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放水,下大米,大火烧开后改中火,接着放入猪里脊、香菇丁、白菜碎、枸杞熬至猪肉变色,改小火继续熬制,熬好后调入盐和香油即可。
熬香菇白菜里脊粥的同时将蔬菜饼烙了:鸡蛋打散,芫荽切碎末,胡萝卜清洗干净后切成细丝备用;面粉加入适量清水调匀,再加入鸡蛋液、芫荽末、胡萝卜丝、盐、香油搅拌均匀;烧油,油温升至六成热时放入调好的面浆,煎至两面金黄后起锅,切成块装盘,撒上芫荽末,蔬菜饼大功告成!
快炒更为简单,清洗干净的鸡胗切成片,红辣椒洗净,切成斜段;锅中放入油加热,放入葱花、蒜片、姜片、红辣椒段、八角、花椒炒出香味,接着放入鸡胗片旺火翻炒,烹入料酒、酱油、白糖、盐翻炒均匀,待鸡胗变色,汤汁收干后出锅装盘。
有了爆炒鸡胗花,再来一道简简单单的丝瓜炒鸡蛋,两样快手菜便准备好啦!
姐弟俩一同在院子里放了桌子,摆了从脚店里买来的白酒,端上了苏锦召刚刚做好的饭菜,坐在小杌子上,打算一醉方休。
“阿姐,我这一天过的真是太刺激啦!”顺喜盯着桌上的饭菜,激动得猛擦眼泪,“早上的时候,咱们和温大人分别,真真是苦涩又不舍,温大人一走,阿姐便被大夫人带走了,若非青竹大人及时出现,我已和阿姐去了阴曹地府,再也吃不上人间美味,再也见不到温大人、梁大人、二少夫人、两位小少爷和郡主!午后,咱们来到的朱雀大街,意外遇上了曹大官人,又去吴掌柜家里吃了饭,到了晚上,咱们居然在曹大官人的别院里做出了一桌子美味佳肴,阿姐,你说这一天是不是很刺激!很奇妙!”
苏锦召原本也不觉得怎样,听顺喜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日过得着实惊险又刺激,且惊喜满满,看来老天爷确实不打算逼死她,每每将她逼入绝境时,总会派一些人出现来解救她。
她也说不准老天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眷顾她吧,又偏偏总让她遇见一些倒霉透顶的事,说亏待她吧,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她,将她从深渊的边缘拉回来。
“确实很刺激,很奇妙,明明只是从早晨到晚上而已,我却觉得似乎已经度过了一生。”苏锦召端起酒杯和顺喜碰了一下,“来,庆祝咱们再一次劫后重生!”
“敬阿姐!”顺喜开心地和苏锦召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苏锦召也痛痛快快地喝了。
“啊,舒服!”顺喜搓了搓大腿,仰着头看了看星空,“也不知道青竹大人见到温大人没有,虽然只分别了一天,我这心里啊,想温大人想的要命呢。”
苏锦召睫毛轻颤几下,自己个儿灌了自己个儿一杯酒。
顺喜望着死气沉沉的苏锦召,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阿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他赶紧自罚一杯,“阿姐,咱们先在此处歇歇脚,歇好了,咱们去找温大人怎么样?”
苏锦召没有回答顺喜的话,而是夹了块爆炒鸡胗花吃了,爆炒鸡胗花是一道微重口的菜,鸡胗略腥,味道调得不好的话,口感极差。苏锦召确实用心地做了这道菜,也知道下料颇多,将这道菜做得气味香浓,可偏偏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味觉,无论怎样品尝,也尝不出鸡胗花的香气。
便撂了筷子,闷闷地道:“不,咱们不去找温大人,咱们就在盛京城里等着温大人回来。”
“等着温大人回来?”顺喜道,“等是可以等,只是,在此期间咱们干什么呢?日日在百财别院里待着?养鸭喂鸡吗?”
苏锦召越发沉默,是啊,等待温云奕的期间,她该干什么呢?
