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着她人,听到她刻意示好的神色与说话,那股气又奇异地平息了下去。 觉着这事放在她身上又算得上什么大事。
他要是因为这事对她要打要杀,她只会用奇异的目光看向他,询问他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那么怒气冲冲。
的确,他为何要暴跳如雷,他对她最初的要求不过是能老实,能当个不给他添麻烦的花瓶。
起头她吊着他给看不给入,让两人之间多了些波折,如今只是不生子而已,坏的还是她的身体,他气什么。 原本他就厌恶孩童。 她这般反而省了他的事。
掀被躺下,萧欻睡了片刻,冷淡开口:“明日,你搬回你屋里。” “……嗯。” 闭眼半晌的宓瑶,嘴巴不动应了声。
大约觉得下达指令不足以泄愤,萧欻又道:“你身上的味道我嫌臭。” 宓瑶:……
哪臭了?之前他不是还问她身上是不是涂了媚香,难不成他是专食腐肉的秃鹫,把勾引自个的气味与臭味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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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翌日宓瑶就搬回了自个屋子, 她搬离正房最高兴的就是萧善。 见到萧欻,萧善得意洋洋地做了个大鬼脸:“阿爹坏,被娘亲赶走了!” 嘲笑完她就要跑,
可惜没跑几步就被萧欻拎住了后颈:“那么大个人了, 谁说你还能与大人一同睡觉。” 说完, 找来了听松院的下人,交代了他们时刻看牢了萧善,
不许她动不动就往正房跑,晚上更不能与宓瑶睡在一间房。 “阿爹坏阿爹坏!” 听到萧欻的吩咐,萧善手脚并用想给萧欻教训,可惜再卖力她的腿长都不够。
萧欻把胳膊伸直, 她活动的手脚就成了被推倒的乌龟, 张牙舞爪看着可笑可怜。 宓瑶见萧善气的小脸通红,
想帮忙把她取下来,刚动步子,就听到萧欻开口:“你日日说我坏, 我怎么好的起来,我只会越来越坏。” 萧善能屈能伸, 闻言鼓了鼓腮帮:“好阿爹?”
萧欻也没与萧善计较她的语气, 弯腰把她放回了地上。 “好阿爹, 我想跟娘亲水水!” “无论是水水还是睡睡都不可。” 萧欻本来想伸手扯她翘起来的辫子,
想起之前扯她辫子她哭的天崩地裂, 手指改道捏了她的脸。 手感软弹像是前几日他吃的糍粑, 怪不得宓瑶那么喜欢揉她的肉脸。 收回手, 萧欻微微侧面,
看了眼不远处的宓瑶, 眼眸恢复淡漠的模样, 不理会抱着他腿耍赖的萧善,大步流星出了主院。
瞧着萧欻的背影,宓瑶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欻跟三个小的相处没以往那般生硬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成了好男人。 也就从不是人变成了有那么点像人。
“你与妹夫不会是因为我与你阿兄产生了什么误会吧?” 晓得宓瑶跟萧欻分房睡,不用虞少阳催促,甄婧就匆匆寻了宓瑶,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嫂子你都让我晓得萧郎肾好,我捡到宝了,我哪能还因为你与阿兄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听到宓瑶调侃的话,甄婧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她:“那会儿我是气急了才满口胡说,让嫮嫮你看了我们夫妻俩的笑话。”
甄婧面色红润,愉悦的心情让眉梢看着都是往上翘的,明显是很乐意让旁人看了她与虞少阳这场笑话。 “嫂嫂你与阿兄解开误会了?”
瞧她的模样,宓瑶笑问道,“阿兄可是跟你说了除却你,其他娘子他都看不入眼?”
