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质问的将领一脸无辜,说着还失望地摸了摸自个最近吃大的肚子,若是不是顶了个大肚子脱了上衣上场不美, 他也得上去好好耍一耍拳头, 让夫人们捂着嘴连连惊叹。

听到是妹妹吩咐, 虞少阳抬头看了眼根本没有烈日的蓝天,一时哑然,又不能当着旁人的面说自个妹妹不好。 “这季节哪会有什么烈日,

我阿妹不懂,苏校尉也不劝说一二。” “这样好看!” 不等苏校尉说什么, 被虞少阳强制带离校场的萧善大声说, 一边说一边还迈着小短腿想去找宓瑶。

见萧善小小年纪都懂得男人什么样是好看了, 虞少阳吓得把萧善抱得更紧, 不准她乱跑。 “别看别看, 长大再看。” 若是萧善的话, 长大就是有了夫君,

再看这些他也没什么意见, 就是他的夫人…… 虞少阳看向场内, 这会儿士兵们已经打完了军拳,

一群群裸着上身站在几个女眷前头,等着她们用沾有菖蒲酒的柳条洒向他们。

带着汗水的男人身体那么一群群凑在一起,他没靠近都觉得臭,也不晓得被他们围着女眷们,怎么能一个个笑逐颜开,洒酒水洒的不亦乐乎。

虞少阳被她们笑容刺到,想与苏校尉谈谈如何阻止这事,就发现转眼的功夫,苏校尉已经乐呵呵地挤到了场内,排着队等宓瑶她们“赐福”。 “你过来做什么?”

甄婧原本笑的合不拢嘴的脸,因为面前冒出的虞少阳笑容垮下。 明显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虞少阳。 “难不成我就不用祛病了,娘子你快往我身上多洒一些。”

虞少阳一扫方才的愁眉紧锁,装作笑嘻嘻地凑到自家娘子面前,既然阻止不了娘子看其他男人,那他只能参与其中。 甄婧面无表情地用柳条抽了他几下:“好了一边去。”

虞少阳听话移到了一边,但却移动的不远,就站在甄婧旁边,上来一个男人他就瞪一个。 “你是多久没洗澡了,皮肤上一层黑泥!”

“还有你都瘦成了排骨,怎么还好意思脱衣裳。” “啧啧,那么高像个熊一样也不怕吓着人。” 都是男人,自然知道虞少阳这是管不住夫人,只能像怂包一样争风吃醋。

兵将们哈哈大笑,只当虞少阳是在放屁。 “虞郎中如此在行,不如跟我们去校场比划两招!”

“就是,虞郎中体型健壮威武,一看就与我们不同,不如脱下上衣让我们见识见识。” 虞少阳:……

触到虞少阳脸上的为难,甄婧觉得丢人,捂着脸跑了,而她一跑正好给虞少阳去追的机会。 在起哄声中虞少阳把甄婧抱起,展示了一把文弱书生的占有欲。

“好了好了,还不快把我放下。” 进了屋子,甄婧拍打虞少阳让他放手,她现在是双身子,哪有胆子陪他那么玩。

“今日回去我就跟萧翼他们一同练功,不就是肚子上有几块硬邦邦的肉,我也可以!” “你有这决心,我自然是高兴的。” 甄婧没好气道。

男人自然是自家的好,但那些硬邦邦的肉,她也想摸摸是什么滋味。 往宓瑶方向看,甄婧不禁感叹:“还是嫮嫮好,妹夫时常外出,嫮嫮做什么妹夫都不干涉。”

瞧见宓瑶已经撒完酒水,开始从兵将们手里收到大把大把的芍药花,虞少阳捞回了自家娘子,头依然发疼。 这哪是萧欻不干涉,是萧欻远在千里之外,想干涉也没法子干涉。

“别把萧欻说的比我大方多少,你忘了之前常旋克,他比我可小气多了,今日这事就不能传到萧欻的耳朵里,不然他在战场火拼都要解甲回益州,把嫮嫮扛回家,捂着她的眼睛不许她乱看。”

话听着有道理,但甄婧就是不认。 “这些都是妹夫的下属,都是自己人,跟常旋克不同,妹夫才不会计较。” “呵呵。”