难不成就像顺喜说得那样,喂喂鸡养养鸭,一天天地糊弄日子吗?
不,她才不要。
她心中憋的一口气,一定要想办法出了才是,否则的话真真会被憋死。
“今日累得很,脑袋都不转了,实在想不出个主意。咱们先吃饭,吃完了睡一觉,或许明早就有主意了。”
“好!”顺喜听话地端起粥碗,“咱们吃饭!”
苏锦召艰难一笑,同样将粥碗端了起来。
顺喜挑选的大米极好,油亮雪白,熬出来的粥又黏又软又香,回味还很甘甜,是大米独有的甜香味。粥粘稠细滑,猪里脊鲜嫩香软,配着粥吃相得益彰,胡萝卜丝散发着清香味带来一丝清爽,不仅增加了色彩,还丰富了口感,很好地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春日的夜晚还有一些微寒,坐在微风阵阵的小院里,顶着皎月喝下一碗暖融融香喷喷的肉粥,简直再舒适不过。
趁着心里舒服了些,味觉被唤醒,苏锦召一口气吃了好些饭食。
黄瓜鸡蛋清爽解腻,爆炒鸡胗花辛香爽口,蔬菜饼焦脆鲜香,虽然和新厨房新灶台磨合的时间尚短,但苏锦召做出来的饭菜依旧美味难当。
“嗝!我吃饱了!”顺喜揉着圆滚滚的肚子,“阿姐,说真的,若是在阴曹地府里也能吃到阿姐亲手做的饭,我就是死了也不怕。”
郁郁寡欢的苏锦召硬生生被顺喜这句看似无理却莫名叫人感动的话说笑了:“你这家伙,就这么盼着我死啊。”
顺喜赶忙摇脑袋:“岂会岂会!我希望阿姐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活到一百岁,两百岁。”
苏锦召抿唇一笑,将盘盘碗碗叠在一起,叮嘱:“花花还不大适应这里的环境,这两天盯着它一些,若咱们要出门,记得把它锁屋里。”
“嗯嗯。”顺喜点头,“我记着呢。”
“好。”苏锦召站起来,“你收拾一下碗筷,我去看看吴老爷子。”
“嗯呢!”顺喜乖巧地道,“我把粥放进食盒啦,阿姐送过去就可以。”
苏锦召点点头,去厨房拿了食盒,提着灯笼去了吴老爷子的院子。
“吴掌柜,您歇下了吗?”
苏锦召轻轻敲了几下院门,却迟迟得不到吴老爷子的回应,正考虑着要不要离开,一阵夜风袭来,竟是将院门吹开了。
苏锦召这才发现吴老爷子的院门是开着的,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高高举起灯笼,试图让屋子里的吴老爷子看到光芒:“吴掌柜,我是苏锦召,我来给您送粥了,您在家吗?”
依旧无人回应,片刻后,她面前的房间里发出“咚”地一声响。
苏锦召被那声响吓了一跳:“吴掌柜?你怎么了?”她疾步走到屋门前,犹豫片刻后轻轻推开了屋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黑灯瞎火的卧房内,披头散发的吴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剧烈抽搐着。
他一只手垂在床头,手中紧紧握着一本册子,口中不断发出“呃呃”的呜鸣声。
“吴掌柜!”苏锦召惊慌失措地跑到吴老爷子身旁扶起了他,却意外地发现怀中的老人浑身滚烫,便知对方已是烧得神志不清,情况危险,她顾不上许多,用尽全力将吴老爷子拽下床,扯着嗓子大喊,“顺喜,顺喜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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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苏锦召和顺喜用叭叭驮着吴老爷子赶到医馆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吴老爷子果然发了高烧,大夫说,若不是苏锦召及时发现,吴老爷子怕是挺不过这个夜晚。
苏锦召心惊肉跳,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她的额上掌心都是冷汗。
她愁眉苦脸地坐在吴老爷子身旁,静静地等待着对方醒来。
“还守着呢?”医馆叶大夫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了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