。

这吻来得又急又恨，还夹杂着血腥味，将姜晚柠的惊呼全都咽了下去。

姜晚柠只觉得窒息，她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个破布娃娃一样。

一吻毕，她只觉得自己这世又白活了。

还是栽在了华琰的手里。

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华琰只觉得不满足，他宣泄着自己情绪，看着她眼中的绝望，他觉得自己是有些残忍，可是，比起她逃离自己的那种痛，他宁愿现在对她残忍些，这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夜风习习，吹起室内的帷幔，随风飘扬间，落下一室旖旎。

第五十七章 木已成舟

姜晚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她婆娑着眼，身边并没有华琰的身影，她缓缓起身，只觉得全身几乎是要散架似的，酸痛得厉害。

她拢了拢锦被，慢慢朝床边挪去，每动一下，下身都会传来难以言状的撕裂般的疼痛，等到她双脚及地，想要站起来之时。

却双腿无力，踉跄几步就倒在地上。

几个宫女听到里头的动静，开门进来，为首的那个，低着头，将姜晚柠扶了起来。

“姑姑醒了，皇上吩咐了等您醒来就伺候您沐浴。”她恭敬有礼，眼神里一点鄙夷和惊讶都没显露出来。

姜晚柠一点劲都没有，随她们怎么摆弄自己，直到泡在那玫瑰香的热水里，姜晚柠才觉得身下的疼痛有了一丝缓解。

她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华琰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就连胸口也都是欢爱的痕迹。

身后的宫女替她擦洗着身体，她不习惯如此更不想现在的样子被人瞧见，就算是跌落到了尘埃里，这一刻，她也只想自己呆着。

“下去吧，我不用人伺候。”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还是刚刚那个带头的宫女说道：“那姑姑有什么事就喊一声，我们几个就在外头候着。”

她点点头，听到脚步声离去，才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即使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在这独处的时刻还是不免哭出了声音。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好像这样能给自己积蓄些力量。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副残躯她自己都面对不了，以后还以什么面目示人呢？华琰会不会给她名分，她不知道，就算给了她也不想要。

然，没有名分，不清不楚地站在他身边，宫里的流言蜚语定会满天飞，那些暗箭更能将她射成个筛子，再者，她又怎么去面对沈淮安呢？

往后，她该怎么办？

姜晚柠闭上眼睛，她泡在热水里，心里却是冷到了骨子里。

她甚至想到，要是现在自己死了，是不是就没有那些烦扰了。

她拿起一旁宫女准备的银钗，那尖尖的钗尾抵在了自己的颈间，两世的经历就在她眼前一幕幕的回放。

两世，不过如此。

华琰踏进寝殿时，未见到姜晚柠的身影，转而走向内室，见几个宫女在规矩地站着，他环视一周，开口问道：“苏念初呢？”

“回皇上，姑姑在内室沐浴，不让我们伺候。”一个脸上稍显稚气的宫女在这时抢在了为首的宫女前头答道。

她眼睛提溜地转，时不时地偷瞄着眼前的天子，脸上还泛起红晕，稍有心计之人便能看出她的心思。

站在一旁的带头宫女只是摇了摇头，叹息她的不知遮掩。

华琰精明的眼神闪过，嗅到一丝不同寻常，他忽而加快脚步，朝内室走去。

身旁的宫女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快步跟了上去。

雾气环绕的内室，只见姜晚柠躺在水中，似乎是失去了知觉，华琰看到她的倩影后，心揪了一下，然后跑到她身边。

仔细看，才发现，她蜷缩着，下垂的手里还握了一把银钗，脸上泛着红晕，似乎是晕过去了。

判断她还有鼻息，也未见身上有伤痕，华琰才稍稍安心些，他抱起姜晚柠，将她放在床上，又传了太医来，还命人做了些清粥，才在姜晚柠身边坐下。

而后，寒眸一扫，眼神落在那几个宫女身上，示意为首的宫女上前，声音低沉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叫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