若不是怕妹妹跟萧欻吵架,他现在就想给萧欻去信一封,让甄婧瞧瞧萧欻对“自己人”能有多小气。

宓瑶完全没注意到嫂子被哥哥扛走了,正听着兵将们的夸奖,听得心花怒放。

试男人这事只能拿来气气萧欻,除却真干这事会特别麻烦,还因为身材好的男人一群一群的出现比较有看头,若是单独一个她看着就是平平。

萧欻的脾气再讨人厌,人长得还是不错。

深邃的五官给眉眼各处都增加了阴影,凤眼下有着一道褐色的眼尾勾,眼眸的形状就像是自带眼线般拉的幽深狭长,其下还有一条微微凸起的卧蚕,更给他的眼眸增添了一丝别致。

再加上萧欻平日练武不会比任何人懈怠,八块腹肌轮廓清晰,每次压在她身上,她都忍不住去摸一摸紧绷时的硬度。

一群群的人看下来,只能说男主不愧是男主,身形与模样能与萧欻媲美的人她一个都没看到。 不过新鲜最重要。 萧欻的综合实力再强也是吃过的旧人。

抱着一只只鲜嫩的芍药,宓瑶玩得兴起,不止跟兵将们一起喝了菖蒲酒,还叫了校尉把手下最强壮的属下叫上前欣赏。

沾着酒水的手不晓得摸了多少把腹肌之后,宓瑶醉醺醺的被虞少阳扛走,上了马车,宓瑶还叫着要继续玩不要回家。 虞少阳:…… 他妹妹是被色鬼附身了不成?

“今日事千万别让你家镇使知晓,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他知晓误会,你们没一个人能讨好。”

苏校尉乐呵呵点头,拍了拍濮青:“夫人只是喝迷糊了,你瞧我的大肚子夫人都拍了几下,就真是祈福,别让镇使误会了。”

濮青已经傻了,从宓瑶开始喝酒他就吓了一跳,不晓得她怎么喝起来了,直到她醉倒他都没回过神。 该说的事情不该瞒着主子,但在说法上面可以婉转几分。

濮青点头,宓瑶只是醉后把苏校尉当球拍了拍,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 只是他没想到,他想着为宓瑶遮掩一二,宓瑶则是亲自把这些事告诉了萧欻。

回到府邸后酒劲上头,宓瑶换下华服沐浴过后依然没有睡意,干脆让人给她拿了笔墨。 好舒服,我说的是别的男人肚子的手感……

写满了几张信笺,那股旺盛的精力终于消耗一空,宓瑶封了信封,吩咐濮青快马加鞭给萧欻送去。 “速度要快,不要耽搁,免得萧欻不晓得我有多快乐。”

说着,宓瑶还扬唇笑了笑。 触到宓瑶眼眸半眯的甜笑,濮青心中道了声真美就低头不敢多看。

这样的夫人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镇使应当都舍不得与她计较,何况她还如此乖觉,立刻写了信解释让镇使消气。 所以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 *

这封消气的信在濮青安排下,不到十天就呈到了萧欻的桌前。

萧欻先拆开了那封简短的“你是说笑我是老实人只说实话”,冷嗤半晌,看着还有另一份明显信纸更多的信封,以为宓瑶是先气他一下,再来哄他。

而拆开第二封,他就发现他把自己看得太重。 现在的宓瑶哪里会打他一巴掌再给他一颗甜枣,只会给他左脸一巴掌,然后让他反过右脸,再被她扇一下。

“真当我是抽不开空回去。” 见信中写了其他男人肚子摸上去的手感,萧欻真不知宓瑶是哪来的那么大胆子。 他喜欢她是事实,也不吝于让她知晓。

但他让她知晓的原因,是想让她正常些,好好与他过日子,不是让她踩在他头上称王称帝,把他当做绿头乌龟糟蹋。

信没看完,萧欻就气的站起,在屋中转了几圈,想要催促唐檀邑立刻出兵,早早打完他好返回益州,让宓瑶晓得哪怕他对她动心,他依然舍得处罚她,就是虞少阳在,他也不会对她多几分客气。

在屋中绕的不过瘾,他出门叫来传话的官员,应了淮南节度使私下的邀约,打算先搞死一个曾经觊觎宓瑶的男人泄愤。

事情吩咐完,他回屋内本想撕了他没看完的信,但拿起沾有酒味的信纸,他还是接着看了下去。

宓瑶的信笺中把益州百姓被她美貌震惊的事书写了半页,剩下就是她多好,在他不在益州时安抚他属下,特意去了军营送花,虽然到最后花都被士兵们又送回给了她。

“虽然他们的皮肤摸着滚烫,充满力量,但相比郎君还是差远了,摸着他们我就发疯地想念郎君。” “想郎君有力的腰肢,想郎君温暖宽大怀抱。”

“萧郎何时归来?” 萧欻的嘴角因为后面这几句话缓缓扬起,反复看了几遍后,哪里还记得信笺前面的内容。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摸了旁人才能发疯想他。

但总归是发疯的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