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欻作为孩子们的亲人都没怎么对孩子费心,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外来的女人跟孩子们亲热。 她甚至觉得两人才洞房就分房,就是因为宓瑶没有分寸多管闲事。
果真她提及萧善他们,萧欻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如刃的目光让罗嬷嬷缩了缩脖子,嘴巴粘得厉害。
但为了之后的日子,她掐着手嘴巴不停:“夫人应该是使小性子,故意惹镇使生气才接近小郎君与小娘子,若是没人在她身边规劝,长此以往不是好事……”
宓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罗嬷嬷胡扯到这句。 她没开口反驳,只是放轻了步子,跨过门槛,走到了门边站着。 濮青看向她,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嘘。
对上萧欻的冷眼,宓瑶朝他绽开了一个无声的笑。 罗嬷嬷浑然不知她说坏话对象就在她背后,感觉到说孩子能引起萧欻情绪反应,她就不停说孩子。
“夫人为二郎君出头,让他往后知道了可以仗着家世不把人看在眼里,往后二郎君不就要变成纨绔子弟了!”
萧欻本就听烦了罗嬷嬷啰嗦,见宓瑶过来想看她要做什么,才没有立刻赶罗嬷嬷离开,而如今见她进了门不发一声,显然是什么都不打算做。 “既在益州待不惯就回江南罢。”
“镇使!” 罗嬷嬷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了那么久,萧欻竟然不教训宓瑶,反而要赶她走?!
她不信萧欻能有那么好的脾气,转念一下,萧欻这话不一定说她,她趴在地上哭道:“镇使与虞氏结下百年之好,虞氏千日送娘子到益州与镇使成婚,这婚事怎么能说断就断,镇使气愤也不能把娘子送回江南啊!”
“我何曾说要送虞女回去。” 罗嬷嬷一愣。 “你是虞使君的人,虽然费事,我愿给使君一个颜面,把你原路送回。”
萧欻说完没给罗嬷嬷再说话的机会,濮青上前堵住她的嘴,直接把她拖了出去。 “可惜少了个干活的粗使。”
罗嬷嬷被濮青拖着转头,瞧罗嬷嬷瞪大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她,宓瑶笑道,“郎君让人去我那取了这老奴的卖身契,一同还给我大伯。”
说完,她走到萧欻跟前,余光扫到坐上的菜色,她似乎猜测一些萧欻愿意见罗嬷嬷的原因。 她来之前根本没想过罗嬷嬷能见到萧欻。
萧欻明显对妇人吵闹避之不及,明知道罗嬷嬷见他是告状闹事,怎么可能会见。 她特意过来是想到萧欻给她的警告,让她管理好内宅不然就军法处置。
想着吃饱了没事闲着来撒撒娇也成。 谁知道看了意料之外的热闹,既然萧欻见了罗嬷嬷,她就不想往自己身上揽事,想看萧欻如何处置罗嬷嬷。
顺便探探萧欻是怎么看她与萧善他们亲近。 “镇使待我真好,给我解决了个大麻烦。” 宓瑶往萧欻腿上一坐,手挽住了他的脖颈,媚眼如丝地瞧他。 “松手。”
“不嘛,又没有旁人。”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旁人的濮青踏入门扉的脚顿了顿,他把弄走罗嬷嬷的事交代下去,就飞快赶回来想要看主子如何训斥虞女,谁知道片刻的功夫虞女就坐主子腿上了。
见主子嘴上说松手,但虞女不松,他也没有把虞女扔开的打算,濮青默默倒退,放弃了进屋的打算。 萧欻耳力惊人,宓瑶发现不了,但他察觉了属下的进进退退。
他蹙眉:“你是没有骨头?” 自个坐不了,非要攀附在他的怀里。 “一见到镇使骨头就酥了,要不然怎么能叫娇妻。” 听她今日换了个词,不再说什么娇花,而是娇妻。
虽然听着依然不顺耳,但比她一直用他说的词当盾牌要好上两分。 宓瑶没想到她习惯在心里絮叨自己是娇妻,然后不留意真说出来了。
触到萧欻紧绷的嘴角,她手痒去抚摸他衣领的浮绣,娇笑道:“我是镇使的小娇妻。”
说完觉得实在觉得好笑,不禁埋头到萧欻脖颈处闷笑,缓了两声,才继续,“所以镇使要护着我,宠着我,往后遇到这般刁奴,也要站在我这边。”
女子暖香环绕周围,萧欻觉得自己脖颈那块濡湿全是她的口水,手指顶着她额头让她离他远了些。 “笑什么?”
