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恨。如果不是为了你的用处,我非把你抽筋扒皮不可。”

姜沉毫不犹豫道。隔了几秒,却又说,“可好像......也还好。”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再怎么报复,我也没法把你拆得比你以前更惨啊......说真的,你身上还有原装的零件吗?”

然后姜沉停了更久。很奇异的,一边想骂楚晖有病,要操就操要打就打,非乱七八糟谈什么哲学,一边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心理医生带点怜悯的表情说,严格来讲,楚晖并不是定义里的反社会,他只是一个被人为塑造的精神病人。

怜悯。姜沉想嗤笑。什么东西,也值得用怜悯这个词吗。但他忽然想起自己总泛着一层血色的童年。他会想起他杀的第一个人,那时他七岁,握着生锈的剔骨刀,不要命地往人身上捅,到现在姜沉都记得那刺穿皮肉的触感与喷溅到脸上的血。那家伙惊恐地看着他,说你是个魔鬼。魔鬼就魔鬼吧,姜沉想,如果有选择,谁想七岁就握刀啊?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好简单的心愿,可是妈妈,真的好难啊。

楚晖呢?还有那个现在只剩个灵堂里照片的方生,据说也曾经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然后呢?

姜沉更想笑了,他感到脸部神经在跳动,也可能真笑出了声吧。不能说理解,也不能叫原谅,他知道他会恨这两人一辈子,但他更恨这个把人变成这不人不鬼模样的世界。

他听见自己说:“我真讨厌这个不给人选择的世界。”

“但世界就是这样的。”

楚晖柔声说。声音好轻柔,像在开解赌气的小朋友。

下一刻,指骨用力,在姜沉惊恐的眼神里,楚晖笑吟吟地,强迫姜沉握住刀的手往前用力捅随着破开皮肉的轻微声响,刀尖深深扎进胸口。

温热的血涌出来,粘腻地浸满双手,也浸满两只重叠的手彼此交错的指缝。

滑腻的血裹着指腹,姜沉几乎握不住刀,楚晖却牢牢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用刀继续往下划。锋利的刀刃轻易割开白色衬衫,也割开皮肉与骨骼,轻易得像割开一块黄油。切割的手感从刀尖传递到手心,姜沉在茫然中被动切开了楚晖的胸膛。

切得太狠,甚至有断裂的骨骼破开皮肉,白森森的骨茬张牙舞爪地往外翻,更多是断裂的金属义肢。浸满血的刀顺势往猩红的皮肉里挤,楚晖终于松开姜沉汗湿的手,那把刀却重新化作银白的金属,在楚晖翻开的胸腔里滚动。

这次没有迷幻药的作用,也不是在自己身上,没有疼痛的干扰,姜沉可以更清晰地看清那些金属是怎样流进血红潮湿的体内。

刺目的红色晃得他眼晕,满鼻腔的血腥味。而捅了自己一刀的楚晖还在笑,若不是微微抽动的眉心暴露了他的感受,真让人以为他没有痛觉神经了。甚至还开始慢悠悠地挺腰抽送,和着血??抽?插?,继续操起姜沉,好像被剖开胸膛的人不是他一样。

鲜红的血液已经浸透衬衫,多余的随着动作滚落到腿面、滚到交合处,随着性器进出被带入姜沉体内。血液堆积在??穴??口??,又被拍打成粘腻的血沫,像一座血色的湖泊,徜徉于起伏交错的肉色沟壑间。

来不及更多震惊,姜沉就被翻涌而来的快感淹没,只能在惊悚与快感间迷迷糊糊、又断断续续地想,楚晖的血居然也是热的吗?