“我原以为相公是喜欢善良到无私的贤惠女子,谁晓得他与我说,我是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梁秋氏他早就不想打交道,是因为怕我觉得他不够淑人君子,怕我看低了他才一直容着秋娘母子。”
虞少阳比她想的清楚,梁大郎早逝,最可怜的是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他关心只会冲着二老而去,至于遗孀,那不是他这个友人该关照的范围。
昨日两人说开后,感情更好,她摸着他脸上的巴掌痕,都后悔扇他那么重了。
“我爹虽然是文官,家中却不讲多少酸腐规矩,嫮嫮你不晓得我这一年来憋得多厉害,就怕你阿兄觉得我不够贤良,觉得自己娶错了人。”
“看来还得感谢秋娘母子千里迢迢的纠缠,不然嫂子到现在还得憋着,不能在阿兄面前自在的做自己。” “谢他们做什么,要谢也是谢嫮嫮你。”
她厌恶那对母子,晓得他们今个要被押上船赶走,她特意早起出门了趟,本来是想去骂秋娘两句泄愤。
但到了地方,见两人眼睛红肿,形容憔悴,觉着他们白跑一趟没讨到好算是可怜,就没了再踩他们一脚的心思。
可是她想放他们一马,秋娘却偏生想再被刺一顿,瞧见了她就大哭着说她歹毒。 “你阿兄要赶她,她却恨上了我,一口一个我狠毒,容不下他们母子,让你阿兄把他们赶走。”
甄婧现在想起依然觉得母子俩人是疯子,“还有她那儿子,也不知她是怎么教的,明明姓梁跟虞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觉着若是没有我,没有我肚里的孩子,你阿兄就会被把他当做亲子培养疼爱。”
“那嫂子是如何应对的他们?”
“自然是统统臭骂一顿,梁秋氏不要脸皮,死了相公想改嫁没什么,但不好生寻摸个郎君再嫁,而是纠缠对她无意的男人,就是活脱脱的贱人。”
今早她骂的那是一个爽快,梁小郎又丑又邋遢,却觉得自个是男丁,所有人都该爱他疼他,还诅咒她生了女儿就会被虞少阳嫌弃。
她就乐意生女儿,若是生出像他那么个样子的儿子,那还不如塞回肚子不生了事。
从头到尾贬了母子俩一顿,连梁小郎以往哭的流鼻涕恶心了虞少阳两天没吃饭都说了一通,甄婧骂爽了才让人把母子俩扔进了船舱。
“你阿兄原本只打算把人送到荆州,就任由他们自个返回上京,我还想着孤儿寡母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要不然还是把人送回上京算了,但经过早上那回事,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不能心软,他们既然能来,自然也能回去,我操心个什么劲。”
宓瑶连连点头,夸甄婧做得好。 有了宓瑶的鼓励,甄婧也觉得自个做的潇洒痛快。
等到虞少阳归府,询问宓瑶和萧欻是闹什么别扭,甄婧才回神,她与宓瑶聊了一个多时辰,除却第一句话跟宓瑶的夫妻关系沾边,后面她们都是在聊她。
“嫮嫮该是不想提跟萧镇使的事,我们聊了一个多时辰,我的事跟她说了个干净,她与萧镇使为何分房却是一句都没跟我说。” 听到甄婧什么都没问出来,虞少阳叹了口气。
“郎君今个找机会问萧镇使了没有?” “同你一样,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只道两人没什么误会。” “夫妻若是没有误会,哪会分房睡觉。”
说着甄婧突然想到,“遭了,我与嫮嫮说的太兴起,忘了与她澄清你肾不虚,只是萧镇使是武将身形魁梧与寻常男子不同,你心疼她才胡乱说话。”
听到甄婧说遭了,虞少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听到她是说这事,他无语了片刻:“忘了就别提了,哪有兄长操心妹妹房中事的。” “你如今不就是在操心?”
甄婧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是谁大早上晓得两人分房,火急火燎地让她打听是怎么回事,那劲头都恨不得钻到夫妻俩的床底。
虞少阳神色讪讪,新婚夫妻还没磨合好自然让人担心,再者经过了他和甄婧没说清楚,互相误会的事,就怕妹妹与萧欻也是这般。
两边都打听不出来,虞少阳又没法子忍着不管,所以又想了个让两人和好如初的办法。
“两日后的上元节,你与嫮嫮和孩子们一同出去,我叫上萧欻,让他们夫妻俩夜游观灯,有什么误会面对好景也能和好如初。”
“就怕他们和好,咱们就要吵了,你忘了上元节是咱们一眼定情的日子,你为旁人忙活,那我算什么!?”
怀了孕后甄婧的情绪就时常浮动,往常因为要装样子才从来不表现出来,如今虞少阳都说喜欢她这样了,她还隐藏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