宓瑶脸上的笑容满溢,除了娇嗔,她显然还因其他事发笑,但他不懂她的笑因。 “笑自然是因为被镇使宠溺而高兴。” “少装蠢儿,我赶走那老媪的缘由你知晓。”
他半点宠溺她的心思也无,在赶走罗嬷嬷前特意提了虞家家主,便是提醒虞家手不要伸得太长,往萧家塞人。 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他不信她不懂。
“萧郎就是好,若是旁人什么都没做得了美人青睐,也会笑纳领功,而萧郎做了却还推拒认好,如此口是心非,教我心疼。”
萧欻低眸看了眼她的心口,隔了那么厚的肉,怕是轻易疼不了。 “萧郎就是为了我!郎君为我如此用心,我也会用心对郎君。”
原先她对撒娇这事并不擅长,因为长相加上贫穷,她在现实世界也不爱与异性说话,免得多说两句,就让对方觉得她在眉目传情,众所周知,脾气好的穷美人是男人最好的猎物。
而穿书后,在萧欻这里她才发现了撩异性的乐趣。
哪怕两人有了洞房时的肌肤相亲,萧欻亲人摸人时一点都不正经,但下了床之后,萧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会让她感受到女人对男人撒娇的乐趣。
宓瑶眨巴眼睛:“郎君,你哄哄我,说你心中有我。” 宓瑶摇了摇萧欻的胳膊,但萧欻没让她如愿,他站起把她抱到了离他最远的凳上,然后返回坐下。
“那老媪的话你听了几分?” “就听了郎君瞧见我时说的那几句。”
知道萧欻是要正经与她说话,但坐在没有软垫的椅子上,宓瑶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她边说又边站起,坐上了他分开的一边大腿。
本来想着坐在人怀里,手就老实一点别讨嫌,但对上萧欻的冷眼,她怕他推开她,所以胳膊还是软软地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不抱萧郎,我像是不会坐了一样,我可真笨。”宓瑶装佯握拳敲了敲头。 “这般的力气可敲不出脑子里进的水。”
萧欻手握住了宓瑶的拳头,倏然发力,吓得宓瑶往他怀里一缩,怕他一锤子把她脑浆敲出来。 “萧郎手好大啊。”
宓瑶松开拳头,手心一转,指尖钻进了萧欻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与我那处一样。”
萧欻腿动了动,宓瑶的屁股往里倾斜,皮肉隔着布料靠近了那个发热隐隐要发硬的物件。 宓瑶:“……”
撩这种事情她撩他避才有意思,若是他来者不拒上荤的,她就犯恶心了。 见宓瑶松开手,退到了旁侧的椅子坐下,萧欻嗤了声。
他晓得了治她毛病的办法,但这办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老媪看得出的事,你应该知晓不需我提醒,你只需要管府中事务,萧善你不必带在身边。”
“听松院的事务不算是府中事务?” “不是让你不管听松院,而是不必讨好他们,装出一副慈母模样。”
萧欻这话,她应该欣喜雀跃,然后撒娇卖乖,说萧欻为她省事对她好。
但萧善哇哇大哭,还有萧良充满信任的眼眸在脑海浮现,宓瑶敛了敛脸上的笑容:“我未当过慈母,也不知道什么模样是慈母模样,只是小娘子亲近我,我也不排斥她罢了。”
“你不必可怜他们,他们也没有任何需要你可怜的地方。” “他们有镇使那么好的爹,哪需要可怜。” 听出他说一句她驳一句,她神态控制的很好,但语调却隐隐带了怒气。
萧欻不止不耐,还升起了一丝戾气。 萧家的孩子与她没有一丝关系,她怒个什么。
“既然你知道,就自个丈量分寸,什么该管什么不该,萧善会哭是觉得哭有用,你让哭变得无用,她自然不会在往里的屋内偷跑。”
“为什么要让一个三岁有靠山的小女娘知晓哭没用?” 宓瑶晓得孩子是萧欻的,他不用她管反而省了她的事,但她心里就是积了一团火,忍不住想与他争吵。
娇嫩的芙蓉面覆了一层薄红,娇艳非常。 萧欻觉着宓瑶真该感谢她有这张脸,男人对好看的女人总是能多几分耐心,哪怕知道她愚蠢,肤浅,不老实,他依然也不能免俗。
换了旁人他哪有兴趣与她争执对错,而是直接把人关了了事,什么时候听话了再放出来。 定定看了她半晌,见她不愿退步。