是温热的。

血液也溅在姜沉身上,那颗宫腔里的金属蛋又开始发了狂地震颤,将已经受不住一丝折磨的身体拽下来继续刺激。他又一次开始痉挛着挣扎,本能绞紧的双腿挤出楚晖胸口更多的血,活像凶杀案现场似的,看得人心惊胆战。

被害者楚晖却仍有闲心抚摸他的脸,指尖因失血而更为冰冷,轻轻笑了笑,说:

“你说你没有选择,现在你有机会了。”

“一周后的今天,第一批从新建工厂里提炼的灵知金属可以正式流入市场,到时候会开一场国际发布会。”

姜沉陷在持续不断的快感里神志不清,一边呜咽一边迷迷糊糊地听楚晖含笑着说,“你去到佛堂里,活下来,就彻底自由了。”

71否极泰来(剧情/依然有子宫揣金属蛋的肉)

【作家想说的话:】

再来几章play就可以完结了!激动搓手.jpg

放正文里解释好像有点累赘,所以作话补充一下,嗯所以楚晖之前当着凯恩和很多保镖守卫等等人的面玩小姜,有性癖原因,不过更多是故意做给凯恩看的,这样能消除凯恩心里对姜沉的戒心,觉得他就是一个小宠物什么的,不会信他有什么问题,很轻易就放他走了。

-----正文-----

发布会办得顺不顺利,姜沉不知道,反正是挺严格的。半路上行色匆匆巡逻的人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认识的不认识的,脸生的脸熟的,好像都被喊来抓了壮丁。

姜沉走得慢。他倒不是故意想走得跟乌龟似的挪动,实在是肚子里那颗金属蛋好像又大了点,揣了个乌龟壳似的,搞得他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每一次落下脚尖都得屏住呼吸鼓足勇气,走得好艰难。

等终于磨蹭到出口,姜沉停顿住,望着出口处的安检,忽然意识到,不是严,是出事了。

搞黑帮的又不是珠宝店,严格搜身都是进去的时候,对离开的警惕向来小些,像现在这样,直接把安检台放家门口的,只有一个意思,针对的就是内部人员。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些日子还风平浪静的。心底的不安在看见主持安检的人时放到最大楚晖那个新保镖,凯恩。

凯恩是伯爵的人。这是姜沉后知后觉悟出来的。所以当时面对方生,凯恩的表现会那么奇怪。比起听令于楚晖,他更要紧的任务是保护楚晖,同时也是监视。

现在本该形影不离守在楚晖身边的人却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楚晖出意外了吗?

心里惊涛骇浪地过了一遍,姜沉面上仍维持着平稳。现在掉头走也来不及了,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里,只能一步步慢慢走过去,手心不易察觉地沁出一层汗。

凯恩看见他,表情明显戏谑起来,不过没说什么,挥手就让他过检查。谁知踏上全身扫描仪的瞬间,警报声就濒死般响起来,观察扫描图像的人立马探出头:

“老大!他肚子里有识别不出来的东西!”

全场的人目光一瞬都聚焦过来。姜沉表情没有变化,好像还是镇定的,衣服下的肌肉却紧绷起来,顾不上小腹的不适,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在脑子里排练好了打斗的顺序与突围的路线。

气氛紧张的时刻,凯恩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却嗤笑出声:“东西?我看啊,是?按?摩??棒?吧。”

“好啦,别紧张,”他嬉笑着和旁人说,“这家伙就是楚晖的小脔宠,身上每天都填得满满当当的,哪天空了才奇怪呢。”

说着,凯恩恶意地伸手,想碾压姜沉的小腹;后者迅速避开,凶狠地瞪向他。

反应及时,没碰到皮肤,但刹那间大幅度动作还是激起子宫里的蛋肆虐翻滚,于是姜沉威胁凶狠的眼神顿时失了焦,一层水雾涌上来,虽然死死压着呻吟没喊出声,依然让周围人看出了他的不适。

得知原因后,守了一天门的护卫们放下警惕,转而兴奋起来。纵然没人敢真上手,但嘲笑羞辱的下流话依旧不断。

有人对他吹口哨,更多人在喊“?被?操??得爽不爽啊?”“宝贝,夹紧一点,别漏出来了!”,随后是哄堂大笑。

嘈杂声里,姜沉一句话也没说,平静地一步一步离开,将满室污秽词语抛之身后,脚步有些虚浮,脊背却挺得笔直。

......

姜沉坐在长椅上,在发呆。

相同的场景,不同的地点。楚晖让他去的佛寺不难找,就是楚晖见天儿拜的那座,姜沉早就摸清了位置,一路公交坐到底,再绕几圈,就到了山脚下。偏偏,那一望无际的石阶看得他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